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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是怎样练成的

    李棹歌欢欢喜喜,一路蹦哒回李府,李素见到她面红耳赤,以为她身子不适,特命管家去请薛大夫。

    夜风阵阵吹进朱窗,吹散院子里的一树桃花,花瓣纷飞,落在李棹歌的窗沿。

    李棹歌双手托腮,半个身子支在窗台,花痴般地仰望吹散的桃花,她眉欢眼笑,寄几个儿(自己个)傻乐。

    一片桃花飘落眼前,李棹歌伸手接住,柔嫩的触感,令她指尖发颤,不禁回忆起,轻抚慕容仇胸膛的顺滑。

    李棹歌噗嗤一笑,甜入心坎。

    “李校尉?”

    她沉浸在回忆中,丝毫不曾注意来人。

    “咳咳,李校尉——”来人故意将声音拉长。

    李棹歌思绪被打断,她翻身准备开嗓,眼前之人令她哭笑不得:“薛大夫?他们竟然请你来了?不会以为我有病吧?”

    “看样子,八九不离十。”薛大夫打开药箱,熟练地取出药枕,神色平淡,“坐吧。”

    李棹歌坐在薛大夫身边:“听说,你上次被我吓到,今日怎的还敢来?”

    薛大夫漫不经心道:“谁让你是当朝红人呢?”

    李棹歌当即心花怒放:“我很红吗?这是真的吗?我要出名了吗?”

    “您够有名气了,伸手。”薛大夫淡然道。

    李棹歌乖巧地伸手,直到薛大夫搭上她的脉搏,她才惊醒:“不对啊,为什么要给我把脉?我有什么病?”

    薛大夫答道:“李二少爷说,你面色潮红,依我看,这就是病,得治!”

    “我天生脸皮子薄,毛细血管丰盛,脸红是生理反应好不啦,不是病!”李棹歌拍拍自己的脸,以肢体动作,向薛大夫解释。

    “医者仁心,我会治好李校尉的。”薛大夫耸耸肩,从药箱取出一根比李棹歌手掌还要长的银针。

    李棹歌倒吸口气,她腾地起身拉住薛大夫往门外拖:“有个人更需要你的仁心!”

    李棹歌将薛大夫拖到柴房,她蹑手蹑脚,生怕被家仆发现,在她确定柴房附近安全,她朝薛大夫挥挥手,薛大夫不顾李棹歌示意,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薛大夫问:“李校尉,我们为何如此警惕?”

    李棹歌恨不得给他一拳,她直起腰板答道:“我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你不能说出去!”

    薛大夫问道:“说出去会如何?”

    李棹歌斜眼看他,“咔咔咔”地捏响十根手指头。

    薛大夫转身欲走,李棹歌拉住他药箱,问道:“你干什么去?”

    薛大夫一脸无辜相:“回家啊,老夫可不想客死他家。”

    果然姜是老的辣!

    李棹歌不得不服软,却又不服气:“我哪敢,真有事,跟我走!”

    李棹歌推开柴门,呼道:“眉儿,今天薛大夫来了,我带他来给你瞧瞧……”

    柴房里除了原有的布置,里面空无一人,原本夹在门缝里的一块绢布掉落脚下。

    李棹歌拾起绢布,仔细辨别绢布上黑黝黝的字体,是眉儿蘸着烧过的炭灰写下一纸书信,唯有两字:勿念。

    这就走啦?

    “吃我的,住我的,走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哪里是我好闺蜜了!”李棹歌怒道。

    薛大夫指了指绢布,问道:“此乃何物?”

    李棹歌回身:“诀别书!”

    薛大夫笑弯了眉眼:“那位姑娘有心,走了仍告知与你,实乃真性情。”

    李棹歌狐疑地看着薛大夫,谨慎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姑娘?”

    薛大夫笑答:“这绢布下角绣着名字,看针法是传自南晋的双线绣法,这种针法只传女不传男。”

    李棹歌凑近了仔细研究,再次狐疑地看着薛大夫:“你连这个都知道?”

    薛大夫笑答:“内人善女红,老夫闻之一二,也就记在了心上。”

    眉儿是南晋人?她之所以要刺杀太子,是因为她是南晋朝廷间谍?天哪,万一被慕容铮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视为同党?凌迟、砍头、五马分尸加诛九族!

    李棹歌浑身一颤,她搭上薛大夫肩头,谄媚地笑了:“薛大夫,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你应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吧,不该说、不该问、不该想、不该留,有些事能忘就忘!”

    李棹歌暗忖:这么明显的威胁,要是听不出来,真是信了你的邪!

    薛大夫瞥见李棹歌犀利的眼神,自觉点头道:“是,有道理。”

    “你明白就好,我请你去飘香院吃饭!”李棹歌搭上薛大夫的肩头,领着薛大夫就走。

    薛大夫连连摆手:“不不不,李校尉客气,我还是回家先。”

    李棹歌豪气道:“别呀,要不把薛夫人也叫上?”

