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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天

    整个王都城在今日都蔓延着喜气洋洋的氛围,街上的百姓们格外的精神,那吆喝声是热火朝天,深怕别国使臣听不见似的。

    前些天抄了张太医的家,竟是抄出了上千两白银,翁庆良之流的家财早已在洛湫的护送下进了国库,抄出了上万两的黄金和不计其数的白银和奇珍异宝,那架势夸张到一辆辆马车看不到尽头。

    李婉姝便向定康帝请命实施了一系列针对皇太后生辰期间别国来访的政策张贴在皇榜上。

    在皇太后生辰的一月内,商贩酒楼等都可根据经营情况给予一定的补贴,王都城内外的百姓按照家庭为单位根据人头数每日补贴。

    他国外交毕竟是展现大渊风采的重要环节,那么在此期间就不能够出现萎靡不振或者是出现街头混乱的情况。

    反正是抄家的银子,不用白不用。

    所以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达官显贵,在这一时间不约而同的耳提命面的告诫家中孩子不要惹是生非。

    此刻李婉姝身着浅蓝色的宽袍衣裙,骑坐在黑色的骏马上,威风凛凛的迎接着从城外驿站向王都行驶的南诏国使臣团。

    沉重的车轱辘声逐渐在耳边响起,身后的文官和武官的代表人连忙整理好着装,清了清嗓子,站在李婉姝的骏马旁边。

    同样骑坐在马上的洛湫,看着他们这幅表面做派,不屑的嗤了一声。

    李婉姝撇了一眼洛湫,示意他禁言。

    “本殿还在想你们大渊会是谁来接驾,原来是鼎鼎有名的临安公主。”

    马车在离城门不远处停了下来,男子掀开车帘,从里面钻了出来。他看到坐在马上的李婉姝,朗声说道,还加重了接驾二字。

    这嘲讽的语气让洛湫眉头紧皱,他刚要开口呵斥,李婉姝抬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她架着马轻轻的向前行驶几步,后面的官员也紧紧的跟上。

    “赫连殿下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毕竟这里是大渊,不是南诏,你觉得呢?”李婉姝轻笑着回击。

    这是南诏太子,赫连晨。

    看到他的一瞬间,李婉姝其实是比较意外的。南诏和大渊之间摩擦不断,接二连三的打仗,直到前些年李婉姝从边塞回来的时候,南诏才派人来求和,签订了和平条约。

    没想到这一次的太后整岁生辰竟是将太子亲自作为使臣前来祝贺,怕是来者不善。

    一瞬间,李婉姝心中思绪万千。

    赫连晨此人的性格和三皇子李意有的一拼,同样的睚眦必报。不过三皇子纯粹是坏到发蠢,而赫连晨是嘴毒,最擅长阴阳怪气。

    南诏皇室目前只有两位皇子,一位就是眼前的这位嫡出太子,而另一位却是生母低微在冷宫中受尽磋磨的庶出皇子赫连景。

    可根据清风楼的情报来看,那位身份低微的庶出皇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道这赫连晨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深藏不露。

    李婉姝玩味的想到。

    “没想到公主带兵强这嘴巴也不差”语气凉凉的说道。

    赫连晨一身玄色衣袍上用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蛟龙,发丝弯曲且披在身后,只是用浅色的丝带在发中处浅浅的缠绕几圈,整个人透露出非常慵懒的意味。

    南诏是在千年前是擅长使蛊的游牧民族,不过通过演变最终成为了国家。

    不过蛊虫的危害过大,在百年前的一位君王的下令围剿下,现在南诏会蛊的蛊师已经非常稀少。

    李婉姝并没有搭他的话茬,只是颔首示意他进城。见此情形,赫连晨无趣的撇了撇嘴,懒懒的进了马车。

    眼见南诏的马车远远驶去被官兵迎往下榻的酒楼,洛湫在一旁气愤的说道:“殿下,这南诏太子的嘴巴还真是不饶人”

    “静心,不过是手下败将,不必放在心里”李婉姝云淡风轻的说道,继续等着下一位使臣团的到来......

