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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将军墓的秘密(2)

    四个人鱼贯穿梭在这深邃阴暗的地洞里已经有三炷香的时间了。起先道路狭窄,一个人通行都有些困难,再后来,路开始越变越宽,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哎呀,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徐浩终于忍不住发出感慨。

    “别抱怨了,估计快了。”沈鹤卿应道。

    话音刚落,沈鹤卿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沈鹤卿尴尬的咽了一下口水,好在没人注意。

    只有徐浩在一边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少爷,原来你也饿了。好怀念那晚的半扇烤羊排呀,还有烤鸡。哎呀呀,真是好吃呀。现在的我,别说半扇,一整只羊我都能吃下去。”

    “少爷,回去以后你可不能把我的糗事儿说出来。我可不能让春梅看不起我。”

    “少爷,我不想罚写《道德经》,要不,就算了……”

    一边的老胡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不耐烦的大吼了一声:“烦死了。”

    “都怪我老胡的药起效太快,看把你能耐的。回头我就找点好药,让你从今往后都说不出话来。”

    徐浩吓得身体缩到了沈鹤卿后面。“少爷,我,我……不敢了。”

    正说着,突然身后的衣兰生传出微弱的声音。

    “都别吵了,我,我好像有点……”话音未落,衣兰生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的倒下去。

    等衣兰生醒过来。她已经在沈鹤卿的背上了。

    “少爷,衣姑娘醒了。”一旁的徐浩惊喜的嚷嚷道。

    “小点声,听到了。”老胡嫌弃的看了看徐浩。

    “我,我是怎么了?”衣兰生轻声问道。

    “你这孩子,刚才吸入了梦影幻蝶鳞粉,本来就有点伤着身体,加上刚才吸入了烟雾,呼吸不畅,引发了旧疾。我刚给你吃了点药,算是暂时压制住了。”

    “旧疾,我挺健康的,没什么旧疾呀!”

    “你出生的时候,应该是寒冬腊月。看脉象,应该是在那时就染上过很重的风寒,伤及了内腑。后期,虽然经过了精心的调养,还是留下了病根。若是将来想彻底根除,你要去温暖潮湿的南方住上一段时间,找名医吃上一年半载的药,方能彻底根除。”

    “老前辈要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幼时冬日经常喘不上气,叔叔便模仿江南水乡的模样把烟雨楼重新改造。后来,我冬日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两年,冬日就没有再犯过病了。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

    “小丫头,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后要好好注意。如果,能去西域弄到一位珍贵的药材,名唤乳香,可随身佩戴,缓解症状。”

    “江南!”衣兰生小声的嘟哝了一下。

    沈鹤卿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衣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不如到我们家常住一段时间。我家就住太湖边上,家里就有一大片的荷园,每年夏天荷花开的时候特别美。还有一片桑田……”

    “原来是姑苏沈家的人,沈确是你什么人?”

    “老前辈,你也认识家父。”

    沈鹤卿惊喜的抬起了头。

    “沈确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一个儿子呀。”

    沈鹤卿望向胡一鸣那张阴晴未定的脸,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走在最前面的徐浩突然惊喜的大叫道“快看,我们来到岔路口了。”

    众人抬头,黑暗中,隐隐约约能看到路的尽头,被分成了左右两条路。

    徐浩高高的举起火折子,分别站在两边路的中央。

    “少爷,你看。右边的这条路明显火苗歪一些,估计离出口近一些,我们走右边这条路吧。”

    “等等”衣兰生喘着气说道:“你把火折子靠近一下墙壁。”

    只见墙壁露出粗糙的砂砾状土层。徐浩轻轻用手一摸,沙土哗啦啦的掉下来一大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徐浩问道。

    “很简单,这是条路是不久前才修好的。”衣兰生挣扎着从沈鹤卿的背上下来。

    她接过徐浩手中的火折子,靠近地面,蹲了下来。

    “你们看,两边的青石板路也各不相同,明显的这边颜色浅一些。我相信,左边的那条才是原本的路。至于,为什么修了右边这条路,只有上去了我们才能明白。”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右边的秘密。那我们就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老胡眉眼带笑咧嘴说道。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右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青石门。

    老胡用手指轻轻推了一下,门竟自己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哈哈哈,不过如此,这么轻松就打开了。”老胡眉眼间有些得意的转头说道。

    “老前辈,快,快躲开!”衣兰生急促的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从门里面飞出几把大刀。

    老胡赶紧脚底发力,急跃起身,跳到了一边,差一点没站稳,略显狼狈的一把扶住了墙。

    只见那几把大刀直接粘到了对面的墙上。

    老胡长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沈鹤卿憋着笑,谦恭的回答道:“老前辈,对面墙里面含有磁石。只要含铁的东西就会吸附上去。所以,这几把刀就不请自来了。”

