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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变

    一共三十人,一半男子,一半女子,站了一院子。

    男子里面有七人是南霜去镖局挑的,中等年纪,沉稳和善。

    眼睛透着精明锐利,装满了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

    有八人是摘花小院派来的,面色严肃,气质阴郁。

    “那几个人,一身的血腥味。”南霜远远看去。

    “好久不见北雪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西雨也察觉到了。

    “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林忆喝着茶,望了望天。

    东风给每个人准备了一份契书,细细给他们讲解,被谢月海挑走的一个价,留下的一个价。

    若是有镖师留下,就短时间聘为天机阁内院护卫,好好请教一下镖局的生存之道。

    “阁主回信了没?”林忆问南霜,她最近迫切地想要找到青阳。

    “自金陵后,阁主再无踪迹。”南霜道。

    “派人去找,让云烟去,她一直想要取代你,给她个机会,让我看看她的能力。”

    林忆有心让如烟分管一部分粉探,若是云烟争气,她倒是想成全这对姐妹花。

    “少主,您若是想要一个平民身份,可以让徐娘子出面。”

    南霜很聪明,她在试探,从内心深处,谁不想做个普通的平头百姓呢。

    你林忆可以,我南霜也可以。

    林忆看着南霜,露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转而冰冷,

    “我一个开当铺的,舔着脸上赶着给六品官送礼,理所应当,不论人家搭不搭理我,就当是求个照应。

    可是我何德何能,如何受得起改身籍这样的大恩?”

    “是,属下知错。”看着林忆转变的面色,南霜知道,她踩线了。

    北雪不在,她竟然有些放肆了,南霜心下暗惊。

    东风将所有人带到偏院,跟谢月海约好,他隔窗挑选。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东风就带着剩下的人来回话。

    “小谢大人挑了十名天机阁探子,四名摘花小院护卫,七名镖师。”东风道。

    “他不是说要二十个吗?为什么多挑了一个?镖师倒是一个都不剩,我还想着留一个方便探讨一下。”林忆问道。

    “小谢大人第一眼就把七个镖师全挑出来了,说是看起来就沉稳,值得信任,安排七支商队,再搭两位帮手,正好二十一位。”东风将情况一一回复。

    “行吧,余下的人,各归各位。”

    “少主,摘花小院的人想见您,说是要亲传一封书信。”东风补充。

    摘花小院?估计是姐姐有什么安排。

    “小的徐七,见过林姑娘。”一共四人,一人上前拱手见礼,递了一封手书。

    信封沉甸甸的,应该还夹了点什么东西。

    林忆打开一看,掉出来一枚玉佩,几人一见,立刻跪地行礼,格外恭敬。

    ‘此几人与你使唤,生死不惜。’

    浅粉色的桃花笺,端正的馆阁体,冰冷的字面,跪了一地的嗜血高手。

    她捏着纸条,眉眼浮现哀伤。

    不知姐姐历经多少波折,才有如今的手段。

    自己当年能入天机阁,是林家子女中唯一的幸运。

    由于都是男子,林忆觉得不便,就安排做了外院护卫,日常隐身。

    南霜突然有了细微的变化,林忆不得不重视武力的重要性。

    人是有欲望的,南霜表现出来了,或许她想要更多。

    比如,平民的身份,赵泽的正头娘子,玉镂坊的老板娘。

    在谢月海和林悯的费心操持下,商队很快就建好了。

    为了方便林悯,谢月海把谢家所有商户全部掏出来,不管他是否用的上。

    按照他的说法是,万一某个商户出了岔子,林悯在能预见的情况下,紧急转到另一个商户手里,以便于灵活调动货物。

    至此,谢家将骊山完全托付给了林家。

    老三林悟督建,全力推动实地进度。

    老四林悯采办,穿针引线所有所需货物。

    老五林忆护卫,暗中监测整件事务,保证平稳推进。

    随便哪个人出岔子,骊山就会陷入危机,谢家立刻被问责。

    林家三四五,也会因为是直接负责人,而就此陨灭。

    这两家人,紧紧绑在一起,倒是同生同死了。

    这日午后,天气有些阴沉,院子里的落叶被吹得四处飞扬。

    “少主,快变天了,我们该出发了。”宵练在门口候着,跟林忆打着招呼。

    木师傅带着娘子去西门城隍庙拜佛,一大早就出了门,想着趁腿脚快,夜里还能回城。

    徐娘子上午往西郊庄子里去了,说是要去查看秋收,天气热,走的是山路,坐的是凉轿。

    林悯则是带着第一批货物前往骊山,担心出事,提前一日出发,时间上宽裕点,万一有个什么方便打点。

    林忆,天机阁的奴仆,出城办事天经地义。

    他们都遇到了黄昏前的天气骤变,电闪雷鸣,暴雨如柱。

    林忆骑着马,全身淋透,拖着一身雨水敲开了骊山外的那家客栈。

    大厅内稀稀拉拉地坐着熟悉的人。

    林悯最是显眼,他正在跟镖师商量着什么,没一会儿镖师就带着人往后院去。

    然后是徐娘子,高贵典雅,跟客栈的小二吩咐,“这些钱你拿着,余下的空房我都要了,不可再放人进来,我嫌吵!”

