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到了深夜,瑶姬正要入睡,忽然有一颗流星坠在瑶姬的房中。

    瑶姬一看,原来是苏堂,从床上翻身下来:“怎么现在才来?景儿在哪儿?”

    苏堂望了望窗外,和瑶姬说道:“外面混乱不堪,好像是他们自己人打起来了。景儿在山下客店照顾唐婉,我见他们自己乱作一团,进来看你。”见瑶姬竟然还有心思入睡,揶揄道:“你不想怎么逃出去,反倒想在这里过日子了?”

    瑶姬道:“你有所不知,我也来不及和你细说。我已经将唐婉的夫君救了,他在隔壁房中,你去找他,将他带到山下客店,不用管我。”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苏堂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来不及阻止,也只得由着她去。潜到隔壁房中,见里面有一位穿着青布衫的男子,正皱着眉头站在窗前巴望,苏堂推门进来。

    男子低斥一声:“谁?”

    苏堂闪进房中,与男子说明来意。男子听苏堂说是来救他的,称谢不停。

    两人趁乱,离开这里下山来到客店。

    苏堂和唐婉的夫君走到客店门口,见西陵景儿正和唐婉两人各提了灯笼,站在门口翘首张望。

    唐婉遥遥的望见夫君回来了,眼中闪出一道亮光,扔了手中的灯笼,奔到夫君怀中啜泣。

    她的夫君也紧紧抱着她,柔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许久,唐婉才止住哭声。

    两人相拥亲昵一番,跪谢苏堂和西陵景儿。

    苏堂和西陵景儿慌忙搀扶起两人,西陵景儿道:“我们和你们两个人有缘,不必如此。”

    唐婉夫妇又千恩万谢,又说经了这个磨难,明日便要离开这里,回家好好过日子,说罢携手进客店休息。

    西陵景儿见两人都已妥善,问苏堂道:“瑶姬怎么没有一同回来?”

    苏堂道:“不知为什么,山贼竟自己人打了起来。我趁乱进入寨中,本是先见了瑶姬,不知道她又生了什么鬼主意,叫我先救了唐婉的夫君,自己却跑进贼人群里去了。”

    西陵景儿不放心,正要动身上山去寻瑶姬。咻然一道剑光闪过,瑶姬笑的前仰后合,在两人面前现形。

    苏堂见她手舞足蹈、欢呼雀跃,毫无上神模样,禁不止摇头叹气。

    西陵景儿见了瑶姬,轻轻走到瑶姬身边,与瑶姬抱在一处笑道:“瑶姬你可让我担心死了。”

    瑶姬伸手轻轻捏了捏西陵景儿的脸蛋:“你不知道,贼人头子见了我,不顾和昔日娘子的恩情,我定然是要给他个报应的。”

    原来瑶姬出了房门,正想要施给男子个恶果。但不曾想,还未对他动法,他家娘子的娘家人早已带着人,打上山来了。

    贼人的娘子彼时见了他,如同见了仇人一般。先将贼人绑了,又说要将瑶姬绞死,寻了半天寻不到瑶姬。便只将贼人绑在院中一株大树上,狠命抽了个半死,瑶姬看的十分过瘾。

    贼人苦苦痛哭哀求,说是再也不敢了,以后定好生与娘子过活。

    瑶姬心中期盼着贼人被打死,但是见他娘子神情,想来是会心软,早晚能原谅那个负心的贼人。于是,瑶姬便使了个法儿,迷住山下官府老爷。

    这老爷正在睡梦之中,忽被瑶姬唤醒,衣衫不整的带着几万官兵,将山上贼人抓了个殆尽。

    瑶姬舒心的叹道:“这太华山灵气十足,景色也好,怎么能让这些贼人污了这座好山的名头?日后这太华山,再也没有贼子作乱了。”说说笑笑的和西陵景儿一起进了客店休息。

    苏堂只在一边看她两人谈笑,见两人进了客店。抬头望了望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见月色朦胧,似女子眼中捉摸不透的春意。微微一笑,也进了客店休息。

    第二日午时,唐婉夫妇与三人告别,乘车离开太华山回了家乡。

    苏堂三人才记起陆吾道人所说的话来,要三人去他的家中挑拣木羊。

    三人御剑,不到三炷香的时间,便到筒子胡同。

    沿着胡同往里面找去,等走到胡同尽头时,见有一扇黑木门。门前左右各有一只雕花木羊。

    看看门中,有一株参天大柳树,苏堂道:“就是这里了。”

    正要敲门,瑶姬却抢先一步,走到门前大力拍了几下木门,木门纹丝未动。瑶姬又扯着嗓子大喊道:“陆吾。”喊了半天,不听陆吾应声。

    转过身来,看着西陵景儿和苏堂,拍了拍手,耸肩道:“陆吾不在这里。”

    苏堂低眼细看门前的两只木羊片刻,走到门前,轻轻将门一推,门却开了。

    瑶姬“咦”惊叫一声,和西陵景儿抱怨道:“怎么我方才大力,打不开这门,苏堂只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西陵景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笑道:“许是方才你喊时,陆吾不在。苏堂推门,陆吾正巧回来,知道我们来了,门就能开了。”

    瑶姬虽是抱怨,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听西陵景儿这么说,嘻嘻一笑道:“有道理。”拉着西陵景儿进来门中。

