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大早,程母就做好了早饭,原本是不吃早饭的,程家人和村里人一样,每天只有两顿饭,上午一顿,下午一顿。

    可最近,因为夏收太劳累了,程母就多做了一顿饭,也没有什么好的菜,就是红薯馍馍配上点杂菜汤,每个人都稍微吃点,垫吧垫吧肚子。

    程母把昨天程希那块瘦一点的肉拿出来,从肥的那部分切了一半下来,她把瘦肉放在篮子里,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又把带肥肉的那部分放进去,原先那块拿了出来,又放了一些大白菜和野菜。

    最上面是一块肥猪肉,看着有大半斤,猪肉洁白的肥膘和鲜红的瘦肉构成了一幅诱人的画面,在往下垫了野菜和白菜。李红梅一进厨房就看到了这样漂亮的一个篮子。

    “梅子,你来得正好,这篮子你带过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就只有昨天小希买的那点肉,我就给切了一半,带毛脚女婿去上门看看”。

    “娘,这么多肉,要不少拿点吧,”李红梅犹豫道。

    “拿着吧,路上带点馍馍,边走边吃,早点去,要不然晒得慌,”程母摆了摆手,示意李红梅。

    “哎,娘,你真好,希儿也好,你们对我真好,”李红梅道。

    “好了好了,走吧”,程母说道。

    路上,程建国一眼就看到了李红梅提着的篮子,他看了最上面的野菜,有点纳闷,“娘不是说给你带点肉过去吗?”

    “在下面,等到家我再翻上去,”李红梅欣喜道。

    小军在前面跑着,不一会儿又跑回来,“娘,姥姥家怎么样,好玩吗?”

    “好玩,好玩,”,李红梅开心道。

    小军又跑远了。

    李红梅也催促程建国走快一点,她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一路上,有小军的灿烂的笑声,有李红梅催促的笑声,也有程建国憨憨的应和声。各种声音交杂着,夏天的热气好像都散了点。

    “娘,我回来了,”李红梅看到那熟悉的房子后终于忍不住大跑起来。

    程建国抱着小军走在后面。

    “梅子,梅子,闺女啊,你怎么回来了,”一个老妇人听到声音后走了出来。

    “娘,我带你女婿和孩子看看你呢,”李红梅上前抱住妇人。

    “哎,好,好,快进来,快进来”,李母道。

    一家人进了房子里。“娘,这是我婆婆让我带来的,”李红梅把篮子递过去,只见篮子上有一块半斤大的猪肉。

    程建国放下小军,让他和哥哥一起去玩,而他自己也和李父,李大哥聊了起来。

    厨房里,李母连忙问道:“梅子,你婆婆怎么给你带回来怎么大块肉,”一旁的李大嫂也竖着耳朵听着。

    “娘,我婆婆体谅我,昨天我小姑子买的肉,她让我带着建国小军来看看你,”李红梅说道。

    “哎,真好,”李母听了连连点头,她的眼眶红了,哽咽道。

    “娘,你先歇会儿,我和嫂子来弄饭,嫂子给我打打下手,”李红梅提出让母亲去歇息。

    “哎,哎,好,我好久没尝到梅子做的菜了,今天又有口福了,”李母开心道。

    厨房里,李红梅把肉切了一小块,说:“嫂子,我们先洗菜吧。”

    过了一会儿,饭菜做好了,只见桌子上摆了一道白菜炒肉,一道咸菜汤和红薯馍馍。白菜炒的极其漂亮,绿油油的,浮着一层亮油,而且还有一些肉沫点缀在上面,让人感觉就有食欲。咸菜汤超级大一盆,香气扑鼻。

    “快吃,”李母发话了,李父率先动了筷子。

    于是李家人都开始吃饭了,李母先是给李红梅和女婿外甥都夹了菜后才吃饭。

    “真好吃,好久没吃到梅子弄得菜了,”李大哥感叹道,只见他一个大男人却吃的极其仔细,没有狼吞虎咽,一口饭嚼了又嚼,才缓缓咽下去。

    饭桌上除了小孩子都吃得很慢,小孩子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大人看到了也都开心起来,“快吃啊,”李母催促道。

    一家人吃完饭后,小孩子们去家门口的空地上玩着,而大人又开始闲聊起来。

    而程家,程希看到小军他们都不在,好奇地问程母,得知回嫂子娘家了。程希就没有问了。

    她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劳动。程希的活不太累,她每天跟着程母他们去种田,提前回来做好饭送到地里,然后又开始种田,程家人也会在做完自己的活去帮衬她,所以她每天的活并不算太累,可最近天太热了,而且程希每天的工分只有8分,不是满工分,程希就想去找一份更轻松点的活。

