“不是，相思，你没有。”
张方正松开行李箱拉杆，俯身认真地看着她：“你没有。”
“真的吗？”
“真的，首先我很开心你能这么做，因为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让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这一点，在所有原因中，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其次，她也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不管事情是大是小，它已经发生了，就要面对。也许她只是一时心起，也许这件事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后果，但她做了这件事，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永远失去了你这个朋友。这是她要承受的代价，是她该难过的事。而不是你在这里，为失去一个不值得是朋友的朋友难过。”
郝相思迷茫地眨了眨眼。
她觉得张方正说的有道理。
反应了半天，才道：“你现在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上次在宁大医学院开演讲也是，什么‘她是我的太阳，照亮了我的生活。但是太阳不是围着我一个人转的，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白天和黑夜’，一番话在宁大的论坛上广为流传，甚至还有学生做起了阅读理解，深深地剖析了这段话背后的意义。
看她不再沉溺于方才的悲伤中，张方正笑着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想学啊？等以后再教你。”
“现在就教呗，张老师？张教授？”
郝相思围着他转，伸手向前指：“去那边，小路还在签售，去看看。”
边缠着他：“张老师~~收下我这个小徒弟吧~”
张方正拉着行李箱向前走，满脸的正义之感：“我不收女徒弟。”
“那你收什么？”
“你猜。”
“我才不猜呢，张方正，劳资蜀道山，你要是不收，可就没有机会了。”
张方正略带疑惑：“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劳资蜀道山？”
郝相思噗嗤一笑：“我不告诉你。你求我啊~(￣︶￣)”
张方正深深地看了她，然后转身向前走。
“我不想知道了。”
郝相思：“.....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就不。”
郝相思：(￣▽￣\")
“算了算了，我告诉你吧。”
“我不想知道了。”
“哎呀你，是不是玩不起？我就是要说。”
“我不听我不听。”
两人说笑着，很快到了路之遥的展号前。
此时签售刚过高/潮，但人数仍旧不少。郝相思看了一眼排队的人数，朝张方正示意：“要不咱们支持一下？”
张方正当即拿出手机，走到物料处前，扫码买了豪华大礼包。
可以握手，可以说话，可以随便to签，然后还有三分钟拍照合影和私聊时间的那种。
郝相思：“.....太败家了吧你，我让你随便买一张海报就够了。”
“自己表弟嘛，既然要支持，肯定要支持。”
他绕口令似的说了句话，把行李箱放到台前，然后拉着她去排队。
今日路之遥出来，是特意找了造型师装扮的。及肩的长头发上扎了个小揪揪，他身形本就属于偏瘦型，再加上身上穿着的真丝黑衬衫，衬的他更加消瘦。脸上带着金丝眼镜，下面带着成串的珠珠挂饰，眼角下甚至化了战损妆。
“这么一捯饬，还真的人模人样的。”郝相思道。
张方正失笑：“哪有这么说自己弟弟的。”
郝相思很是嫌弃，但周围都是路之遥的粉丝，她也不好说什么，免得被人听到惹来围攻。
可是不说又不舒服，她踮着脚尖朝向张方正的耳边：“那是你没见到他在家邋遢时的样子。”
她的声音小，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气音喷在他的耳廓里，又反射到了自己脸上。
郝相思突然反应过来，两人的动作有些亲密。
她立刻远离，站稳身体。
却不想排队的人挨的很近，她这一动作，直接踩在了前面排队的一个女生的脚后跟。
可能是顾念着大家都是路之遥的粉丝，再加上张方正手里的‘豪华大礼包’太过于显眼，那名女生没有说什么。面对郝相思的道歉，也只是笑笑：“没关系哒，大家都是姐妹嘛~”
她们此时已经靠近签售台了，这般动静也引来了路之遥的注意。
在轮到前面那个女生的时候，路之遥罕见的答应了和她合照，还把头上别着的草莓发卡送给了她：“奖励你刚才没有生气。”
他歪着头，示意身边站着帮忙的郑芳芳把发卡拿下来。
郑芳芳小心地取下发卡，递给了那名女生。
“谢谢莉莉~~谢谢姐姐~~”那名女生激动地接过发卡，看郑芳芳身上没有挂工作人员的吊牌，她好奇地道：“姐姐是莉莉的朋友吗？姐姐好漂亮~郎才女貌，你们好般配呀，莉莉你赚了~”
郑芳芳第一反应是开心，羞涩，骄傲。
然后又迅速的反应过来，此地是路之遥的签售会，在场的粉丝中，十有五六都是路之遥的女友粉，这时候承认这件事，对路之遥来说，无谓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郑芳芳笑道：“前面来的姐妹中还有穿婚纱的呢，和莉莉不是更般配嘛。”
“也对。”
那名女生说完，又问道：“莉莉，今天红豆姐姐来了吗？我可是你们小马CP忠实的CP粉哦~”
路之遥本就想拆一下小马CP的事，见状解释说：“别了，红豆可是我姐，我唯一的姐，我亲姐。你嗑我们姐弟CP吧，能让你嗑一辈子。”
“姐弟？一个爸妈的吗？”
“那倒也不是。”
路之遥说完，引发周围聚集的粉丝大笑：“莉莉你也跟一下热点吧，这梗都落后到爪哇国了。”
路之遥又自己找补：“虽然不是，胜似是的。我们是表的，相亲相爱的表姐和表弟~”
“哦~~”众人意味深长地附和他。
见面时间已经超了，那名女生起身离开，随之郝相思上前坐下。
路之遥早就看到她了，再加上站在她旁边的张方正，路之遥坏笑：“哟哟哟，这是谁呀~~快瞧瞧。”
他知道郝相思肯定不会暴露自己就是哆咪大主播【小红豆】的。
郝相思把大礼包放到桌上，咬牙切齿：“签字！我要to签！”
路之遥讪讪地接过：“签什么？”
郝相思道：“给我最亲爱的遥遥妹妹，祝你马甲永不掉，做最真实的自己。”
路之遥：“.....”
最毒妇人心！
毒妇啊！！
路之遥快速地签完，笑嘻嘻地看向始终安静地站着的张方正：“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真帅，现在带着男朋友来看男主播的姐妹可不多，你男朋友真大方~”
众目睽睽之下，郝相思不能也不敢真的动手。
瞅他贱兮兮的样子，郝相思不说点什么不能解气。
“那是，某些人想有，还找不到呢。”
路之遥还没反应，倒是一旁的郑芳芳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不光是她，直播间里所有粉丝，在小马CP没有出世之前，都以为【马莉莉】会找一个男朋友。
即便是她们都知道【马莉莉】是一个男伪女音。
“啧。”
路之遥瞥了一眼郑芳芳：“你是哪边的啊？”
郑芳芳义正严谨：“我是正义的化身。”
路之遥合上海报：“下一个。”
“还没到三分钟呢。”
郝相思一动不动：“我这买的是三分钟的时间。”
路之遥气得拍桌：“.....主办方！我要投诉主办方，设什么豪华大礼包，闲的啊，我这么多粉丝，签不完怎么办！”
郝相思对上成年的路之遥第N局，N连胜！
耶！(°▽°)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