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陈姨的失控让礼服事件蒙上可怕的色彩,等她冷静后,宋小冬才知道这是去世老夫人的衣服。

    郁沉音的母亲——钟黎,偏爱舒服、轻便且透气的衣服,材质多以棉、麻、丝为主,这件衣服是她生前较喜欢的款式,所以陈姨有特别深的印象。

    因为钟黎死亡的很不光彩,郁家觉得晦气,就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清理的一干二净,而她衣服都由陈姨火化,这件衣服理应被烧掉,却不明白原因出现在宋小冬晚宴的礼服里。

    民间流传着这种说法,不可以穿去世之人的衣服。穿死者的衣服容易招来阴气、晦气与煞气,进而招惹祸端,是非常不吉利的。特别是生病或横死的人的衣服,是一定不能穿的。否则轻被疾病缠身,重则死亡。

    死者的衣服混在礼服里,无论是开玩笑或者是诅咒都非常过分。

    礼服好像凭空出现一般,就连在郁家许久的老人陈姨,也不知道郁家还有这件衣服的存在。

    楚秘书很快反应过来,他确认没有任何人离开郁家后,立刻就调查了所有的人,包括化妆师与照顾郁悦的女仆。

    造型团队与郁家合作许久,她们的衣服是从品牌店中直接选购,因为知道时间紧任务重,所以衣服由自己的车队全程护送,一路根本没停,犯人没有机会混入衣服。

    倒是造型团队布置化妆间,把礼服放入郁家的衣帽间后,她们大概离开了十分钟左右。这段时间正好在郁家下人的换班休息时间内,衣帽间根本没有人。

    从衣服送到化妆间,再到陈姨发现礼服不对劲的时间里,楚秘书调门口监控,这段时间再没有人进出郁家大宅。

    犯人很有可能是郁家的下人,但随着时间的更替,知道郁家往事的下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唯一留下的老人陈姨,却是第一个发现这事的人,她完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楚秘书一时有些焦头烂额。

    他打过报警电话后,只能先按下心头的疑惑,让众人继续投入到紧锣密鼓的晚宴筹备中。

    郁家的下人被礼服震住,剩下的时间里大家都噤若寒蝉,之前融洽轻松的气氛一下就不复存在,空气一片凝重。

    礼服很难把舒适与美观相结合,剩下的礼服延续了之前的风格,厚重且狭小,几乎把人的胸腔勒断,她只能让佣人重新买了件当季的短裙黑色小礼服,虽然不是奢华高定,但胜在优雅俏皮,也算是不失礼数。

    死人衣服出现一回后,再没有后续。慈善宴会的安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好像恐吓只是短暂的噩梦,是某人临时起意的恶作剧。

    宋小冬心里却有种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完结。

    宴会当天的凌晨五点钟,宋小冬就被女仆叫醒。从洗漱沐浴开始,她就像个大型娃娃般被众人围绕着,从头发丝到指甲盖都修饰得仔仔细细,力求精致与完美。

    等一切准备妥当,宋小冬已然饿得两眼昏花。

    稍微吃点小块的糕点后,时间就来到了晚上。楚秘书来到郁家,把盛装打扮的宋小冬接去宴会。

    宋小冬疑惑地看着西装笔挺的楚秘书:“郁沉音呢?”

    现在马上要去酒店了,她从早晨开始就没有见过他的影踪。

    “虽然举办了晚宴,但总裁已搭乘最早的飞机去D国考察科技,晚宴他回不来,所以让我陪着你。”楚秘书推了推眼镜。

    槽点众多,宋小冬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说:“……他一定要在办晚宴的时候,出国考察项目吗?”

    “你知道的,别人的看法一向不在总裁的参考选项内。”

    听懂了,宋小冬心想,郁沉音就是我行我素的性格,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

    她不明白:“他不在意别人,那他为何要举办慈善晚宴呢?”

    楚秘书解答:“十三年前A国发生了七级的大地震,为了帮助灾区的人民筹集更多的善款,上任总裁举行了第一届慈善晚宴。后来规模越来越大,就逐渐发展成大家结交人脉,交流生意的场所,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总裁只是遵守了这个惯例而已。”

    他又补充了一句:“总裁没有兴趣,所以他一次也没有参加过。”

    对于这个老板,楚秘书也有很多疑惑。

    他向来难以琢磨,说总裁有事业心,他对于商业交际总是兴致缺缺,无论对方身份地位,他向来得罪的一视同仁。说他无心事业,管理公司、加班与处理公务,他又很是积极。

    宋小冬整理了下裙摆,问道:“那我也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夫人必须去。郁总不到场,如果夫人也不在,晚宴是无法进行的。”楚秘书冷静解释道。

    宋小冬算是听明白了,她代表的是郁家的脸面。

    郁家举办后又不去的晚会,她得去充场面。宋小冬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她感觉自己是个被郁沉音坑了的冤大头?