    傲慢、无礼、冷漠。

    垂着眼皮,拉着难看的脸色道,“否则,我抄了你的店!”

    旁边一桌却是林悟正在跟木师傅喝酒聊天,眼睛时不时往徐娘子那边瞟,似乎透着鄙夷,还撇了撇嘴。

    “不就有俩钱吗?不得了。”

    林悟眼神挑衅,木师傅笑呵呵给他倒酒,“贵人们有贵人们的路,咱们离远些。”

    又看着林忆开了一间上房,一旁的侍从找掌柜娘子买了两身衣服,叫了热水和酒菜。

    据守夜的小二说,那两位女子一晚上都没有出来过,睡到第二日午后才起身。

    林愉派了丫鬟小厮守在后院各门口,不让人进出,尤其是店里的人。

    暗里藏了好些护卫,死死盯着院子里里外外。

    外松内紧,手段十分隐蔽。

    “今日团聚,是愉儿和悯儿操持安排的,来,这第一杯酒敬一敬老二和老四。”

    林家后人团聚,大哥哥林怀主持,喝了第一杯酒。

    “干!”算上大嫂周时清,一共六人,笑逐颜开地相互碰杯。

    虽说私下里各自悄悄见过面,但整整齐齐聚在一起,实属不易。

    “要我说,最该敬的是忆儿,要不是她利用骊山寻找铁核桃手串,我们这一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聚在一起。”

    林愉虽然行二,但也是家里的长女。

    “哎/,对对对,来来来五丫头,三爷的酒必须喝。”

    因着林忆,最为获益的就是老三林悟,如今在骊山大展身手,可谓畅快。

    林忆酒量好,来者不拒,有多少都喝。

    “行了行了,姑娘家喝那么多酒对身子不好。”林悯劝慰。

    “老四真是……,几杯酒而已,五丫头可是当家人,喝酒论坛的,哪儿那么娇气了。”林悟不忿。

    “再怎么当家人,那也是我亲妹妹,你没心没肺的不心疼,我可得好好疼,我两可是连着的。”林悯抢话过来。

    “四哥这话说的,三哥是我们亲哥哥。”林忆一边喝着一边聊着。

    “不妨事,当哥哥的大度,不介意。”林悟笑呵呵。

    一旁的林愉出言调侃,“老四睁眼好好看看忆儿,她可是杀伐果断的,哪儿用你心疼,她心疼心疼你还差不多。”

    这话说完,林悯端着酒走到林愉跟前,“二姐不易,当下如是,委屈你了。”

    一番表述,情真意切。

    饶是林愉心性凉薄,自家弟弟的关怀之语,也是欣喜的,

    “什么委不委屈的,都过去了,如今,可不是姐姐我最风光?”

    都说长兄如父,林怀看着弟弟妹妹们玩笑,竟露出慈祥笑意,离别多年一朝相逢,倍感欣慰。

    长嫂时清却有些哽咽,她眼含薄雾,嘴带笑意,很是心疼弟弟妹妹。

    尤其是两个妹妹。

    这世道,女子想要过活,太不容易了,她有夫君可以依靠,两个妹妹却靠着自己一步步走来。

    二妹妹林愉天人之姿,却与人做妾,多年无所出,怕是连那郑大人家的祖宗祠堂都进不了。

    五妹妹林忆,好好的大家闺秀,抛头露面去谈生意,说是还出入青楼赌场,这还怎么嫁人。

    大家伙高兴的喝酒聊天,林愉避开兄弟几人,将林忆带到窗边,只说有姐妹间的体己话。

    大雨之后,空气洗刷得清透干净。入秋了,有些凉意了。

    “你跟谢星野之间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林愉问。

    “什么?发展?”林忆不解,为什么会问到这个问题。

    “吏部有个姓江的大人,家里有个庶出的女儿,有意跟谢家二公子结亲。”林愉道。

    此话一出,林忆心下坠了几分,一时卡住了喉咙,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张嘴,不能出声。

    缓了好几个呼吸,才出声,“世家小姐,挺好的。”

    “这话,你跟谢星野说去吧。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大胆去,有我在,我给你托着。”林愉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妹妹。

    林忆轻轻靠着姐姐,微微闭眼,感受着来自亲人的温暖。

    “二姐,你将何去何从?”

    “当去时,便去;当从时,便从。”林愉拥着妹妹,浅浅回应。

    林忆抬头,“该我的,推不走,不该我的,我也不要。”

    “你心里有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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