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亮得越来越晚，天也越来越冷，北城的周边都下雪了，就北城还没有落下雪花，看着朋友圈、围脖上大家晒出的雪景，颜晨也在期待着下雪。
这几天的天气还不错，每天都能看到太阳高挂在天空，晚上的月亮也照常会面。这天工作结束，颜晨期待好久的电影终于上映了，订了晚上七点的票。
独自走进电影院里，把手机静音，好好地观看电影。电影主要讲的是一个相互救赎的故事。少年时期，有着短暂的相处，少年帮少女挡住了欺凌，之后离开了乡村到城里上学，一年后，小女孩也到另一个城市学习生活。长大后的生活好像彼此都已经消失在彼此的记忆里。大学后，两个人成为校友，少年学习绘画，灵感枯竭，处于困难的时期，机缘巧合之下，两个人再次相遇。最后的故事当然是少年突破了困境，两个人的生活有了对方，也有了彼此，忙碌中相处、包容、成长。
故事很简单，带着文艺的小清新。走出电影院手机里有好几条消息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来自同一个人，颜晨赶紧把电话拨回去。不到三秒钟就接起来，“颜晨。”
“请给我一分钟解释的机会！”颜晨先开口。
“嗯，你说吧。”姜川站在单位门口，上车。
“我今天下班早，然后订了电影票，手机静音没有听到。”
“知道了，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世纪广场这里。”
“找个店喝点东西等我，我马上过来。”姜川把车启动，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边。
“哦～”把手机揣回兜里，找了个咖啡厅坐着。里面的人不多，可能这时候大家都去吃饭了吧。
把位置共享发出去，颜晨就拿着手机看看最近电子竞技的动向。秋季赛结束后，也没什么大型的比赛了，现在更多的是休息，商业活动，以及准备一些小型比赛。
门上的风铃响起，有人进来了。颜晨抬头就看到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带着外面的寒意，踏进店里，眼神环顾一圈就迅速锁定目标，朝着这边走来。
颜晨起身，“坐一会吧。”
或许是怕凉气冷到颜晨，姜川在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要了一杯拿铁。
姜川看向颜晨：“晚饭还没吃吧。”
“嘿嘿，猜得真准啊。”颜晨笑嘻嘻的，“我看那边有小吃街，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你吃了吗？”
“在单位垫了几口。”
颜晨知道肯定是吃了方便面，等杯子里的东西喝得差不多了，颜晨挽着姜川的手往小吃街进发。
好像全中国的小吃街都大同小异，烧烤、油炸类食品居多，又加上一些当地特有的美食。从街头到街尾，吃了一路，很多东西都是买了一份，两个人一份，两口就解决了。剩下的就是闲逛，看看这个玩偶，瞧瞧那个发卡……
抬头的时候，颜晨感觉自己的脸上有凉意，接着看到了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大朵大朵的，无声地下降。
“姜川，这是北城的初雪诶。”颜晨伸手想要接住某一片雪花，看它落在手心，又化成水。
“嗯，我们一起看到了初雪。”好多人都停下脚步，又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落雪，拍下此时陪伴在周围的人。
刚刚停留一会儿，两个人的头发上落满了雪，颜晨抬头看到，大笑着：“姜川，你怎么这么多白头发！哈哈哈哈～”
姜川把颜晨头上的雪拂去，“你不也一样吗？”
雪越来越大了，姜川和颜晨快速走出小吃街，最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跑起来。在大雪纷飞的夜晚，两个人在路上奔跑着，不怕发型的凌乱，跑步的姿势好看与否，只知道手里拉着的，身边陪着的是彼此。
路过一个小店，姜川拉着颜晨进去，两个人互相把对方身上的雪拍干净。颜晨甩一甩自己的头，问道：“来这干嘛呀？”
“买帽子，再跑下去明天要感冒了！”姜川带着人往里面走，各种各样的帽子挂着。“看看想要哪种？”
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伸手摸摸然后试戴，总是感觉差点什么？突然看到旁边有个狐狸耳朵样子的帽子，下面还有短短的围巾，整个一套。刚好有两个，颜晨把帽子拿起来，“这个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摸着也暖和。”姜川帮颜晨把帽子戴好。
“还有一个，你也戴上吧，”颜晨把另一个帽子拿下来。
“我就不用了吧，我不怕冷。”姜川拒绝。
“呦，你还有偶像包袱呢，大冷天没人看你！”颜晨今天一定要姜川戴上这个帽子。最后姜川认输，两顶帽子拿下。
路上，两个人戴着有狐狸耳朵的帽子，慢慢地走向车。
车上把空调打开，等温度上来了，才把帽子和外套脱掉。颜晨整理帽子时说：“如果出门要戴帽子，就戴着这个吧。狐狸，很符合你嘛！”
