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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一个月前

    “皇长姐!皇长姐!你没事吧!”年幼的楚怀融捧着一盘楚怀汐最喜的栗糕,奶声奶气地在宁瑾宫叫喊。

    “小殿下哟!可别吵公主了,公主受了惊吓好不容易才睡下。”柳嬷嬷刚从寝殿中退出,赶忙拦住他。

    楚怀融噘着嘴应了一声“好吧”,将糕点交给柳嬷嬷,嘴里还嘟囔着“那我下次在来找皇长姐玩。”便被谷嬷嬷带回宁轩宫中。

    两天前,楚怀汐偷偷跑去宫外的“水云轩”吃酒,却不料走了水,奇怪的是偏偏就是隔壁那间雅间起了火。

    水云轩特别之处除了菜品的味道一绝,另外便是那酒楼中的陈设,将各个雅间隔开的不是厚重的墙壁,而是一层绣着四季美景的布帛。

    火苗顺着布帛蔓延至她所处的雅间,周围一圈,霎时间被奇异的火光围绕,据他人描述在火光烛天中,貌似看见了另一位玄衣男子的身影,只有那么一瞬便消失踪影,他提起后众人并不知情,那人便也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

    常年被圈养在皇宫中的金丝雀哪见过这种惊险场面,好在楚怀汐只是受到惊吓,呛进去好几口浓烟以至于昏迷罢了,经太医诊断过后并未发现其他外伤,也算万幸。

    寝殿之内,只剩熟睡的楚怀汐,榻上的娇娃翦睫微动,随后柳叶般的弯眉紧紧拧着,白嫩的额头、鼻尖渗出涔涔的细汗……

    “皇兄!皇兄后面!”

    她猛然睁眼,大口地汲取空气来平复自己的情绪,额前的汗珠顺着脸庞滑下,滴落在蚕丝被上,浅粉色的花纹被洇湿,变成了深粉,她看看四周,扑扑胸口,还好只一场虚幻。

    虽然皇兄率兵出征,但手下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可靠之人,又怎可能被刺杀。

    但疲惫的身体却又无比清醒,梦中灰暗苍穹之下,兵剑相对的战场上尸横遍野。猝然一把实木刀柄,刀刃通体发黑,光影之下竟还有些透明。

    那匕首从背后直刺楚怀迪的腹部,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位银色面具蒙面的士兵便瞬间将匕首拔出逃遁离去,而楚怀迪却因失血过多瘫倒于地上,深迷不醒。

    ……

    “殿下,发生何事了!”柳嬷嬷听见动响,伏着身,耳朵紧贴门口,问道。

    “无事,梦魇罢了。”软弱无力的声音透过房门传出。

    燥热的空气将阴凉处尽数笼罩,又刚出了一身的香汗,娇嫩的肌肤越发黏腻。

    楚念皱了皱眉头:“嬷嬷,备水吧,我想沐浴了。”

    温润的清水拂过凝脂般的肌肤,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楚怀汐闭上眼睛美滋滋地靠在浴桶上,舒坦地吐了口浊气。

    身旁服侍的侍女名叫月夕,楚怀汐虽贵为南瑞唯一的公主,但手下的人却不多,除掉一些护卫外,宫女还不到十人。最为亲近的除了乳娘柳嬷嬷,便是一同长大的月夕。

    月夕疑惑发问:“殿下右肩上怎突然多了道红印子。”

    自己与殿下一同长大,十六年里的朝夕相处,月夕很确定,殿下身上除了两只手臂内侧,相同的地方各有颗朱红色的小痣外并无其他印记。

    “印子?”

    “对啊,看来起,有点像一片花瓣。”

    楚怀汐半信半疑地向自己的颈肩看去,淡粉色的印记还不太明显。

    她满不在意道:“可能没注意的时候磕到了吧。”

    “殿下最近还是小心点为好,听阿望讲啊,近两天晋北的使臣要来南瑞,据说是来商讨黑矿一事,善恶不明……”

    楚怀汐立马察觉到:“哎呦,月夕是不是阿望又来给你送蜜饯啦?最近你们关系很好呀.”

    月夕转过身垂下头,腮帮鼓了鼓气害羞道:“殿下就别取笑月夕了,奴婢与阿望常常见面还不是因为殿下与慧如小姐情同姐妹,常在将军府小聚.”

    林慧如是林尚书家的嫡女,知书达理可名为南瑞才女之一,一月前“奋威将军”高屿胜仗而归向皇帝讨要奖赏,求娶林家小姐,没过多久赐婚的旨意便下来了,二人郎有情来妾有意,早在在月映节那天二人便已一见钟情.

    楚怀汐拽着月夕的衣袖,又晃了晃:“好好好,我便不与你嬉闹,虽然我南瑞兵力敌不过晋北,可是要论起济民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不用担心.”

