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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旧识

    “并非,只是远远见过面而已,裴大人仪表堂堂,不敢仰望。”

    傅景云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并非寻常女子,和裴承宇关系不浅。但她却矢口否认。

    让裴承宇心动的女子,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傅景云暗自责备自己不该想起这些往事。

    傅景云让人把她带了出去,她终于如愿以偿回到了李泽渊身边。又陪伴了他几个时辰,直到正午。

    李泽渊还在昏迷,舜华不放心探出了手,想去试试呼吸。在鼻尖处停了几秒就感到不对劲——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掐了自己几下,又试探性伸出了手,还是没有。

    “怎么可能会,大夫都说你可以活过来的,你可以活过来的,你现在死了我怎么办,我要当嫠妇了——”她情绪失控,低头愤怒捶着床榻。

    熟悉的笑声从她的旁边传来,李泽渊此刻已经睁开了清亮的双眸,含笑看着她:“你若是当了嫠妇,我就是那鳏夫,我不可能离开你的,瑛瑛。”

    “你骗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她瓷白小脸不施粉黛,此刻已经素面朝天,面上因为被欺骗晕染出红晕,羞得不敢再看他。

    他急着起身下地。

    “快再睡会儿,你现在身上还没好,别乱动!”她嗔怒他,又拿葇夷戳了戳李泽渊的胳膊。

    戳了几下,李泽渊眉心锁起,不快地开了口:“啊——痛,太痛了,嘶……”

    张舜华更懊恼了:“你——那根本没伤,装什么!”

    说罢拿起他的胳膊晃了晃,又轻轻打了他的胳膊好几下:“骗子!”

    正午时刻让室内的灰尘都现了形,飘飘荡荡搭建成了帷幕。

    她莞尔一笑,把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给了他,却隐瞒了自己受辱的经历,说赵垣不可能造反成功,李泽渊表示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怎地会骑马,先前在云中不曾见你展示过。”

    “倒是会骑,只是曾经被摔出阴影,不敢面对。”她峨眉如画,笑吟吟看着他,丝毫没有对被摔的恐惧。

    劫后余生,他们都还活着,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李泽渊心儿一颤,想到她一个弱女子为救自己骑千里,非寻常女子也。

    他最初只是对张舜华有好感,觉得她至真至纯,心思细腻。娶什么女子对他真的无所谓,但他愿意对眼前这个姑娘好一辈子,好到下辈子。

    此时窗外的谈话都已经被傅景云听尽,丈夫醒来只字未提孩子的事情,趁舜华外出煎药,派人探探屋内男子的虚实。一番对话之后李泽渊忍俊不禁,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手下都当他傻掉了,说什么皇亲国戚,简直是玩笑。

    这也坚定了他要让裴承宇过来认人的决心。

    …………

    行宫内,

    一晚上的杀戮已经结束了,赵垣也被一夜间五马分尸,尸首就被喂给了军犬。裴承宇冷静看着鲜血淋漓的地面,抬了手,不过一炷香就已经被清理干干净净,没有血的铁锈味,反而还有些淡淡的熏香味道。

    赵垣叛乱的消息并没有被传出去。

    “蠢人……”他冷眼扫过掉在地上赵垣的匕首。

    行宫的活动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宫内没有任何人因为叛徒死去,反倒是因为踩踏丧命了不少。那些王孙贵族一夜间也不知道藏去了哪里。

    裴承宇不耐烦掀开案布,见到了钦天监一家老小躲在了下面。又翻开了梨花木案柜,见到了京府通判颤颤巍巍躲在里面。他不想再翻了,转身就离去。

    一时间大殿又恢复了昨日的金碧辉煌,无事发生。

    大监拿着册子清点宫女太监名单,统计活了多少人。

    “裴指挥,晋王殿下至今未寻到。”暗卫压低了声音。

    “昨日…太乱了,您…的那匹…爱马也丢了。”尚乘奉御说话断断续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他焦虑扶额,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知道了,都先下去。”

    贵妃这时候宣他过去,到了宫里面见到贵妃一夜间憔悴了不少,白发增多了不少。他从进寝宫内就从门口打量,缓步观察舜华的身影。可是堂屋没有,走廊也没有,就连到了贵妃身边仍然未见!

    贵妃一见到裴承宇,泪流满面。

    “娘娘放心,晋王殿下福大命大,又是武艺强者,定会平安无事。”

    “哎,本宫倒是放心慕儿——只是,那张氏你可知道?现在可是连踪影都寻不见。这让本宫如何面对那丫头的父母。”

    “是臣去接应的那个女子?”

