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逆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剑,他看着叶琅然,狠狠咬牙道:“来吧!”
他实在太心急,还没等这边自报名号,就出剑刺向叶琅然。
云阳宗符修见他们缠斗在一起,步清凌和薛铜引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见缝插针掷出一符,直击叶琅然面门。
步清凌叫道:“小心啊!”
这张符还没有发挥它的作用,就被叶琅然一剑挥落,符纸却没破,引来了一道紫色天雷。
天雷落在剑上,镀下一层银光,蜘蛛网似的电流在地上蔓延。
那边符修惊讶,“这明明是我的符啊!”
步清凌惊呆了,“早就知道你身上的特异性,没想到这特异性还能用到剑上啊?”
两宗更是傻眼,站在这里的人不乏活得久的大王八,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见到这种现象。
玄行胥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小师妹。”
钟宣远赞扬,“师妹真是屡屡创造神话。”
下面再怎么惊讶,场上的比试还没有结束,叶琅然心里波澜不惊,继续和云不逆过招。
她和云不逆已经比过一次,孰高孰低早已见过分晓,只是这场团队赛并不仅仅只有她和云不逆。
场上的符修丢符,阵修布阵,破霄宗这边手忙脚乱,云阳宗却井井有条,一眼看出他们经过训练,似乎更高一筹。
叶琅然眼见地上布满阵石,对面阵修忽然伸手灌注灵力,地上凭空生出许多枝条,缠住步清凌和薛铜引的脚。
她眼尖,提前察觉到对方意图,跳起来斩断伸向她的枝条。
云不逆看见她没有帮手,放肆一笑,刺向她面门。
叶琅然惊险躲过,地上又生出枝条,她一退再退,只能躲不能攻。
那边薛铜引叫道:“叶琅然,右前方的阵石是阵眼,你快破坏它!”
叶琅然看向右前方,一颗平平无奇的石头躺在那里,她想往那边去,云不逆忽然出现挡住她的路。
他誓要报刻字之仇,要云阳宗二人配合他,一定要第一个逼叶琅然下场。
这阵召出的枝条固定住步清凌和薛铜引之后,更多的枝条冲着叶琅然过去,她既要留意枝条,又要抵挡云不逆,渐渐地,她一脚接近圆台边缘,云不逆再刺一剑,她偏头躲过,枝条也缠上她脚踝。
“叶琅然!”那边的步清凌使劲挣开了手,扔给她一道符纸,“火球符,接住了!”
叶琅然一剑斩符,砍向云不逆。
云不逆早已见识过她剑的奇怪,退后十余步,却只看见剑身迸射出数十道绚烂烟花。
云不逆:“……”
叶琅然:“……”
步清凌尴尬道:“哎呀,我又拿错了?我比不过方梅华,早就说过我不要上场了嘛……”
叶琅然趁着云不逆退后的空隙,斩断脚上枝条,飞快上前踢开阵眼阵石,“不,这符正好。”
一瞬间,缠绕在步清凌和薛铜引身上的枝条无力垂下,发黄枯萎。
薛铜引取下腰间的囊袋,这袋子里鼓囊囊装了至少五六十颗阵石,他看向对方布好的阵,闹中飞速思考自己能够布的阵。
他掷出几颗,这些阵石跟长了脑子一样,落在他想要的位置就停住。
步清凌又丢给叶琅然好几张符,“这些准没错了!你快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云阳宗的符修气急败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你想着辅助她干什么?”
“她够强不就好了?遇上我就是强上加强!”步清凌又开心地扔出几张符,看叶琅然风火雷电胡乱挥舞,把云不逆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连连后退。
云阳宗符修怒气冲天,也拿着符光冲步清凌使,步清凌躲得飞快,遇到躲不开的就大叫:“叶琅然,救我啊!”
日成峰长老紧紧皱眉,“如此不自强,哪里有个修者的样子。”
叶琅然一边对打云不逆一边留意符纸,打到后来,步清凌学聪明了,紧紧跟在叶琅然身后,两个人跟长在一起一样,符打不着剑刺不到。
他们打得如火如荼,两边阵修也在进行头脑风暴般的对决,每当阵要成时,两方就赶紧把阵石捡起来。
叶琅然见局面僵持,想着对策,忽然间玄行胥的声音又传进她耳朵里,“牵制住他们。”
她奇怪地看向台下,只见玄行胥摸下巴似笑非笑,全然不像说过话的样子。
真是怪事一件。
她转身问道:“有没有冰性符?”
步清凌听见,把符一张张展开,“有有有,我给你找,绝对没错。”
“好了!”