    宋小冬抱着微妙的心情上了车,到了酒店门口,她就看到乌泱泱的记者把酒店堵得水泄不通。

    每年一度的慈善晚会都会来很多贵客。到场皆是娱乐圈大花与青衣、还有平时低调的顶层豪门,由此这个名利场也成为了各个报社追踪的热门。

    现场都是此起彼伏的咔嚓声,闪光灯足以亮瞎眼睛。即使宋小冬婚后足够低调,她身上的话题性却依然只增不减,各大媒体都想抓住她的第一手资料。

    宋小冬为了躲避记者,悄悄跟着员工走了小门。

    随莹莹观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为了迎合自己波光粼粼的礼服,十根手指她都贴满了亮钻,在水晶灯下分外耀眼。

    父母身边围满了一群人,各种昂贵的香水混合在一起,变成了难闻的气味,她从包围圈里挤了出来。

    这种场合是长辈的名利场,每个进场的人都像吃了兴奋、剂,大家仿佛都是千杯不醉,脸上的笑肌也进化得比别人更发达。

    嘴里的台词千篇一律,她都能倒背下来。

    随莹莹拿了块蛋糕,轻倚在窗前环顾四周。

    突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趣味,随莹莹发现了好玩的东西。

    几个穿晚礼服的女孩形成个圈子,把娇小的女孩围在中间。看不清中间的人是谁,虽然看着像友好的聊天,但这手段太低级了,她许多年前就不玩了。这完全不是聊天的氛围——有意思,在晚会上明目张胆的进行霸凌。

    随莹莹正好无聊,她从餐桌上随手拿杯香槟走了过去,这么有趣的场面可比社交有意思多了。

    刚站定,她就一阵无语。

    女生被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女生恶意推了把中间女生的胸,女生还在努力保持手中餐盘的平衡,不让食物落下来——还是个熟人。

    “宋小冬,你在干什么呢?”随莹莹站在圈外轻喝道。

    被众人包围着的宋小冬睁着无辜的眼睛,手里拿着装满菜的餐盘,一脸懵地看向她:“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吃东西而已。”

    女生明显地‘啧’了一声,好像不满有人打扰了她的好事。她好像是这个群体的老大,化着轻烟熏,搭配着黑色的长裙,这是个走哥特风的小野猫似的姑娘。

    她一脸不爽,但还是压低了声音:“谁啊你,敢来这里管闲事?”

    “你来参加晚宴,都不做背调的吗?”

    “我做不做背调,关你什么事?”女孩眉头紧皱,“再不走,我连你一块打。”

    随莹莹满脸玩味的笑容:“这是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吗?”

    她环顾四周,手指一伸:“腾飞集团老总的女儿是吧?我看看,你爸爸好像在求着我爸爸的生意呢,要不我先和他谈谈吧?”

    有认识随莹莹的女孩,她在旁边小心地拉着她的胳膊,劝道:“我们先走,之后有的是时间,还怕弄不了她,这次就算她走运。”

    几个女生顺势围了上来,女生半推半就地走了。

    刚走,随莹莹就一脸嫌弃加火大,连珠炮似地对宋小冬输出:“你怎么这么没用?每次见你,你都是在被欺负吧?手呢?嘴呢?长嘴是为了吃吗?以前那么能怼,怎么还能让这小趴菜欺负了?”

    宋小冬还没有搞清状况呢。楚秘书非常能干,个人就把整个会场运作地井井有条,她仅作为郁家吉祥物出面说了两句就功成身退了,她拿了个盘子。

    这家酒店的餐食有点水准,红酒炖牛肉,她拿了好几块。

    她刚装好一盘,这几个疯女人就把她围住了,她以为是自己装得太多,让她们没得吃呢。刚想解释,她们就让宋小冬赶紧识相地离婚,不要再死赖着郁家夫人的位置不放。

    她还没有答应,随莹莹就从天而降英雄救美。

    听完宋小冬的解释,随莹莹就大概明白了来龙去脉:“别理绍邓恩这个颠婆,她从高中时就想嫁给郁沉音,到现在她终于想痴了心。在宴会上,她敢做出打东道主的事情,也是厉害大发了。这和你没关系……”

    随莹莹刚想安慰宋小冬,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宋小冬的礼服上,差点控制不住地发出尖叫。

    宋小冬被她惊恐的目光吓得差点起了鸡皮疙瘩,她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新买的衣服也是死人穿过的?”

    随莹莹以为宋小冬开了个黑色幽默呢,她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穿高定呢?”

    “网上都传郁沉音不喜欢你,你穿这衣服不就证明了这传闻吗?怪不得绍邓恩敢欺负你。”

    宋小冬小声说:“这衣服也不便宜的,也六万多呢。”

    “这就是廉价货,下次再参加宴会,一定要穿高定知道吗!!”随莹莹恨恨地说。

    “难道是我眼瞎?我没看出来郁沉音这么有魅力呀?”宋小冬小声嘀咕。

    “就是你眼瞎。”随莹莹为郁沉音打抱不平,她双手捧心“他比明星都帅,他肤白貌美有才华,还巨有钱,他还有神秘忧郁且厌世的气质,让人想保护他了解他,他简直是女人的天菜。”

    宋小冬看随莹莹犯花痴的样子,她忍不住吐槽:“不觉得,我觉得他眼珠黑得吓人,心思也沉重地可怕。慧极必伤,感觉是个短命的样子,我可能不久后就得当寡妇。”

    “你们都这么喜欢他,邓绍恩为什么不当他第二任老婆呢?”

    随莹莹瞥了她一眼:“郁家太邪性了,他的父母都死于非命,他也差点死在奇怪的事情里,做生意的人,谁敢把女儿嫁给他呀?”

    “嗯?这是什么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随莹莹想了想,觉得可以郁家发生的事告诉宋小冬,正好可以给她提个醒,她正准备长篇大论。

    就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红色的高跟尖鞋站在她们面前,一个优雅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什么事?我可以听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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