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尝了味道后似乎就对唐三的伤没了兴趣，但唐皎的视线随着血开始往下打转。

    沾血的上衣还在晾晒，他上身毫无遮挡。

    身体被她目光扫过的地方发烫，热度随后外传，小麦肤色下，唐三全身通红。

    被唐皎看着身体是件很平常的事。

    唐昊不管事，唐三从能走路起就照顾唐皎，维持日常占去大部分精力，重压之下，羞耻感是必须要抛弃的。

    后来他长大了，力气变大，面对繁重的家务也能游刃有余，但许多习惯早已养成。

    再照顾唐皎，他告诉自己，他们还小。

    都是小孩子，那许多事便不用顾及。

    忽然间，唐三发觉哪怕他们都还是孩童的样貌，有些事还是随着时间流逝发生了改变。

    也许爸爸说得对，他们不能再这样了。

    他想让唐皎从他腿上下去，嘴唇张合，没能发出音。

    心口一阵钝痛，他闭上眼。

    他流了血，需要休息一会才能说话。

    闭上眼，其余四感反而更加清晰。

    唐皎那双偏冷的手落在他腰上，指腹打着圈，唐三不由咬住下唇。

    唐皎俯身，从流到小腹的血舔起，一路向上。

    牙齿与舌找到心仪的玩具，含在口中。

    唐三扣住她的腰，暗暗警告她不要过分。

    唐皎含着那玩具依偎进唐三怀中，恍惚间，她仿佛回到还无法随意动弹的婴儿期。

    农家事忙，除却最基础的生理需求，玛丽再无法解决什么。

    唐皎每日盯着房梁，早学会走路的杰瑞在地上乱窜、大吵大闹，唐三翻身到她身边，艰难地坐起来将她抱在怀中，身体晃来晃去，好几次过后唐皎才意识到他想哄她睡觉，哄她度过没有大人关注陪伴的无聊时光。

    和她一样大的唐三没力气又没经验，但在他怀里，总像还泡在代表绝对安全的羊水里，让她很容易产生困意。

    唐皎使劲吮吸，然而什么都尝不到。

    尖牙浅浅研磨，在唐三急促的呼吸声中用力一咬。

    唐三猛地睁眼，前胸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凝视那头乌黑的秀发，拇指抚过她光洁的脸颊，五指深深插入她的发中。

    唐皎抬眉，轻飘飘地瞧了他一眼，顿时，唐三身体绷紧。

    他听见自己的心在叹息：“我完了。”

    他完了。

    早在要求唐皎向他承诺会一起时，他就完了，甚至早在抗拒父亲对唐皎的安排时，他就已经腐烂了。

    不知不觉，由内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