步清凌递一张符给她,叶琅然丢出去,然后剑迎着符纸向对面划去,冰雪从剑身散发出去,形成圆弧形的雪墙。
符修一向动作敏捷,躲开了冰雪,云不逆就没那么幸运,被冻得僵住。
薛铜引在另一边,扫视阵石,一个阵法在他脑中成型,“诶?不如这样。”
他灌注灵力,十几颗阵石上花纹亮起,对面的阵修瞬间被冻住,包括云不逆脚上也生了冰块,一直冻到他的大腿,叫他动弹不得。
圆台上众人顿时平静下来。
云阳宗的人青筋暴起,按捺不动。
破霄宗长老却若有所思。
“你们…你们不讲武德!不算赢!”云不逆腿脚动不得,只能像一个孩子一样挥舞手中的剑,第二次输给叶琅然让他气得大叫,“叶琅然,我没有输给你!”
“胜负已定。”叶琅然收剑,长身玉立。
“输了就输了,多大点事呀,还不敢承认。”步清凌向他们做个鬼脸吐舌头。
薛铜引见她们都说了话,自己不说好像有点过不去,作揖道:“承让承让。”
小辈们的战斗结束,就该轮到长辈们唠唠叨叨。
两宗的人叫自己宗小辈回去,长老上前寒暄,弟子们渐渐散了。
步清凌跑得飞快,还没等叶琅然和她叙旧,就回到日成峰那边,叶琅然只能看着她背影不见,日成峰其他人却成群结队。
“别看了,她有她自己的事要解决。”
玄行胥走过来,又捏起她的衣领,带着她走,“师妹啊,你这次可是狠狠给破霄宗长了脸哪。”
钟宣远在他们身后,“师兄,你这样捏着师妹的衣服,她会不舒服的。”
玄行胥啧一声,还是放开了她的衣领。
叶琅然问道:“师兄,刚刚我在场上,你跟我说话了吗?”
玄行胥没回应,只哼笑了一声,抱胸自顾自地走在她前面。
叶琅然追上去,捏着他的衣服在旁边探头,“师兄,你没有说话吧?为什么我听见你跟我说话了?还有两次。”
钟宣远疑惑,“我一直在师兄身边,他何时说话了?对了,师妹,你的发带怎么和师兄最近戴的手链一模一样,是师兄送你的吗?”
叶琅然全然不知自己头上有个发带,她一知道怎么扎辫子之后就迷上辫子,平时都扎着一堆小辫子,和绑起来没什么区别,竟然没分辨出来。
听他这么说,她连忙把头发拨到面前,只见她编的小辫子全散了,蝴蝶发带扎在腰间,翅膀竖立,栩栩如生。
“咦?我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叶琅然丢下头发,又追着玄行胥去,“师兄,我可以看看你的手链吗?”
玄行胥嫌道:“害不害臊?你一个女孩整天就盯着我一个大男人的手干什么?”
这样说着,他却把手塞紧了一点,让叶琅然连影子都看不到。
叶琅然探头探脑只看见手指头头,急得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师兄,我看看你的手。”
玄行胥大叫:“喂!非礼啊!”
钟宣远道:“师兄,给师妹看看你的手又不会少根指头,你何必这样小气?”
玄行胥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说的好听,让别的女人多看两眼你身子试试?”
钟宣远咳一声,“师兄,手和身子……这是不一样的。”
叶琅然拼命拉,玄行胥却和一座雕像没有手一样,硬生生拉不动一点,她最后放弃了,扯下发带研究。
玄行胥终于脱困,草草敷衍一句,脚底抹油般跑开。
钟宣远凑上来,好奇道:“师妹,这发带是从哪里来的?”
“一定是师兄扯我头发时弄的,可是扯一下怎么就绑好头发了呢?”她想不通。
“师兄也有一条手链,样子和你发带一样,原来他偷偷收藏了这么多这个样子的首饰,送你也不吱一声。”
叶琅然想起玄行胥的手链,她试着把发带放在手上,带子部分忽然变成了手链,蝴蝶也变得小巧精致,样子和玄行胥的手链一样。
钟宣远惊讶,“原来这是件法器,师兄把他的送给你了。”
叶琅然恍然大悟,“原来它可以变换外观,怪不得师兄曾说是我的东西,还神不知鬼不觉地绑在我头发上,那他说话也一定是通过这个了。”
两人对视,钟宣远忽然发笑,无奈摇头,“师兄说话做事一向毫无道理,这一下竟把我们两个都耍的团团转,刚刚他不肯给你看手,估计也是他的鬼脑筋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