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吃的习惯吗？”徐羡白突然问道，温柔疯狂点头，她超爱重市，超爱火锅！

    “谢谢徐教授带我一起来！”温柔冲徐羡白一笑，这一笑让徐羡白呆住了，那个人回来了，但是那个人再也不会这样笑了。

    徐羡白躲过温柔的眼神，“喜欢这里就好。”

    回酒店后各自散去，这次的费用由徐羡白一人承担了，财大气粗，一人一间。

    温柔发消息给妈妈报备后，准备再看一篇文献就睡觉的，小花园太久不更新了，不过她也知道傅子苑很忙，作者大大真人微信她都有，也不着急。

    手机里放着祁颂的蓝色裙摆，带着眼镜窝在床上，爽～

    “明天想去哪里？”

    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温柔一看是徐羡白，马上打开聊天框回复。

    想去哪里吗…没哪里想去。

    见温柔没有回复，徐羡白发送一篇重庆吊脚楼的文章。

    “去看看吧，正好我要过去，蔺禾几个人要去参加一个学术报告会。”

    徐羡白发送完，见那边正在输入了许久，但只发过来一个好的教授后，关上手机躺在了床上。

    那个人的消息响个不停，徐羡白不想看。

    很多年了，再一次见到了她，在那人冲向自己抱住时，徐羡白下意识的想推开她。

    “羡白，我终于离婚了…”她说，“别推开我，你是我在国内唯一的朋友…”

    “虞清越，你不觉得…可笑吗？当初不告而别，现在说我是你在国内唯一的朋友…”徐羡白还是推开了她，“是你要我父亲打电话给我，来接你的吧？”

    虞清越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刚想摇头，但又想到什么，点了点头。

    “对不起，羡白，我想见你…”

    徐羡白很意外她这么坦诚，没说什么，拉过她的行李箱，“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我…伯父帮我租好公寓了…你不留在京市吗？”虞清越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是因为我吗？”

    “我父亲，对你还真好。”徐羡白没有回答她，只是突然有所感慨，他没注意到身后虞清越的表情变化。

    “也对，他对谁都挺好的，除了我和我母亲。”徐羡白自嘲的笑了笑。

    虞清越这才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与徐羡白并肩。

    几年不见，他成熟了很多，稚气已经完全褪去，不过说到徐家人时，还是一副老样子，虞清越笑了一下。

    “马上要过年了…我不想一个人…”虞清越扯了扯徐羡白的衣角，“你不留下来陪我吗？我们很多年没见了…我很想你…羡白。”

    “…”徐羡白沉默，没有说话。

    虞清越叹了口气“也是，当初是我自己的原因，抱歉，我妈妈也过世了…我没有亲人了…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过年…”

    想到虞姨，徐羡白还是妥协了，虞姨是他家的保姆，也算他半个妈妈了，虞清越是她唯一的女儿…

    “我要去重市，带学生，不方便带你一起。”徐羡白解释道。

    虞清越见他松了口，“没关系…我也很想去重市，你带我过去就好，我不和你们一起，我真的不想一个人，和你在同一座城市也好…”

    徐羡白见她这样说了，也不好再拒绝。

    当天买了票飞过去，定位直接到了蔺禾发来的到火锅店时，本以为虞清越会提出和他一起，没想到只是送他进去后就离开了。

    那个时候虞清越扯着徐羡白的手。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我们现在不会这样…”虞清越泪眼婆娑，“可我有苦衷，真的很抱歉。”

    “过去了就过去吧。”徐羡白以前很想质问她为什么，但这种气愤慢慢的化解了，虞清越和他并非是男女朋友，她做什么不需要为他考虑，想开后，心里倒也没那么难受。

    但其实…自己以前是真的喜欢过她…毕竟从小到大，虞清越一直站在他身边。

    所以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傅子苑和时琛。

    今天温柔笑的时候，像极了曾经的虞清越…

    徐羡白在心里克制住这种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想着想着就睡去了，而温柔那边确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天要和徐羡白单独去考察吗？不是说好来玩的吗？蔺禾又骗人！

    第二日。

    “这边太现代化了，好想看看以前的洪崖洞。”温柔虽然嘴上说着还是打卡拍照了无数张照片，拜托，某红色软件超火的旅游打卡地。

    “不是所有东西都能保留的。”徐羡白吹着江风，没由来的一句，温柔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可是我们可以。”

    “不不不，我是说我们建筑师…就是把这个…就是那个…重市有个设计团队将吊脚楼的特点设计在了自己的公司大楼…”

    见温柔手忙脚乱解释，徐羡白不由得好笑。

    他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

    “徐教授，那天我看见了。”温柔突然想到什么，还是问出了口，“你是和女朋友闹别扭了吗？”

