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夕阳西下,太阳收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圆球,周围的云更加绚丽多姿起来。在夕阳的余晖中一男一女并排而行,影子被夕阳拉长,两人容貌均是上乘,自然引的路人纷纷侧目,此二人正是采购归来的角丽谯与李莲花。角丽谯指使着李莲花卸下车上物品后道:“你和我一起去六婶家还车吧,正好和他们认识下。”

    “好。”李莲花见车上还有些物品,想着应该是角丽谯送给六婶的,心想她倒是对六婶情真意切。

    路上角丽谯简单的介绍了下六婶家的情况,六婶丈夫在家行六,所以村里人都称她为六婶,六婶为人热情,快人快语,在村里人缘极好。膝下有三女一子,儿子柱子是家里老大,早已成家立业,媳妇叫翠花,育有一儿一女,男孩叫小虎子,女孩叫妞妞。两个大女儿已经成家,还剩一个幺女,名字叫春姐儿,还待字闺中。角丽谯的院子在村子的最东边,和村子还隔着大概半里路的距离,六婶家住在村中间,和角丽谯的院子大概一里路的距离。当时角丽谯的娘亲带着还在襁褓中的角丽谯来到本地,人生地不熟是六婶收留了她,并张罗着给她在村边盖了一处院子,自此六婶和娘亲就成了好姐妹,小时候角丽谯经常跟着六婶家的哥哥姐姐后面玩。

    “六婶,在吗?我来还车来了。”角丽谯笑着说道。

    “在的,回来呀。”六婶听到从屋里出来,一起迎出来还有一个憨厚中年男子,一个妇人,一个娇憨的少女和还有两个孩子,李莲花知道这是六婶的儿子儿媳便一一见了礼。

    “对呀六婶,马上要入冬了,我给您买了一身棉衣,你看看合不合适?”说着将从车上拿下一个包裹。

    “哎呀,你这孩子咋那么客气,六婶我有衣服穿的,穿不着你拿回去吧。”

    “六婶,来了村子里您帮了我许多,我没了娘亲,现在您就是我最亲的人,小辈孝敬您不是应该的吗?再说衣服买了我也不能退回去,您快试试看看合不合适。”六婶在众人的催促下进屋去试衣服,角丽谯又把买的书本、笔墨纸砚拿出来送给两个孩子,孩子母亲自是又一份感谢。

    角丽谯给六婶买的衣服很合身,穿上人也显得年轻几岁,六婶自是万分高兴,又拉着角丽谯说道:“哎,你娘亲命苦走的早,要不然现在多享福,有你这个孝顺的闺女,还有个秀才姑爷。。。。。。”

    “娘,”旁边的儿媳怕引起角丽谯的伤心事拉了拉六婶的胳膊阻止道:“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说点高兴的,囡囡妹子,你们刚从镇上回来还没吃饭吧,进屋一起吃饭吧。”

    “对对,今天是你和柱子的生日,今天白天有事没给你柱子哥庆祝,今天晚上补上,正好你过来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六婶忽然反映过来说道。

    “今天是我生日?”角丽谯惊到。

    “对呀,你和你柱子哥同一天的生日,你柱子哥比你大一岁,小时候你们两个还一起过过生日呢,当时我还和你娘亲开玩笑,等你长大了做我儿媳妇呢。”一句话弄得众人均是尴尬,憨厚男子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

    “怎么你不知道今天是你生辰呀?我还以为你和莲花是去镇上过生日去呢?”

    “哦,是最近事多我给忙忘了,怪不得你要拉着我镇上玩,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准备给我一个惊喜?”角丽谯说着挽起李莲花的胳膊,扬起笑脸对李莲花眨了眨眼睛,李莲花无法只得配合她演戏。

    “我知道你是忘记了,故意瞒着你,正准备回去给你惊喜呢,被六婶说破了,瞒不住了。”李莲花故作惋惜道。

    “哎呀,这都怨我。”

    “没事的六婶,那我们先回去了,我倒要看看他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要是不满意我可是要罚你的。”说着还用手拧了下李莲花的胳膊,李莲花吃痛想着这角丽谯戏还真足。

    角丽谯挽着李莲花胳膊和六婶告别,慢慢往回走,两人均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非比寻常,就听到六婶在院子里说道:“哎,囡囡找的男人模样确实俊俏,看着对囡囡也挺不错,就是不能生孩子,真是可怜见的,你说一个女人要是没孩子傍身以后可咋办呢?”

    李莲花听见不由得脚步一顿,看着角丽谯:“你说的?”

    角丽谯松开挽着李莲花的手,笑道:“六婶老是旁敲侧击的问我为啥没有孩子,我只能找个理由满足她的好奇心。”

    “那你为啥不说自己不能生孩子?”