姜川笑着：“是说我很狡猾吗？”
“办案子的时候可不得狡猾嘛，狡猾的狐狸姜川，哈哈哈～”颜晨看着姜川，一本正经地胡扯。
姜川只觉得可爱，很想揉揉颜晨的头。“今晚你要回哪里？基地、公寓还是父母家？”
“太晚了，回公寓。”颜晨打着哈欠，靠在座位上，困了。
眯着眼睛，半梦半醒地听着姜川的声音，听着路边行车的喇叭声和轮胎摩擦的声音，半小时的车程很快，颜晨提前醒来坐好。
“晚上好好泡个热水澡，早点睡觉，不要熬夜。”姜川把人送到楼下。
“知道了。”两个人倾身拥抱着，颜晨转身后又折回来，“你冷不冷，要不要来喝杯热茶。”
姜川走近，俯身抱住颜晨，在耳边轻声说道：“刚才喝了咖啡，在喝茶晚上不睡觉了。”
“是哦～”
“茶留着，我下次来喝。”姜川看着颜晨进入楼道，往外面走，看到窗户的灯亮起来，知道到家了，准备转身折回。颜晨打开窗户，挥着手，姜川也挥手回应着。
第二天的忙碌从早起开始，闹钟一直响个不停，颜晨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又一头栽进床里，嘴里嘟囔着“为什么要早起，为什么我起不来，为什么今天要开会……”一连串的为什么问完，清醒了一点，闭着眼睛就冲向卫生间洗漱，怕再晚一秒钟，真的起不来了。
颜晨把正刷牙，眯着眼睛拿着手机翻外卖，想着点个早餐吧，到基地还得现做。把手机立在洗漱台上，开始漱口。刚刚把嘴上的泡沫擦掉，手机就响起来。没仔细看就随手划开，“喂。”
“已经起床了？吃早饭了吗，我给你带过去。”姜川已经早起锻炼完了，正要开车。
“嗯，没呢，你随便买点就行。”颜晨把脸打湿，把洗脸奶挤在手上，揉搓出泡泡，往脸上，“你挂吧，我先洗脸。”
“好”姜川到上次的馆子里买了豆浆，再买点茶叶蛋，包子，油条，最常见的搭配。
等姜川到的时候，颜晨刚刚擦好水乳。把门打开的时候，手还不忘拍脸，“你穿这个吧拖鞋吧，我爸过来就穿的这个。”
颜晨把早餐接过来，直接放到桌子上，“买了这么多！我拿筷子。”小跑向橱柜的方向，“那个洗手间就在右手边，你先洗手吧。”
“好。”姜川到洗手间洗手，台面上还有不少的水渍，想来是刚才洗脸还没有收拾。
颜晨走到门口，指着小黄鸭的毛巾，“那个是擦手的。”
颜晨把筷子递给姜川，“有盒子我就不拿碗了，不然我等会还要洗碗。”
姜川把茶叶蛋剥好壳递给颜晨，颜晨把餐巾纸递过去。感觉这豆浆是熟悉的味道，“这是上次我们吃鱼喝的豆浆吗？”
“这也能喝出来，厉害啊。”
“你不觉得他家豆浆真的很好喝吗？以我喝豆浆这么多年的经验，他觉得排前三。”颜晨捧着豆浆，细细说着。
“小时候不喝牛奶吗？”小时候为了长高，父母总是给小孩喝牛奶。
“我乳糖不耐受，喝了拉肚子。”颜晨突然觉得不太适合继续这个话题，“嗯～这个油条也好吃，泡在豆浆里。”
到基地里，颜晨戴着那个狐狸耳朵的帽子，还没来得及摘下来，就被看到了，“哟，领队怎么走可爱风了！”
“怎么了？”
正要回话呢，有人来喊道：“领队，林哥找你。”
到自己的位置上把东西放好，拿着资料走进办公室。“怎么了，这么急？”
“这有个人的资料，等会儿让教练和分析师看看，可以的话，准备签约。”林梓把资料递过去。
“人已经联系好了吗？”颜晨看着平板里流畅的操作，不得不说赏心悦目。
“没有，一切顺利的话下周你和我出差，去南城找这个人。”
“你是怎么用三十七度的嘴，上下碰一碰就说出这么艰难的话！”颜晨看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
“放心吧，人我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就是要给我打辅助的。”
“我这辅助应该不是百分之八十吧，你可别跟以前一样，让我蹲个半个月的。”颜晨想起自己蹲着选手，找他们签约谈条件的时候。
“不会了，不会了。”林梓尴尬地笑笑。
接着是小队的会议，接下来的一个训练是复盘ET战队的比赛视频，针对他们常用的排兵布阵做一些相应的训练。研究自己新的打法和策略。
月底的技能大赛开始了，姜川带着自己的小队和曾经一起共事的同事作为对抗组。杨凯现在是另一个辖区刑警队的队长。
熟人见面，出来寒暄外自然也是不服输的。姜川这一队是营救组，杨凯是挟持组，地点是一个废弃的家具厂。队伍有着简单的地形图，小队两两一组，从不同的方位前进，探敌情，救人质。
人质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四周有废弃的家具包围着，只有一处能让人通行，留下一个人在一旁看守。
人质是熟人，外面的人打得激烈的时候，两个人也时不时说说话，有种外面喧嚣吵闹，里面岁月静好的反差感。
枪声越来越近了，也不再聊天了，而是专心留意着四处的声音，防止偷袭。
……
最后的结果是姜川中弹牺牲，队友救下人质，营救组胜利。
两队握手的时候，杨凯说道：“团体赛输了，到个人赛我会赢回来的。”
“那就各看本事了。”
天上的启明星出现的时候，在赛场比赛的人们，此时聚在火锅店里，热热闹闹的聚餐，和白天针锋相对的好像不是一拨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