    “小希,快来,试一下娘炸的猪油渣,”程母大声喊程希。

    “娘,真好吃,你也吃,”说着,程希捻起一片喂给程母。

    “哎,好吃,”程母笑眯了眼。

    程母用小碗盛了一些出来,放在小桌上,让程希拿着吃。

    “你同学真是个能耐人,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程母念叨道。

    “好了,我知道嘞,娘,她说下次还能给我弄点肉,只不过贵点,”程希为下次从空间拿肉出来做铺垫。

    “贵点也没事,这肉好着哩,黑市里还贵呢,还买不到这种好肉”程母开心道。

    “娘,你去过黑市,”程希瞬间听到了重点,好奇追问道。

    “唉,前几年收成不好,要不是娘偷偷去换了点粮食,咋们家还指不定什么样呢?”程母回想起了前几年的艰辛有点感伤。

    “娘,黑市怎么去啊,”程希问道。

    程母一边处理手上的菜一边说,娘以前去过,你到了集市上,往最左边的小巷子里一直走,看到......

    程希听着连连点头,把程母说的路线图记住。

    “你也大了,想去的话小心点,给脸上抹点灰,机灵点,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就先跑”程母提醒道,又说,黑市是有暗号的,现在的暗号是‘狗娃子去山上了’。

    “娘,你什么时候又去了,”程希有点不解。她最近好像没看到她娘去集市啊。

    “没呢,你喇叭婶去了,她说的。”程母解释道。

    “哦哦,好的,娘,打小我就机灵,”程希扮鬼脸道。

    “是的呢,打小你就鬼精鬼精的,”程母笑道。

    “娘,今天的饭我来做,”程希想起了今天的任务,而且刚刚好可以开小灶。

    “好,等我把这点猪油熬好,剩下的菜你来,”程母麻利地干着。

    程希见状,去把配菜准备好。她挑了些马铃薯,大白菜和腌制好的泡菜出来,泡辣椒亮晶晶的,漂亮极了。又去摘了点葱、香菜、蒜瓣,把所有的配菜切好后,程母已经熬好猪油了,程希看去,只见一个大瓮里装着一层清透的猪油,刚熬好的猪油是浅黄色的,香气扑鼻,等到冷却后就会凝结成细腻的白色。

    程母的猪油熬得极好,没有黑色的杂质,冷却下来是洁白的一块,看着人心里欢喜。

    程希也很开心,虽然她完成任务后有奖励,可是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借口把猪肉大肆拿出来,她也很久没有大块吃肉了。

    “娘,你熬得真好,”程希大声说道。

    “行了,别拍马屁了,等着吃你的饭呢,”程母已经笑开了花,却故作严肃道。

    “好,娘,你先出去歇着,等下让你大吃一惊,”程希夸下海口。

    程希把菜切好,她把肉剁成沫,打了个鸡蛋进去,又加了盐,一少许面粉和泡了葱、姜片、大料的水,朝同一个方向搅拌,放在一旁备用。接着程希又把稀饭蒸上,在饭上铺了一层红薯碎,又架了一层蒸屉,蒸屉里放着她刚刚捏好的小丸子,程希烧大火,然后又抽出硬柴,烧了一会儿后,程希把饭盛出来放在锅边温着,蒸好的丸子浮出了一层油汤,雪白的小丸子看着漂亮极了。

    程希烧好锅,放了程母刚刚熬好的猪油,等锅冒烟后,把切好的泡椒下进去,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泡椒的香味也传了出来,程希又倒入刚刚泡水的小料,翻炒后加入小肉丸子、白菜,不一会儿,菜就出锅了,热气腾腾。

    程希又快速地炒了个马铃薯,放了小勺猪油,油热后,马铃薯片片倒进锅里,程希大火炒了起来,炒到片片变软,加水闷,最后又撒点葱花,一盘漂亮的马铃薯就做好了。

    “爹,娘,吃饭了,”程希喊道。

    “真不错,小希手艺可以啊,”程母夸赞道,“但是让我大吃一惊,我的惊在哪呢”,程母故意夸张问着。

    “娘,”程希拉长音撒娇道。

    “好,好,好,吃饭,”程母也不打趣了,只见程父筷子一下,一个丸子就快速进入了嘴中,“好吃,”程父说道。

    桌上摆着的一道白菜丸子,一道马铃薯片和一盆稀饭很快就见底了,程父一抹嘴,肚子吃得鼓了,他打了个饱嗝,伸伸懒腰,就进房里睡觉去了。

    “哎,你爹累了,今天吃得舒服,让他睡会吧,”程母见状,有点心疼。

    程希让程母也去休息一会儿,她把碗筷收拾好,把家里的鸡喂了,也回房去了。

    房间里,“小一,你说我能做点什么吗?”程希问道。

    “嗯,我也不知道啊,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啊,你不是应该知道吗?”小一说道。

    “唉,我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有感受到,”程希叹道,对了,我今天的奖励呢,是什么?

    “你今天的奖励是大肥肉两斤,”小一说道。

    “小一,我的奖励来源是什么呀,”程希盯着小一问道。

    “你问这干嘛,反正奖励已经发了,我要休息了,”小一说着。

    “好吧,你去休息吧,”程希见问不出什么,心想,等后面再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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