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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为了喜欢的人去种花

    没等她悟出什么,周边环境一闪,她回到了玄行胥身边。

    玄行胥扣扣耳朵,“呦,出来了?拿到东西没?”

    叶琅然下意识点点头。

    玄行胥转身就走,“那走吧,以后你不准再跟我说什么有心没心的。”

    叶琅然一愣,连忙追上他,“师兄,你认识那只猫妖?”

    “认识啊。”

    “它给我的东西是什么?”

    玄行胥走出山洞,伸手挡了一下阳光,听见叶琅然问的这句话,他笑了一下,“你管那么多?拿着不就行了。”

    叶琅然最终还是没问出关于猫妖的事。

    他们往外走,又有弟子往里面走,弟子战战兢兢地问好,玄行胥冷淡地点头。

    “师…兄,今天能进去吗?”

    叶琅然好奇地探头,这弟子明明见到他们从里面出来,怎么还问能不能进去?

    玄行胥没有回话,连带着拉上叶琅然。

    弟子见他不答,缩头缩脑地往里面走,结果山洞上的枯枝攀附在洞口,挡住弟子不让他进去。

    叶琅然瞪大眼睛,回过头看玄行胥,他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

    叶琅然问:“师兄,为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

    叶琅然一时无语,憋了好久还是憋不住,“为什么你不告诉那个弟子能不能进去?”

    “看他不爽呗。”

    “……”

    月照竹林,竹窗大开,竹屋里飘着旧竹木的味道。

    玄行胥在床上打坐,脑海冥冥中浮现出另一个地点。

    那是一座昏暗的府邸。

    只有主屋里投射出几丝光线。

    “吱嘎——”

    屋门推开,迈步的是一只雪白猫爪,小狸花猫进来了半个身子,猫瞳圆圆,犹豫地看了看屋里。

    里面床上,光圈包裹着一个女人,她浮在光圈正中央,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了看。

    她的眼睛盛满了无尽的夜海,里面翻滚的不是浪潮,但和浪潮一般看不清,弄不懂。

    她朝着小猫笑笑,“你把最后一根尾巴给她了?”

    灵修收回最前面的爪子。

    “怎么不进来?”她朝灵修招招手,“你怕我看见你没有尾巴的样子?”

    灵修抬起猫瞳。

    “我不嫌弃。”

    它几经犹豫,最后还是慢慢走进来,尾巴处已经光秃秃的,它不太习惯这样,走起来都像是夹着尾巴。

    床上的女人手指动动,一道光线飞出去,飘到灵修尾巴上,变成了泛着荧光的灰色尾巴。

    灵修尝试动了动尾巴,它和真尾巴一样扭动起来。

    “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样,它没法代替你的尾巴。”女人收回手,“你没有第九条命了,还要陪我在这里等下去吗?”

    “喵~”

    灵修夹着嗓音叫了一声,跳上床,身形穿过光圈,跳到女人怀里。

    女人微笑,抱紧了它。

    “若非有这个执念,我们何以度过几千年时光?灵修,你要是再不反悔,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灵修拱拱她的手眯起眼,再次睁开圆圆猫瞳,“喵…”

    猫叫声终止,玄行胥也睁开眼睛,颇为头疼地捏捏太阳穴。

    他抱怨道:“我知道你急,我能跟你一样吗?”

    他站起身,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他跳出门,笑,“看看你的希望怎么样了。”

    玄行胥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去找叶琅然,叶琅然已经自己来找他。

    他愣,随意打量一眼她的装束,她手上是他昨日偷摸送过去的剑,背上背着一堆柴……等等,一堆柴?

    她正好站在院子里,似乎在想怎么敲门。

    玄行胥出声,“你干嘛来了?烧我屋子出气?”

    叶琅然摇头,“师兄,我昨日不小心压坏了你的花,负荆请罪来了。”

    负荆请罪?

    玄行胥眼神一凛,仔细看去,才发现她背着的不是柴,是荆棘。

    他大惊,跳下去查看她肩膀,上面一条系带,他连忙拍断,一捆荆棘应声落地。

    这还不够,他一扫她的背,没什么受伤痕迹,才放下心。

    他心有余悸,“你是不是看我日子过得太安逸,找我麻烦来了?”

    叶琅然摇头,“钟师兄说你为养那些花费了好大劲,我怕你会生气,所以才请罪怕你动怒。”

    “你师兄还会为了花动怒?你倒说说什么花?”

    “师兄,昨夜我实在站不住,不小心压烂了你的花,就是湖边的那些兰花。”

    “咳咳咳……”玄行胥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摆手,“钟宣远什么都跟你说,你不用管那些花,烂了…烂了就烂了。”

    叶琅然点点头,“师兄,你不会生气了吧?”

    “……你给我哪来的回哪去吧。”

    叶琅然动动脚,但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步清凌交到薛铜引这个好朋友之后,一定要介绍叶琅然给他认识,说是朋友之间不可以互不熟识,因此,叶琅然一个不懂得酒的人被他们拉着灌了好多碗酒,路都走不稳,后来就发生了她说的事。

    钟宣远给她的办法是,亲自来请罪。

    但不包括负荆。

    这是叶琅然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因为她之前看书,看到过这个典故,觉得负荆请罪比较有诚意。

    玄行胥见她还不走,推着她肩膀,“你别赖在我这,快走。”

    “师兄,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

    玄行胥摸摸脸,是有些热,“你管我?”

    叶琅然道:“钟师兄告诉我,脸红一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羞于说出口的事。”

    玄行胥略显无语,“可显着你了,好像他知道我不知道似的。”

    “可是钟师兄还对我说,在破霄宗,亲自种植兰花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叶琅然扑到他面前,“师兄,你想好要和谁共度余生了吗?”

    玄行胥一愣,本来要赶她走,手上动作却忘了。

    看来昨日没有白跑一趟。

    叶琅然又往前一步,“师兄,知道自己要共度余生的人是什么感觉?”

    玄行胥反应过来,抱胸,“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你想要和谁共度余生?”

    “我?”

    玄行胥还待追问,可是他心底又生出一股别扭的感觉,还是放弃了看她哑口无言,又或者是双眼亮晶晶的样子。

    “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玄行胥很狼狈地逃跑了。

    叶琅然面目凌乱。

    她回去找钟宣远,钟宣远笑问:“怎么样?师兄原谅你了吗?”

    “他看上去是原谅我,我问他兰花的典故,他脸红逃跑了。”

    “哦?”钟宣远意外,“难道师兄真有喜欢的人了?我还以为那些兰花不过是他种着玩的。”

    “师兄,兰花向来难照料,能种下这么多,一定是用心的结果。”

    “就是不知道对谁用了心,”钟宣远忆起往事,“这几年来,除了师尊和几位长老,师兄无论见谁都是一副不善的样子,我竟猜不出来他能对谁动心。”

    两人目光对上,都燃起八卦之火。

    钟宣远偏过头,掩饰一般咳嗽两声,又说:“师妹,怎么感觉你有些变了?”

    叶琅然疑惑,却不问出口。

    她也觉得自己变了。

    她不自觉抚上心口。

    “好了,师妹,先把这件事放在身后,你不是要修炼成为天下第一吗?快去修炼吧,”钟宣远顿了一下,“至于兰花,我知道她是谁之后,第一时间和你说。”

    “好。”

    叶琅然走出钟宣远的竹屋。

    变强,她是要变强。

    可是现在,内心不再像一个漏气的气球,漏出来的气一遍遍对她说要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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