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郁修,也就是郁沉音的父亲,他在学生时期就苦追钟黎,两家虽是门当户对,但钟黎却一直不喜欢郁修,见他都躲着走。听说钟黎在高中时期就有一直在谈的男朋友,两人很是甜蜜,本来打算毕业后就结婚的。但毕业后不久,钟黎就奉子成婚嫁给郁修,好多人都大吃一惊。”

    “我听钟家的佣人说,结婚前钟父把钟黎锁在家里,连卧室都不许出去,她的男朋友来家里找她,也被钟父赶走了。而她不想嫁,就被钟母用自杀威逼,如果她敢逃婚,第二天她就吊死。这样才让钟黎哭着嫁给了郁家。如果给找到当时的报纸,你就会发现婚礼排场虽然很大,但钟黎全程没一个笑脸,看着好可怜。”

    宋小冬震惊地张大眼睛:“郁修是很有名的慈善家,他这么多年的慈善也是假的吗?”

    “慈善的目的也分很多种,中间也有许多可操作的空间。郁修和善良沾不上半点关系,他经常克扣工人工资。”随莹莹不屑地撇嘴,“据我所知,钟夫人倒是很善良,听说她上学时,就经常给别人助学捐款。”

    “这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乍一听豪门秘史,宋小冬震惊地有些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她才继续问道:“这件事与钟夫人的死有关系吗?”

    “可能有点关系,毕竟钟夫人死的不光彩。”随莹莹有些犹豫地说道,“但她的死因没有经过专业人员的检测,虽然有很多说法,但郁家与钟家都默契地不予追究,所以谁也不知道准确的原因。”

    “她的死因是?”

    随莹莹确定门锁好后,又确定房间没有摄像头,她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只给你说,让你调查有个大体的方向,但你千万别给别人乱说。尤其是郁沉音,被发现后,你千万别学是我说的。”

    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随莹莹露怯,宋小冬有些疑惑:“你怕他干嘛?我觉得他还行呀。”

    随莹莹露出牙疼的表情,但她只是啧了一声,转开话题开始说起钟夫人的事情:“郁姑姑与钟夫人的感情很好,她可以算是钟夫人唯一的朋友,在难捱的郁家,只有郁姑姑常来陪她谈心。”

    “后来,她就死在了郁姑姑的庄园里。”随莹莹又补了一句,“与她的情夫一起。”

    “情夫?”宋小冬问道。

    “对,情夫。情夫因为公司破产想不开,就把钟黎约在了郁夏的庄园,先把她勒死在梧桐树上,又用水果刀捅向自己的心脏自杀,两人被发现时,尸体都是三个月后,已经是开春了。”随莹莹有些感叹道。“钟黎真是倒霉。”

    宋小冬总觉得事情有很多疑点:“为什么会在郁姑姑的庄园?”

    “因为郁姑姑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情夫叫闲秋,是她的高中同学。两个人借她的庄园经常进行私会。”

    宋小冬还是有疑问:“两个人失踪三个月,身边的朋友家人都没有察觉吗?都没有人去找过他们?郁姑姑也不去她的庄园吗?”

    随莹莹:“郁家的产业很多,虽然庄园在郁姑姑的手里,但这个庄园在当时还没有开发,是个闲置且没有人管理的产业,郁姑姑只在下雪时带郁夏去玩过一回,后来再也没有去过。钟黎有这个庄园的钥匙,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才被两个人选成幽会的场所,郁夏也没有想到两个人会在这里死亡,从来没有来找过,这才导致酿成惨剧也没有人知道。”

    “那怎么确定两个人是情侣关系的呢?”宋小冬说。

    “这很好确定,闲秋家里找出了钟黎送的翡翠戒指,那个戒指的内侧还刻着钟黎的名字呢。”

    “好吧,那钟黎失踪这么久。郁修没有找过她?”宋小冬怎么也想不明白,有家庭的女人怎么可能失踪三个月,也没有人发现。找不到的话,第一时间为什么不报警呢?居然能让尸体放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三个月。

    随莹莹看了她一眼:“郁修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情,我感觉他就是得不到就毁掉,得到也不珍惜的人,单纯就是无法无天惯了。而且不要把钟黎的家庭想象成普通人的家庭。郁修娶了她后,又移情别恋了别的女人,他有外面有好几个家,钟夫人那里一年也去不了几次。”

    “那郁沉音呢?”