    两人抬脚迈进门槛时,一扇木门上现出一只眼睛。门前的木羊忽然开口,转头望着木门道:“瑶姬上神神力颇大,可不是将你打的十分疼了?”木门微微一倾,似是点头。

    木羊叹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摇着头道:“幸亏瑶姬上神并未在意我。”又于门前静立不动,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方才显迹,似是虚幻一般。

    苏堂三人进了门来,只觉得西周静悄悄的,十分安静。

    瑶姬喊了几声,陆吾依旧没有应声,瑶姬“咦”了一声,依旧没有太在意。陆吾本来就疯疯癫癫的,做事没有章法。

    陆吾家的前厅都是柳木作的窗子,窗子都用黄纸糊好。黄纸之上,都用丹砂画了许许多多的怪符。窗子旁又挂了一块破布,上面沥青大书,写着阴阳二爻。

    苏堂看到这些,低头抿嘴不语,却在心中想道:这窗上的符咒,我不懂得有大半,看来还是须得在修习上多下功夫。暗暗思忖半晌,抬起头来道:“陆吾家里怎么这般安静?”

    瑶姬笑道:“没有什么人,自然安静了。”

    苏堂虽然觉得瑶姬的话有些道理,但是这里安静的似乎异样了些,见瑶姬和西陵景儿两个人都并未在意,也就不再细想。

    西陵景儿四处看看,找不见陆吾便道:“陆吾仙师一定还在南街卖木羊。”

    瑶姬一脸兴奋,瞪大眼睛,满脸红光的道:“他不在正好。”抬手指了指窗上的破布,对西陵景儿道:“瞧,这布上的字是爻。爻变化万千,说明他这屋里一定有稀奇的事情了。”越说越感兴奋,伸手拉住西陵景儿,加快步子,进了陆吾家的内室。

    苏堂见她们两人进去,也抬脚跟着进了内室。

    早年间,瑶姬和西陵景儿常常去九重天厮混。陆吾本司职于天,为天帝掌管天之九部,也打理昆仑百花园,并连天帝苑圃的时节也悉归他管。彼时,陆吾那里经常有些新鲜有趣的东西,又因为陆吾经常拿些珍奇瓜果,送给瑶姬西陵景儿两人吃,两人便和陆吾相近。

    但瑶姬和西陵景儿及笄那日,陆吾却忽然不见了踪迹。天上仙府逐年颓败,空无一人,瑶姬和西陵景儿两人便不再去了。

    再见陆吾之时,他便整日疯疯癫癫的。有时记得两人,有时又不记得两人,找到陆吾在人间的住所,瑶姬和西陵景儿自是十分开心。

    进来内室,西陵景儿见桌子上有一个石盆,十分眼熟。盯着看了半日才记起,不久之前,陆吾和了无道人,抢的便是这个石盆。

    伸出手掌,摸了摸石盆边沿,只觉得指尖触着石盆处微微震动。再抬起手指,也不去在意。

    昆仑上境中,这般有灵气的物什见得多了,也便不觉得稀奇。

    瑶姬在陆吾的内室里转了一圈,见许多家当一应俱全,摆设还如当年仙府中的一般,笑道:“陆吾虽然疯癫不记得我们了,但彼时他房中诸物的摆设,竟还记得清楚……”

    “嘘……”

    万籁俱静中,忽然头顶一阵嘘声传来。三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只见一颗乱蓬蓬的脑袋,从房梁上伸出来,看了看西陵景儿,而后又瞧了瞧苏堂。

    瑶姬望着陆吾难掩兴奋,高兴道:“陆吾,叫我们来,是有什么好东西?”

    陆吾一抻身子,从房梁上落了下来。直直的从西陵景儿和苏堂两人中间挤过去,右手从桌上虚抓了一把,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脸上的肌肉不断抽动着,龇牙咧嘴的望着半握着的右手。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好似抓着了什么东西似的。

    瑶姬有些惊奇,凑近了去看,问道:“是什么?”

    陆吾左手握着右手,哎呦哎呦的叫唤半天,龇牙咧嘴道:“我的手……我的手……抽筋了!”

    瑶姬本还以为是什么稀奇东西,原来只是陆吾手麻抽筋。亏了自己还瞪大眼睛认真瞧看,顿时气的直跳脚,一伸手便要抓住陆吾扭打。陆吾一个转身,似是不经意一般,躲了开来,边甩手边往门口走,一转身间,却又在门口消失了。

    瑶姬没有抓着陆吾,气的张牙舞爪,鼓着腮帮子对西陵景儿和苏堂叫道:“气死我了,你们看看陆吾。”

    苏堂也以为陆吾手中抓着什么东西,不想被他唬了,觉得十分无趣。坐在桌边倒了杯水润喉,对瑶姬道:“陆吾本来疯癫,有此一出,权当无聊解闷了。”

    瑶姬撇着嘴翻了翻眼睛,跺了跺脚道:“又不知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忽然听见房门外边“咔嚓”一声,三人都惊了一下。瑶姬赶忙走出门外,见陆吾拿了根木头折断,在那里点火烧着什么东西,西陵景儿跟在瑶姬身后也凑近了去看。

    苏堂跟在后面,靠在门前懒洋洋的说道:“烧火而已,你们也要看。”

    瑶姬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陆吾:“陆吾,烧什么火呀,不是说叫我们挑拣木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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