    “我老胡纵横江湖几十年,今天这亏吃的真冤?还是小丫头机灵,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外人总说连蒙将军的墓室里有很多的金银珠宝。可是,对于一个常年行军打仗的人来说,再多的珠宝战场上也用不上。所以,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东西对于连蒙将军是最珍贵的。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我瞄到房间里闪着不同寻常的寒光,一下子就想到了,是行军打仗用的兵器。这对连蒙将军来说,才是最珍贵的。”

    “连蒙将军足智多谋,这兵器他绝不会让我们轻易拿去。所以……”

    “所以,你就提前喊了这一嗓子。”老胡用手摸了摸胸口。“好在小丫头反应快,要不然,我老胡也要被算计进去了。”

    “我们等会儿慢慢将门打开,等到墙壁上吸满了兵器,磁性消退了,就可以进去了。”

    等墙壁上沾满了兵器,几个人才小心的走了进去。

    两边的墙壁上还残留着用过的火把。

    等老胡点亮了火把,突然感到屋内寒光凛冽。

    整个屋内,堆着山一般高的兵器,十八般武器在这里应有尽有。所有的武器,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着寒光。

    “天呐,这,这……”衣兰生把后半截话咽回到了肚子里。

    “这真是比金银珠宝更大的一笔财富呀。”沈鹤卿感叹道。“难道大家一直找连蒙将军的墓是为了这些兵器。”

    身后的徐浩没憋住,笑出声来。

    “公子,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些兵器体积大自重又不轻,搬运的时候费时费力。说起来铸造的时候需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可远不及金银珠宝便于携带和流通。如果,我是盗墓贼,忙活了半天,看到这一屋子的兵器,我会被气哭。除非……”

    “除非什么?”老胡问道。

    “除非我要打仗。这一屋子的兵器倒可以解我燃眉之急。”

    徐浩的话一说完,三个人的脸都变了颜色。

    “我怎么觉得,连蒙将军的墓的传说就像是一场阴谋。”沈鹤卿缓缓的说道。

    “如果真是一场阴谋,那你我从此后都不能独善其身。”老胡感叹道。

    “关键是……”老胡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关键是什么?老前辈您快说呀。”徐浩一下子变了脸色带着哭腔问道。

    沈鹤卿望了老胡一眼,脸色煞白的回答道:“问题的关键谁才是这场骗局的设计者。如果按照耗子刚才说的话,很可能有朝堂的人牵涉其中。弄不好……”沈鹤卿挤出一丝微笑:“弄不好就是皇帝本人的意思。毕竟,这份宝藏对于任何军队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尤其现在两国政权都在交迭时期。”

    听完沈鹤卿的话,众人都沉默了。

    突然,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我们现在考虑的应该是怎么出去!这一大屋子的兵器谁有本事谁来拿。反正又重又沉,我们不拿。”

    老胡大笑起来。

    “小丫头说的对。谁有本事谁来拿。我们先考虑怎么从这鬼地方出去。”说罢,他的目光扫向堆在一边兵器,顺手抄起了一把藏匿在兵器堆里的匕首。

    “咦,这把匕首看着不错。小丫头送给你了。平时也能防身。”

    衣兰生接过了匕首。

    这把匕首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外面包裹的铁鞘是乌金色,上面布满了卷云纹,手柄部分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蟠蛇,尾部是一个奇怪的凸起。衣兰生将匕首缓缓的从铁鞘里拔了出来。尽管已经时间久远,但是匕首的刀刃处依旧闪着寒光。

    衣兰生随意的挥了一下,只听见“啪”的一声,面前的一把长枪的手柄竟被削掉了一截。

    这个结果众人都始料未及。

    徐浩羡慕的直搓手心,央求道:“老前辈,您行行好。也帮我找一个匕首。我只要一个,一个就好。”

    “咦?”老胡从衣兰生的手里接过匕首。“这么锋利的匕首,我也是第一次见。”

    老胡又上下打量着兵器堆。

    “这堆兵器,看起来东西不少,只有这把匕首却是独一份。”

    “老前辈,真要打起仗来,哪用得上匕首。匕首是近身搏斗时用的。”

    “所以,怪就怪在这里。这匕首照理说我是发现不了的。如果不是之前那一堆兵器被吸到外面,我也瞧不见这把匕首。”老胡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有人故意把它藏在这里。并且……”老胡把匕首调转过来。

    “你们不觉得这把匕首的尾部很像一把钥匙。”

    “这么说好像的确有点像。”沈鹤卿附和道。

    “哎呀,这个人真蠢死了。”徐浩撅着嘴说道。“要我就直接带走,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不带走的话,也许这里有什么秘密和这把钥匙有关。”衣兰生的目光望向四周。

    四周刚松弛下来的的空气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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