    月夕点点头:\"那公主今夜还要点燃安神香?\"

    \"点。\"

    ……

    近几日,愈发奇怪,竟还是噩梦连篇。

    夜间万籁凛然,楚怀汐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如滚水中的泥鳅般,左思右想还是不解,睡意尽散。

    思虑不解,她抓起罗汉塌上的斗篷,搭在肩上偷偷溜出宁瑾宫,来到锦钰阁旁边的一小片花园。

    洁白的栀子散发出阵阵幽香,楚怀汐捧着个暖玉色的小酒瓶。咽下口中含着的酒后,舔了舔水润饱满的红唇,眯起眼睛细细地回味。

    她端起酒瓶仔细摩挲。这小酒瓶造型到别致,握柄处还有圈藤蔓缠绕。

    仰望空中寂寥的银牙,于秋千之上摇荡,翩迁的衣角摇曳在夜色中。

    每次失眠她都喜欢来此处吹吹小风,品品梨花白,嗅着花香镇静安神。仿佛置身于秘境,烦恼忧虑通通不见,只剩下无尽的悠然。

    一阵“簌簌”声从墙边传来,楚怀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纯白的垂耳兔,御膳房离此处相隔数十丈,虽不算太远,但一只兔子躲过侍卫巡查也算是不易。

    楚怀汐慢吞吞地踱步到它面前,蹲下身子试探地向它伸手,小兔子并不见外,反而用毛茸茸的头顶蹭蹭她的掌心,楚怀汐抓住时机将它抱了起来,但兔子因突然被抱起,慌乱挣扎中锋利的指甲划过她的手臂,渗出颗颗血珠。

    她并未生气,眉眼笑意盈盈地看着怀中的小家伙,白皙的手指捋过它柔软的毛发以便安慰。

    兀然间,一袭黑衣翻墙而入,楚怀汐冒然仰头一望,恰巧与空中那人四目相对,静谧的气息之中,二人皆是一怔。

    那人身姿欣长,一身黑紫相间的便衣,面具半掩容颜,只露出深邃的眼眸与淡红的薄唇,单如此看来,于夜色帮衬下,甚显妖艳。

    楚怀汐心中慌张,盯着他一时失了神,嘴唇上的血色在紧张之下逐渐变淡,身体如同木偶般僵硬,只能呆呆地愣在那里。

    但那炽热的视线,却惹得曳影发毛,三秒后,只闻见他闷哼一声,背对着她半蹲在地,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缓慢转动的左手手腕

    嘶!有些痛!

    曳影实在是出乎预料,子时竟还有女鬼,不对!是女子,在外乱逛。

    何况不久前秋实曾告诉过他,锦钰阁无人出现,这才在侍卫交班时,前来寻找文书。

    却不想那女子于昏暗夜色之中,披散着头发,在一身赤红斗篷的映衬下,肤色愈显白皙,惹得自己心中一惊……

    今日计划不可暴露,否则影响颇大。

    楚怀汐才缓过神来,掩耳盗铃的她,蹑手蹑脚地移向角落的石雕,盼着比她还矮一个头的石雕遮挡住自己。

    正当距离石雕仅有一步之遥时,却被一股强烈的气息拦住,那人手中闪着寒光的利剑正顶着她的脖颈,冰凉的触感惹的楚怀汐心跳骤增,暗道:这就是一眼……定生死?

    曳影望着她的双眸,手中的剑毫无感情地挑剥开她头顶的兜帽。

    愈来逼近的刀剑,楚怀汐容色绝艳的面孔惊现一抹错乱,手中的垂耳兔滑落在地,正巧砸到他的脚上。

    侍卫交班时间快过了,曳影并不想与她再多废话。

    生理反应令他垂下眼眸瞄了一眼那雪白的兔子,但楚怀汐依然保持抱兔子的姿势。

    他锐利的余光不经意间憋到白嫩的藕臂上,两颗朱红的小痣在洁白的手臂上格外突出。

    “你想要什么,怎么才能放过我。”楚怀汐强装镇静,但忽高忽低的声线却忍不住出卖了她。

    曳影勾勾嘴角,收起了她凝视的剑。一字一句的启唇,嗓音清冽冷漠:“那就忘记吧。”

    楚怀汐还未做出反应颈肩便受到袭击,晕倒后曳影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摇椅上。

    正要离开之际,他仿佛想起什么,转身将摇椅上的酒瓶塞入她的手中,随后潇然离开。

    只留下那只雪白的垂耳兔孤零零地缩在角落。

    挣扎的生命才有生的机会,渺茫的希望。

    ……

    楚怀汐再次醒来已是午时,听月夕说自己在小花园那边吃醉了,被巡逻的侍卫送回来的。

    正当她以为昨晚的黑衣男子也是自己梦境之中的时,颈肩上的一片淤青好似在提醒她,不是梦!

    她是真的遇到了刺客。幸运的是她还活着,难过的是那人下手可真重。

    楚怀汐感觉自己的上半身生疼,好似骨头断了般,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父皇时,门外却传来太子负伤昏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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