    薛大夫再次摆手:“使不得……”

    “哦,那真是可惜了上好的竹叶青(酒)。”李棹歌边说,边观察薛大夫神情。

    薛大夫停下脚步,回望着她,撩了撩额头上白发,一甩头:“走。”

    ~

    东燕国,幽都,将军府。

    宝马香车走街巷,天命玄凤穿弄堂。

    光车骏马排列成行,从街头延伸至街尾,以将军府门前,结驷连骑的尖顶金帐马车最为奢华。

    由于将军府门前道路被封,外行马车不得不在旁边街头停靠,李棹歌被喧闹声吸引,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她站在街头张望,问了问跟在身后的李素:“老弟,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

    李素将包袱塞进李棹歌怀里:“夕阳公奉旨出巡兰溪,接待南晋使臣,今儿便启程。”

    李棹歌大惊:“什么!?他要离开幽都?为什么不跟我说?”

    李素挪动马车上的包袱,又塞进李棹歌怀里:“或许,你对别人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真是扎心了,眉儿不辞而别,眼前这个还没见着又要走!

    “我才不信,昨日姬言刚来传过话,说他今天要见我们,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我要去问清楚!”

    李棹歌按耐不住火爆性子,她抱住两坨包袱,大步流星地闯进车队,守在将军府门前。

    恰好此时,一位少年乌金冠束发,面容清秀俊冷,剑眉入鬓,红唇皓齿分明,着玄黑金丝暗纹锦袍劲服,他看见李棹歌刹那,怔住脚步。

    李棹歌厉声问道:“慕容仇,你什么意思?要我来,自己却要走?”

    姬言跟上前侧,高声道:“大胆,我家主人名讳岂容你直呼!”他说着朝李棹歌眨了眨眼。

    李棹歌瞥过眼神,才发现慕容仇身后跟着数十位大臣,他们笑意相护,都是来替慕容仇送行的,见李棹歌冲撞慕容仇,他们斜眼、蔑视、鄙夷……各种表情包。

    在李棹歌看来,慕容仇“山猫”变“大王”,他们不过是阿谀奉承罢了,一副副拍马屁的嘴脸,个个都能拿奥斯卡小金人。

    李棹歌瘪了瘪嘴,拱手草草了事:“拜见夕阳公……”

    “什么夕阳公,该称呼他为九殿下!”为首的秦太尉站出来。

    九殿下?

    是哦,义子也算儿子,按先后顺序,慕容仇的确排第九。

    郑太傅位于秦太尉左侧,两指直指李棹歌鼻尖,附和道:“就是,你如今不再是将军,小小九品校尉,应当按礼数,由高阶到低阶参拜我们!”

    老娘信了你的邪,一个个参拜,还不如一棍子打死她,让她直接穿回现代去!

    慕容仇抬手拦下郑太傅,冷冷道:“李校尉位属军职,亦是父皇钦点的使臣,你们若是抗议,便是对父皇的决议不满。”

    秦太尉和郑太傅面面相觑,顿时哑口无言,他们顿了顿声,双双欠身拱手:“下官不敢。”

    慕容仇淡然回道:“甚好。”昂首挺胸,径直走向尖顶金帐马车。

    “太帅了……”李棹歌退居一侧,眯长双眼,抿嘴痴笑,若不是姬言对她轻声一句“还不跟上”,她绝对能站那儿愣神到明天。

    原来,他叫自己来,是为了同行,看样子他还是很顾念自己的。

    李棹歌兴致高涨,坐在随行马车里,不厌其烦地向李素重演事发经过,李素单手支颐,凝视车窗外风景,无视变成花痴加话痨的李棹歌。

    “你有没有在听啊?”李棹歌推了推李素。

    李素打个哈欠:“有……听着呢……”

    李棹歌双手支起下巴,兴奋不止:“他简直就是我的男神,我太崇拜他了,我要封他做我的偶像!”

    李素动也不动地应和:“嗯,大哥厉害,大哥最棒。”

    “切……”李棹歌鄙夷他一声,转身掀起车帘,探出脑袋,向前方尖顶金帐马车张望,希望可以望见车内人一两眼,怎奈何望穿秋水。

    熬过七日颠簸,到达兰溪。

    李棹歌无精打采地靠住车壁,与七日前的兴奋劲儿形成鲜明对比,她总算是知道,日日思君不见君是什么滋味了。

    车队在驿馆停驻,姬言骑马过来,对李棹歌说道:“主人吩咐,今晚戌时,绿柳客栈见。”

    李棹歌双眼发光,瞬间来了精神,她坐直身子,笑答道:“好的,姬言,没问题,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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