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噩梦

    大家好,如标题所见,这次更新的内容是我的一次亲身经历。

    之所以会在这里把它分享给大家呢,是因为我觉得这次的经历……在某种意义上真的非常离奇,而且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我把它放在这里,没准过几年我自己不小心点进来回顾的时候,还会发出“我居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样的惊叹也说不定。

    文中的主要内容来自于我和朋友间的微信聊天记录,微信上的时间显示为2022年12月24日凌晨3点到6点左右。

    那是12月第四周的周四,我第一次不幸转阳的第四天晚上。我转阳的症状可谓是非常典型,在上周日下午与据说“同事都已经发烧,但本身没有转阳”的我妈接触了一次之后,我很快出现了喉咙痛+咳嗽的感冒征兆,并于第二天发展为了“喉咙吞刀片”+“鼻子堵水泥”+“脑壳敲大石”+“林黛玉附体”的复合症状。在之后将近一周的时间里,除了浑身发冷、昏昏沉沉地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之外,我几乎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周四的这天,尽管我的身体微微好转了一些,但总体的状态还是非常糟糕。更加不巧的是,可能是由于之前几天的睡眠时间过长,在第四天的夜晚,虽然我早早便躺在了床上,开启了空调,还用棉被和电热毯把自己厚实地包裹了起来,睡衣却迟迟没有来临。

    凌晨1点的时候,到达了设定时间的空调在一声电子提示音后自动关了机。可能是因为空调的噪声终于消失了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对着我不停吹拂的热风终于消停、让我觉得稍微能喘过一点气儿的缘故,迷迷糊糊间,我可算是睡着了,只是睡眠的质量很差,并且一直在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的内容其实不大好说,一个原因是,这涉及到我的一些现实性的信息;另一个原因是,主要的内容几乎已经都被我忘光了……我大概记得的只剩下:这是一个梦中梦,梦的主角是一名不良少女(我),她苦恼于很多事情,并为此而选择向梦中的一位大师寻求解决之道。

    大师告诉她,想要解决问题,就必须先找到问题的结症所在。你本来是明白具体的问题何在的,但你为了保护自己,刻意地把它们全都忘记了。所以现在,我们要一起潜入你的梦境之中,在你的潜意识里重新找回你所遗忘掉的那些现实。只要找到这些问题,你就能自然而然地与它们相抗争,并走出它们了。

    反正大师就和我(从这里开始“我”已经把自己指认成了那个不良少女)进行了这么一番非常弗洛伊德式的对话。然后我就听信了他的说法,开始跟随大师的指引,在梦中寻求起了所谓“潜意识的解答”。

    大师的疗法还是挺神奇的,他大概的做法是让你的梦分割成几个不同的区域,比如我的梦就被分割成了五个不同的模块。所以我会进入五个不同的梦境。每个梦境都有着相同的场景,相同的角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出现相同的故事线发展。与以往做梦完全不同的的是,每次我进出梦境的记忆都会获得保留。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我只进入一次梦境是远远不够的,我必须把一个梦境“完全通关”,找到这个梦境的寓意和核心,才能地真正结束一个梦境。

    (……不知道为啥,打字到这里,我突然有点害怕,且让我打开网易云,播放个“好运来”。)

    讲到这里,我好像已经说出了一个足够写出一整本小说、或开发出一部游戏的框架构造了……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具体的梦境内容和通关方法已经几乎被我忘完了(我的脑子里只剩下朦胧的影子的程度)。反正这个过程不是特别愉快吧。有一个我五岁时的梦境被我来回重刷了十几遍,而且越往后越难、越往后越难,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是“乘上商场的自动扶梯都会发生可怕的安全事故”的必然死亡本了。

    但是最后,在大师的大力放水下,我通过不断以不同的方式经历相同的困境,最终还是找到了不良少女苦恼的原因所在:一是她总是招人嫌恶,二是她从来不受自己的母亲所爱。

    “招人嫌恶”的原因,其实是她那过分到扭曲的自卑情结,但这份自卑的根源,在旁人看来不过是无穴来风的臆想;“不受母亲所爱”这件事情本质上是无解的死结,但她可以到别处寻找人与人之间的连接。

    就这样,在梦境的最后,少女解开了心结,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就在临近回家的地方,我路过了一个车站(巧了,那真的是离我家蛮近的一个车站)。不过在梦中,那个车站的样子很奇妙:在路人等车的期间,车站里会出现各种各样奇妙的二次元人物。人物会以那个车站为背景,上演时长不超过三分钟的短剧,供路人观看娱乐,打发时间。

    这里所谓的“二次元人物”呢,不是那种超级精致的萌妹,或者热门作品里的靓仔,而是更接近我们小时候电视里看的那种简笔画人物。类似于蜡笔小新、海绵宝宝、铁臂阿童木和葫芦娃什么的。而在梦境里,我把对面的二次元角色们认知为了某种“大型投影”。

    这是我们城市大型公益项目建设的结果——不知为何,我这么笃信着——我们市真好啊,愿意为等车的大家和路人们做这种有趣的东西。

    因为沉迷于观看动画片,我在车站的对侧很是呆立了一会儿——毕竟,如果换个方向,就看不到投影了嘛。

    但是,看着看着动画片,我突然意识到……不对,信号灯要由绿转红了!