    “郁沉音和郁修住在一起,他和钟黎并不常常见面。”随莹莹随着宋小冬的提问,渐渐想起了传闻,“我听说钟夫人婚后确实患上精神病,你没有听说,大概是因为郁家的佣人不太敢说钟夫人的事情,才没有告诉你吧。”

    “郁修忍受不了,所以郁修带着郁沉音搬走了?不对呀,”宋小冬摸了摸脑袋,“我记得郁家有钟夫人的房间。”

    “那是郁家夫妇都死后,郁沉音搬回了郁家的主宅。”随莹莹解释道,“他之前和郁修住在别处的房子,并不能常和钟夫人见面。”

    听说钟黎婚后患上精神病,大家还唏嘘了好一阵,随莹莹回想起她最后一次见钟夫人的场景,当时她只有八岁。

    他们一家在郁家的酒店里度假,遇到独自带着郁沉音出来散心的钟夫人,虽然只有一面,但在她的印象里挥之不去。

    消瘦,苍白但绝美,好像即将凋零的白玫瑰。她骨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着郁沉音,青筋在雪白的手臂上分外显眼。小孩被抓着也不说话,爸爸妈妈逗他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眼睛黑沉沉的,漂亮的像个天使。

    她刚看到就有些害怕,但眼睛却总是忍不住打量他们,毕竟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人。

    宋小冬心里忍不住感叹,钟夫人真是被猪蹄子毁了一生。她的人生从头到尾被几个人荒唐决定了,就算死也不是自己的选择。

    突然宋小冬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不是说她的死有很多说法吗?除了被情杀,还有什么说法吗?”

    随莹莹咬了咬唇,才说:“有个说法,是郁沉音自己说的。”

    “发现钟黎的尸体不久后,陈家的小公子举办生日宴,商圈有名的人都出席了这个活动。当时有几个人在阳台上说钟夫人的闲话,被郁沉音抓了正着。我当时离他们不远,我听到郁沉音说,我妈妈不是他杀,她是自杀的,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

    “事情闹得挺大的,我记得郁父当场就扇了他一巴掌。”

    她记得郁沉音被打后也没有表情,只是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把那几个男生看得都有些发毛。

    随莹莹记得,后来这几个男生,在上学的路上就被路过的混混打了一顿狠的,犯人哪里都不打,光扇脸,有个男生牙齿都扇掉了三颗,混混把他们几个脸打成了猪头,在学校里半年都没有见到他们的人。

    宋小冬把事情翻来覆去在脑海里想了一圈,她的指尖点着叉尖,在桌子上慢慢地转着,她的眼睛也随着叉子慢慢地转着。

    “一定是他杀吗?”宋小冬抬头问道。

    “也许是他杀吧,”随莹莹有些不确定,她拿起一块西瓜放在嘴里咀嚼,含糊不清地说,“听说开春后化雪,郁家的佣人把庄园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据说,钟黎被吊死的梧桐树非常的高,庄园自她死后,又重新翻新了遍,佣人仔细地搜查了一遍,也没有可以让她踩脚上吊的东西,如果没有人把她吊上去,她根本不可能挂在那里。”

    “既然有这么多疑问,为什么不报警呢?”宋小冬满头雾水。

    随莹莹嗤笑一声:“有时候,人的面子比命值钱多了。郁家的产业正蒸蒸日上,这个新闻要是出现在报纸上,郁家遭受的经济打击根本不可估量,别说死两个人了,再死一屋人,郁修也得把它压下去。”

    “所以无论钟黎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她都只能是枉死。”

    钟黎的父母不追究,她的丈夫不追究,她的孩子也不追究,谁会没有事情去管闲事呢?一个女人不清白的死掉,即使疑点重重,也没有人想要去探究真相。

    宋小冬弄不明白豪门的事情,但这个事情听着真的糟心。

    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把整齐的头发弄成一团乱麻:这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又被翻出来了呢?

    到底是谁把衣服换到了礼服里?这真是单纯的恶作剧,还是想告诉我别的信息?不会是钟黎显灵了吧?想告诉我她活的冤,死的也冤?又或者是想找郁修的事?

    想报复郁家?

    宋小冬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头绪,她抱着脑袋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郁沉音的身影。

    她猛地停住,郁修与钟家父母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他们贪图名声或者贪图美貌,对她的死视而不见。那在这个事件里的郁沉音,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对这个可患精神病的母亲,他是什么心理呢?

    礼服,会不会和他有关?成年后搬回了母亲生前住的宅子,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会不会是为了完成自己童年的缺失?礼服日的当天,虽然他没有在郁家,但可以指使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放礼服,然后再顺理成章地重启旧案。

    宋小冬越想,越眼睛发亮,她觉得她可以从郁沉音身上找礼服的线索,又或者先把装神弄鬼的人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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