    “哎,李相夷,你这人怎么那么小气,再说咱们两人一看就是你不能生。”

    李莲花看着角丽谯一脸坏笑的样,真后悔自己怎么和她掰扯这种问题,只得转移话题问道:“今天真的是你的生辰?”

    “六婶说是就是吧,反正小时候的事情我也已经记不清了,是不是的也无所谓,那么多年我都没庆祝过生辰。”

    回到家角丽谯收拾从镇上买的东西,李莲花去做饭,等角丽谯收拾完又把新买的衣服都试了个遍,李莲花还没喊她吃饭,只得自己到厨房:“李相夷还没做好饭吗?我肚子都饿了。”

    “马上就好了,菜已经抄好了,我怕凉在篦子里热着,你先端过去吧。”

    “李相夷,你今天怎么做那么菜?以前让你多做几个菜,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今天做么多,该不会要给我庆祝生辰吧?”角丽谯掀开锅盖看到那么丰盛叫到。

    “是呀,就当你今天给我买衣服的谢礼。”

    “谢了,就是不知道你今天的手艺是什么水平,可别浪费了这些食材。”角丽谯伸出小拇指晃了晃,对李莲花笑道。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算了,先端过去吧,反正已经做好了,你还在干什么?快点,我肚子都饿扁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先吃了,不等你了。”角丽谯说着便把几盘菜快速地端到了饭桌上。

    角丽谯中午就吃了几块桂花糕,实在是饿急了,也不等李莲花自顾自的先吃起来。李莲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角丽谯正在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油光。

    “怎么样?好吃吗?”

    “嗯,今天你的手艺不错。”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李莲花嘴角微抽,想着这可是经过方多病改良过的菜式,那小子是个嘴刁的,经过他精心指导后定然不会差。

    “你手里端的是什么?”角丽谯看到李莲花手里端个碗不由得问道。

    “生辰快乐!我身无长物,只能给你做碗长寿面庆祝了。”说着把碗放到了角丽谯面前。李莲花自小在扬州一带长大,吃着白米饭长大的,不怎么吃面食,但是每到生辰总是要吃一碗长寿面。当时在云隐山时每逢生辰都是师傅、师娘、师兄一起给他庆祝,每次收到的礼物都不同,但是师娘每年都会给他做一碗长寿面。后来自己独身一人下山历练,没有亲人在身边,每过生日也总会到面馆给自己点一碗面。再后来成了四顾门门主、武林盟主,每次生辰总是有无数人给自己庆祝,收到的礼物也不计其数,庆寿的宴席总是高朋满座、杯斛交错、热闹非凡,宴席总是很晚才结束,自己也喝得微醺,自然也不记得吃长寿面。再后来自己成了李莲花,独自漂泊,心境也与以前大不同,日子过的平淡如水,也从未想过给自己过生辰,更未吃过长寿面。

    “你尝下怎么样?我是第一次做面食,不知道好不好吃。”李莲花见角丽谯只是愣愣的看着碗里的面并未动筷提醒到。

    “怎么样?”李莲花见角丽谯吃了一口问到。

    “李相夷,你做面的手艺确实不怎么样?”

    “那别吃了,还是吃菜吧。”

    “不过我喜欢。”角丽谯抬头对着李莲花灿然一笑,李莲花见状眼睛闪了闪。说完角丽谯就埋头吃面,吃到后来李莲花发现角丽谯的状态好像不对,连忙说道:“是不是很难吃,很难吃就不要吃了,其实长寿面不用吃完的,吃几口也算。”

    “不,我喜欢吃。”角丽谯嘴里塞得满满的呜咽着说到,李莲花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陪着她把面吃完。吃完碗面角丽谯抹了下脸对李莲花说道:“我累了,先回去睡了。”

    “嗯”

    “李相夷,谢谢你,这个生辰我过的很开心。”角丽谯走到卧室门口忽然对李莲花说道,说完便进了卧室。

    其实李莲花是有私心的,他到现在对角丽谯还是充满了忌惮,他不知道角丽谯救他的目的何在?虽然最近看到角丽谯行事作风已与以前不同,但他还是怕她再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他见角丽谯因六婶对她娘亲的帮助而表现出的亲善,所以就故意对角丽谯表现出关心从而想使角丽谯能对他产生一点亲善之意,从而在谋划时能顾及几分。李莲花不知道他这种心思角丽谯是否能知晓,但是从今天角丽谯的表现看,她似乎被自己感动了。李莲花想到此处,自嘲的摇了摇头,心道:李相夷呀,李相夷呀,没想到你也开始算计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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