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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上,还有另一个人

    两人照例是去开了个房间,地段却就在罗萝家附近不远,海鱼对她这种举动已见怪不怪了。

    又是聊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但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谈到那三个男生,谈话也就变得有些小心谨慎,唯恐一个不小心把他们中那一个牵进来。

    只是半夜海鱼起来上厕所,用罗萝的手机照明,一眼瞥见手机屏幕是一张王力宏专辑的墙纸,上面是飘逸的草书字:花田错。

    她看着熟睡中的罗萝,姣好的睡颜也似透着一丝淡淡的幽冷,朦朦胧胧的。

    也许是平时藏得太好,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偷偷地溜出来。

    她就那样一直看着她,眼睛慢慢晕湿了。

    世间的感情,总是那么的不尽人意,得不到的人,空抱着那份念想,一寸寸地粉刷着自己苍白的心事,得到了的人,却又在感情的温床里喘不过气来,感叹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究竟要怎样才能圆满?

    第二天醒来,阳光格外地好,一大片像流金一般照进了房间里,这样的晴好天气在冬天也并不常见。

    海鱼翻身起来,叠被子时,手指摸到一大片潮湿,微微地还带着一抹余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有了抱着被子睡觉的习惯,她有些愣愣地望着那片灰色的印迹,心里升腾起一阵酸楚。

    罗萝拽着她去逛街,经过一家内衣店时,她望着里面五彩缤纷的布料哼了一声。

    “昨晚孙霓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巴巴地要拉着我去帮她选内衣,还说女人穿内衣其实就为了取悦男人,她演技是拙劣了点,但我告诉你,以她的手段和米凡的单纯,说不定哪天就真弄个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儿出来。我怕倒时候你连干瞪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不管你和叶迟打算死撑到什么时候,只想说一点,辜负别人不要紧,别他妈辜负了自己的心。”

    海鱼沉思着,并不去答言。

    “你现在真的就是一条死鱼,只是尸体还在。”罗萝伸出一个手指,恨恨地点了她的额头一下,“真不知道你还在留恋什么,所谓的千依百顺奉若珍宝又怎么样?珍宝再好,也是死的东西,你是个人,是个活人,明白不?”

    “他放不下。”她靠着一颗梧桐树,伸出手指在树身上来回刮擦着,灰白色的树身上刮出了一条条绿黄色的湿渍。

    “放不下又能怎么样?死不了的,没有谁必须要有谁才能活。”罗萝低了低头,眼睑垂下去,赌气似的,把手腕上的一串海蓝宝拨得悉悉索索响。

    “你少糟蹋它,大小姐。”海鱼瞥了一眼那串无辜的珠子,说。

    “得,一串破珠子你都心疼,怎不自个儿心疼下自己?”罗萝瞪着她。

    “别说了,罗萝。”海鱼终于露出泄气的神色,“我现在,真就像一个把自己卖了的奴隶,身不由己,我知道前面等着我的,可能是一个无底深渊,可我还不能回头,因为,悬崖边上,还站着一个人。”

    “我说了,他不会死。”罗萝眼睛里已经露出不耐烦。

    “是,他或许不会死,可死不是最可怕的。”她抬头看着天边,咬着唇,“他太依赖我了,那种依赖,说给任何人听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你应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他的那只杯子吧,对一只杯子,都可以依赖到那种程度,何况对一个人,我怕突然的分手,他接受不了。”

    罗萝长叹一口气,“苏海鱼啊苏海鱼,你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这号奇葩人物都给你摊上了。”

    海鱼低下头,没说话。

    “那你说,还要耗多久?”罗萝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

    “我想过了,半年,如果这半年之类,再有吵架,就散了吧!”海鱼说着,又忍不住去揉了揉额头。

    最近一段时间来,总感觉头一阵一阵地晕痛,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只能祈求上帝保佑你了。”罗萝掐灭了烟,扔进垃圾桶。

    她没再说话,她对他始终是有感情的,半年时间,不仅仅是给他,也是给自己,若要放下一段感情,用半年来缓冲一下,不算久吧。

    大三下学期,顾少珍申请了提前退休,去锦河一心一意照顾儿子的生活,为了近便,还动用了一些远远近近的关系,在锦河学院里担任了宿舍管理员,或许考虑到了海鱼,刚好就是在C幢宿舍楼里,此后,海鱼也就不便再天天去学校食堂吃饭,大部分时间都在顾少珍那里用餐。

    同学中不乏羡慕者,都感叹海鱼命真好,还读书呢就享受到了婆婆的照顾,她们哪里知道,海鱼自己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不是那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照顾的人,加上心里一直有阴影,和叶迟的关系不咸不淡的,这就使得每天同坐一张饭桌吃饭变得很辛苦,甚至于有了些疲惫的应付意味。

    顾少珍对她的态度也令她很是费解,不能说是不好,但也说不上好,总感觉在那双闪闪烁烁的眼睛下藏着几分疏离,有时甚至可以说是戒备,那是再多的热情都掩饰不了的。

    海鱼很是不明白,这个内向的,像是永远都心事重重的中年妇女心里究竟装着什么,她当然感觉得到她对眼前这个“准儿媳”并不满意,也并不是真心想要对她好,但她分明又对她很好,做任何事情都从不让她插手,甚至不止一次去她的宿舍里让她把脏衣服给她洗(她当然很礼貌地拒绝了)。

    这样的好,意思很明显,是为了让儿子高兴,几近在讨好他,因为她是儿子喜欢的人。

    但海鱼知道这绝对不是爱屋及乌,因为她对她的戒备从未减轻,那种疏离感也没有因为相处时间增加而淡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子情节,因为极度爱着儿子,潜意识中就会排斥儿媳妇?那么她对她的好,其实只是对叶迟一个人的好。

    她很迁就叶迟,甚至到了海鱼都看不下去的程度,拿吃饭来说,叶迟很喜欢吃家乡的一种叫“苔叶”的野菜,锦河并没有,而野菜其实就是吃一个鲜,她就叫家里的丈夫买好了从长途客车上带来,自己打车去取来做给叶迟吃。再说洗衣服,叶迟很爱干净,衣服裤子或者是不同颜色的衣服放一起洗是坚决不可能的,她就把衣服裤子外套内衣一件件挑出来归类洗,有时候遇到颜色杂一点的衣物,用洗衣机费事,她干脆就一件件用手揉。海鱼看着顾少珍做着这一切,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爱子心切“和”事无巨细”这两个词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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