    动画片虽然好看,但现在的我前所未有地留恋着“回家”这一件事。于是,我冲上前去,意图赶紧穿过这条车辆并不繁忙的马路……虽然在只跑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信号灯就已经彻底转为了红色。

    在这里,我要额外再讲讲这个奇妙的“二次元公交站”的设定。无论这个公交车站是真的连着次元壁,还是它不过只是我们xx市给路过的等车人建造的基础设施,有一件事情是可以充分确定的,那就是:“公交车到站之后,动画片的播放就会中断”。

    正是因此,所有会在车站上投影出来的动画片,都一定是时间短小,内容简单并且旨在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拙劣喜剧。并且,这些角色们似乎都知道“时间限制”的存在。他们的台词、行为都会高度围绕即将到来的“车辆”——我过马路时正在播放的部片子也不例外。

    说来让当时的我非常困惑的是,对面现在正在播的动画片,是简笔画画风的《鬼灯的冷彻》。而按理来说,车站上只会出现子供向作品才对。(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理”)

    而更让我困惑、甚至隐隐有些不详预感的一点是,动画画面上的具体内容,是名为鬼灯和白泽的两个角色,正在将一个游荡的灵魂勾回地狱。

    这部片子的大概前情大概是:由于新冠疫情流行,地狱过于繁忙,人手不足(。),鬼灯和白泽两个人便顶替了过劳到住院的阴阳勾魂的差事(为什么狱卒会过劳到住院……)亲自来到人间,并在这个车站以简笔画的画风显形。

    早在我穿过马路之前,他们就已经勾住了一个游荡在外的、且极其渴望来到彼世的灵魂。那不知名的钩子随后便以巨大的吸力,吸引着这只灵魂,让它向他们所在的方向俯冲而来。

    但是问题在于,在这只被勾来的灵魂身后,紧跟着的,就是即将到站的公交车。如果这辆公交车早于灵魂到达了,那么鬼灯和白泽就必须消失,灵魂也就没法前往地狱——所以这个片子的看点就在于“鬼魂和公交车到底哪个能先到达车站”这种速度与激情的碰撞。

    不过,事实证明,上述这个“鬼魂和公交车哪个能到站”的奇妙物理问题……其实不需要分出答案来。

    为什么呢?

    因为在早鬼魂和公交车任意一方真正抵达站点之前,我这个不知为何莫名坚信着“这还比什么呀,鬼魂的飘行速度怎么能快过公交车”的常识人(?)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跨过了马路,直接冲到了那两个临时狱卒……的勾魂路线之上(……)

    我发誓,我真的是因为相信“它们都是投影的动画片”,才有胆子往前莽的。

    但是,就在那距离站台一步之遥的地方,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强力的吸力,然后整个人腾空起来,开始往左侧的方向(也就是车站+动画片角色所在的方向)被吸去。

    就这样,我进入了一条灰色的、充满吸力的隧道。而在我的右手侧,我居然清晰地看到了那只正在被引渡的、脸色惨白的鬼——的三维立体正面。

    我恐惧极了,一时间脑子里不知为何竟充斥满了“这回真的会死”的直觉。

    得做点什么来阻止自己被勾魂才行……!我先是试图在地面上借力,或者找个浮空的可以攀附的东西,但是很快便都失败了。

    然后我猛然意识到,“对啊,我可以醒过来啊!”

    ……不,其实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唯一记得的只是,在经过非常非常努力的挣扎之后,我睁开了一次眼皮。

    在朦胧间,我看到了我那一片漆黑的房间,和左边墙顶处正在发出微光的空调提示灯。

    我松了一口气:没事了,这只是个梦……可是没过多久,我就满身冷汗地意识到:那牵动我的吸力并没有真正消失——我好像正在离我身侧的墙壁越来越远!

    我抬起手臂,用力地攀附住了我的床侧,寄希望于它能给我提供一些支撑力。

    但我很快绝望地发现……这一回,整张床居然都在被吸走!那奇怪的吸力扭曲了整个空间,它飞也似地在把我这个占地面积小得可怜的房间纵向地拉长:十米、一百米、一千米、无限长……我能清晰地从空调提示灯与我的空间距离判断出这一点:我每眨一次眼,它就多一道重影,它每多一道重影,身侧的空间体积就越令我胆颤。

    “这一回真的会死”的直觉再一次统治了我的大脑。我意识到,我绝无可能以蛮力来对抗这不合常理的状况,我必须得“说些什么!”

    所以,我努力张开了嘴,用极其麻痹和生涩的嘴部肌肉,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出:

    “爸………妈……”

    这两个字应该算是本能反应吧,尽管几乎是在喊出口的那一刻起,我就对此而感到后悔了……因为我所称呼的对象,绝不可能在这个时机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我面前,在此时喊出这两个字,只是单纯地浪费宝贵的时间、体力,和所剩无几的生存机遇罢了。

    “我……还……活着!”

    后四个字是讲给勾我魂的人听的。当时我在想,动画里这两位角色毕竟都是好人,是做不出稀里糊涂拿寿数未尽的活人(虽然她作死闯红灯)进地府充数的事情的,我这么一喊,他们起码会去做基本的核实吧……?

    非常不可思议的是,尽管之前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但“活着”两字落地的时候,却如同我平常说话那样流畅自然。这两句话刚落地,我就感觉周遭的吸力瞬间消失了。

    我茫然地四处环顾,突然意识到,我是真的“清醒了”。我整个人惊魂未定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睡前的喉痛、鼻塞和咳嗽,此时居然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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