    贵妃点头称是:“那丫头一脸福相,真真是个美人胚子。”

    “臣见张小姐敏捷聪慧,保证不会出什么大事,说不定只是惊慌中迷了路,臣已经派了缇骑去峰云山寻找。”

    从贵妃宫里出去后,自己就带着手下来到了峰云山马厩。他的那匹马儿已经被牵走了,不对,是被人骑走了。

    周围还有点点的血迹,她受伤了?!他手去抚摸血迹时候顿了顿。

    沿着马的脚印,见到了她的一只耳环。昨日与她相见的时候,她就戴着这对锦鲤色珍珠耳环。他小心把耳环放到侧面的布袋里。

    他不希望她出什么事,他一向不喜欢见鲜活烂漫的女子逝去。

    心中尘封年少记忆让他头痛,记忆中那个唤她裴郎的女子也早已逝去。

    现在不该想这些,他思虑,方寸又在微微抽动。

    又让手下沿着马奔驰过的痕迹去寻找,只见到了女子的四散的发钗,已经被马蹄踩得稀烂,不成样子。

    “都督佥事的傅大人请您过去,您看——这去还是不去?”手下磕磕绊绊说了出来。

    “正忙,没空,推掉。”裴承宇看都没看,直接拒绝了。

    “是……是”

    他站在偌大的天地间,望着马蹄的痕迹呆住,他这几年究竟是干了什么。

    “傅大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您过去一趟,您看?傅大人语气很强烈说什么您不亲自过去,就……”手下难为情了,艰难从牙关里面挤出字来。

    按照他们以往见面的南郊院子,抄近路骑快马也就一刻钟到达。

    还没到门口,傅景云已经黑了脸站在院门口:“好你个裴承宇!”

    裴承宇此刻还在想心事,被他这么一吼,皱了皱眉头:“怎么?不知道我在忙吗?”

    话已经到了傅景云嘴边,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只好拉过他,侧着身子悄声和他开了口:“老裴啊,你的爱妾可是要和人跑了啊。人就在屋里面,已经替你把守住了,你的家事我不该多参与的,真是……哎”

    傅景云犹犹豫豫开了口,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保证不会被其他人听到。还边摇头,重重拍了拍裴承宇的肩膀。

    裴承宇眉间戾色更重,他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人了。他准备把他的话细细咀嚼一遍,这时还缓不过神来。

    见他不开口,傅景云已经默认了这件事。

    “傅大人,您这还有日常的衣裳吗……我——”娇小的女子看见傅景云的身影就匆忙追了出来。

    见来人正是张氏女子,张舜华。见她着着青黑色的衣裙,裙摆处滚着银线 。头发留出两绺自然搭在肩上,脑袋后面的头发被簪子绾起,耳朵上也已经没有了耳饰,眉间不知道怎么蹭上了红点,为她增添了一丝神性,面若银盘,眉眼如画,娥眉婉转,朱唇轻启,欲说还休。

    傅景云看见她点了头,转身对裴:“老裴,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就走进了院内,离他们远远的,却还是按耐不住好奇时不时往他们那边看几眼。

    裴承宇刚好转身迎面对上张舜华,又惊又喜,和她说出贵妃寻人心切,又讲如何和她相遇。

    “难为贵妃娘娘担心,我也是迫不得已…”美人叹气如黄鹂婉转。

    “多亏了傅大人相救,不然我如何能够脱身。”舜华感激涕零。

    舜华也把自己遭遇讲给他听,裴听完后叹气:“有勇者,张女也!”

    舜华急忙把裴承宇带到客房,去见李泽渊。

    李泽渊以为是舜华煎药回来,忙想撑起身子见她,脸上又挂起来玩世不恭的笑容。怎料还带了一个男子,立刻将笑容收敛住了,李见过裴几次,这算是他的远房叔叔了。

    “请王爷恕罪——臣来迟了”裴承宇一见他本人立刻就单膝下跪,没有丝毫犹豫。

    …………

    窗外还扒着傅景云,准备看看这宛若话本里面的修罗场名场面。名场面他倒是没看到,竟然还救了个货真价实的王爷。他昨天的预感是没错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京府经历那般的人。

    窗外的傅景云忍不住冲了进去。

    “裴承宇!那女子不是你的爱妾?”傅景云又气又恼,自己说错了话更是没脸面对他。

    听到这话的李泽渊和张舜华相视一笑,就差笑得前仰后合了。

    “张小姐为了脱身,说出一些虚虚假假的话,可真是让我猜了个坏!”傅景云自己也觉得好笑,平日里话本看多了,想什么都是离谱的。

    裴承宇挑了挑眉,看向张舜华鲜艳的面孔,心想,若真有这么个爱妾,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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