    女朋友？看见了什么？

    徐羡白一脸懵，哪里来的女朋友？

    温柔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

    真不知道她是真关心还是单纯的好奇。

    “我目前单身。”徐羡白言简意赅，确实没谈，没谈就是没谈。

    温柔见他真的回答了自己，大胆的再问了一句：“那徐教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徐羡白对于她的问题很意外，温柔赶紧解释：“抱歉，徐教授，我只是好奇，不光我，京美所有学生都很好奇。”

    徐羡白一直都知道，他在京美读书时一直有人追，但那个时候他都礼貌的拒绝人家：“我想读博，没有时间找女朋友，抱歉。”

    没几年，博士也毕业了，老师也当上了，自己的同学除了和他一样留校的，其他成家的也不少，不过很少人过问他的感情问题了，除了现在京美的学生。

    其实他也不算京美传统意义上的老师，只是帮助带学生带项目而已，上的课也不多，其实这次离职，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刚好蔺禾这几个硕士也要毕业了。

    “缘分到了自然知道了。”徐羡白说的是真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当初对虞清越的喜欢是真的，但习惯也是真的，虞清越的离开让他无法接受，但也并没有停止正常的生活，徐羡白时常想，自己或许是个自私的人。

    可是现在对温柔呢…？

    下意识的盯着温柔，温柔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

    “教授，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温柔想起刚进京美时她第一次见到还是学生的徐羡白。“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

    渡轮鸣笛声响起，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温柔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些干嘛，徐羡白也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明明才22岁，说话老气横秋。”徐羡白笑了一下，“你呢，不过蔺禾比较花心，不适合你。”

    温柔直接扶额，怎么教授也觉得她要和蔺禾在一起呢？

    “蔺禾对于我来说就是哥哥，我对于他来说也就是妹妹，我俩没可能…太熟了…”想到一起吃饭时蔺禾牙齿上的菜叶，温柔打了个寒战，男朋友还是要找有神秘感的，“那教授觉得什么样的人适合我？”

    徐羡白听温柔这么说，真的开始思考，但内心总是冒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压制住私心，拍了拍温柔的肩膀：“考研适合你，最近在手机视频软件上看到一句很火的话。”

    “什么话？教授还会玩手机刷视频？”温柔笑着打趣徐羡白，已经慢慢褪去刚认识徐羡白时的紧张，温柔本就是个熟起来了后很外向的人。

    “什么话！我的年纪已经大到和世界脱轨了吗？”徐羡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老了，开着越野车在西北的风沙里驰骋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吗？

    自己不过来京市上了个大学，读了个硕博，挂了个教授之名而已。

    “没有没有！徐教授刚刚说的流行的一句话是什么？”温柔很想笑，徐羡白刚刚认真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老的样子太好笑了，明明才比自己大了六岁…老天爷，明明才比自己大六岁，怎么人家这么厉害…

    温柔陷入上帝不公的悲愤中…

    徐羡白被打断后皱起眉想了想，答道：“寡王终将硕博。”

    温柔一听笑的停不下来，双手扶在栏杆上，冷气呛进喉咙内，又开始咳嗽起来，徐羡白看她反应这么大有些莫名其妙，“我记错了吗？很多人都这样发。”说罢拍了拍温柔的背，这人怎么笑成这样？

    温柔想着幸好徐羡白没有自己的某音，不然会发现自己也发了。

    不过看着给自己上课讲建筑史的老师说出这么潮流的话，还是有些反差萌，毕竟徐羡白在京美人心里，男团的脸，张老的心，张老是他们建筑学院院长…人家已经六十多岁了。

    “教授，你知道寡王什么意思吗？”温柔喝了一口徐羡白递来的热水，“不过说的也没错…教授上学期间一直单身吗？”

    “我没有谈过恋爱。”徐羡白如实回答，这是真的，如果不发生以前的事，或许他现在谈过，而且已经结婚了也说不定。

    温柔瞪大了眼睛，她好像打探出来不得了的秘密，京美表白墙你等着！姐来了！惊天大瓜！

    “怎么可能！你对傅子苑…”温柔脱口而出，她是真觉得徐羡白对傅子苑有意思，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手太厉害这才不了了之。

    徐羡白倒是莫名其妙，第一次见到温柔时，在H市，她也是来回打量自己和时琛，原来是在想这个事情。

    “她是我朋友，我们相识于建筑协会。”徐羡白解释到，“我只是不希望她和商人太过于接近，是个在美术、建筑上很有天赋的女生。”

    “我对你的希望也是一样的，虽然不算我真正的学生，但在学校也要叫我一声教授，专心搞学术的人，不要太过去接触政客和商人，容易受到干扰。”

    温柔点了头，心里猜想着这徐教授这么说，其中绝对有故事，但有些事可以冒犯，有些事却不能，温柔没有多问。

    明天是除夕，后天就是2023年了，街上的人不算多，江边的两个身影被风吹的有些模糊，但习惯孤独的徐羡白，第一次显得不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