    *

    一连几日,李婉姝都在忙着接待各国使臣和从封地而来的藩王,一直住在承恩宫。许砚舟想找她都找不到人,弄得十分郁闷。

    “公子若是想见殿下,何不让公主府的小厮去王宫门口请侍卫通传一声?”说话的是自小伴着许砚舟一起长大的侍从许禾。

    “她很忙,我不想打扰她”许砚舟丧气的望向窗外的秋海棠花,粉色的花瓣随着风吹,落了满地。

    二人前不久才在王都会和,当初许砚舟离开宣宁王府之时,是因为他的庶兄许关鸿使了点心机让宣宁王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许砚舟一顿。

    索性只是皮外伤,敷了两天药就好了。从小照顾他的嬷嬷是宣宁王妃的奶嬷嬷,当初嫁给宣宁王时汾阳公主送来照顾她的。

    这位嬷嬷哪里能见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如此受苦。当即便问他愿不愿意去王都找汾阳长公主主持公道。

    那时许砚舟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在继续天真下去,他一直以为是好人的庶兄是真的想要他的命,父王也是个不分缘由的。

    所以他让许禾带着嬷嬷一起收拾细软准备在深夜出发去王都,那知被许关鸿发现了,在路上埋伏杀手将三人打散了。

    直到前几天许砚舟出门时才在王都见到许禾和嬷嬷,这才将人接进公主府。

    汾阳长公主在许砚舟不知道的情况下召见了二人去前厅问话,二人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敢有半分隐瞒。

    想着自己的宝贝外孙竟然如此让他们欺辱,汾阳长公主的一直憋着口气未能发出。

    直到太后生辰的当天,汾阳长公主在宫门外看到了宣宁王和他的两个侧妃下车由宫人分别迎领至两个不同方向步行进入王宫。

    汾阳低声吩咐陈嬷嬷,陈嬷嬷听完之后迟疑道:“真要如此?”

    看到汾阳确认的点点头,这才起身跟架着马车的侍卫说了几句之后,便从车帘处提了把剑递给汾阳。

    汾阳长公主是得先帝允许的,马车可以驶入宫内不用下车,所以宫门口的侍卫也未曾探查就将马车放行了。而许砚舟是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根据宫规也是要下车步行到前殿宴会举办处。

    等到了女眷休息处,汾阳长公主便吩咐一个宫人去前殿引宣宁王去御花园一叙。

    在前殿正和其他多年未见的王爷们寒暄的宣宁王正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宫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丈母娘邀请自己到御花园。

    其他王爷也用一种同情的眼神望着他,被丈母娘找来谈话是人间苦难之一。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昭北王本人称病并没有来,而是派了自己的幺子前来祝寿。

    宣宁王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去了。

    哪知刚到御花园,就见坐在亭中的汾阳长公主提着剑,气冲冲的往他这个方向走来。

    也亏得这几年定康帝时不时的派人去给汾阳长公主调理身体,这才能看到已经花白头发的老太身体硬朗,还能提剑砍人。

    这宣宁王看如此情形,早已吓得不敢动弹,一旁引路的宫人见此情形顿感不妙,立刻去找人来御花园。

    等到李婉姝带着许砚舟和洛湫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只能看到汾阳长公主提着剑追着宣宁王,嘴里还一直怒骂着什么,而宣宁王也不敢反抗,只能一直逃跑。

    两个人一直在转圈,李婉姝和许砚舟对看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看到惊讶的情绪。

    宣宁王在逃跑的过程中看到李婉姝的到来,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直直的向李婉姝跑来,一旁的洛湫立马横着剑上前阻挡。

    “贤侄女,贤侄女,快救救本王,这老婆子要杀人了”边跑边惊呼到。

    “你这个杀千刀的夯货,给老娘站住!”

    李婉姝出声:“住手!”

    说罢向前将汾阳长公主手中的剑夺了过来。

    “这究竟是发生何事了?”李婉姝严肃的问道。

    “本王也不知,就有一宫人引本王来御花园说岳母要见我,哪知本王刚到,岳母便提剑冲向本王,本王也是一头雾水。”

    宣宁王小心翼翼的躲在李婉姝的身后,看着一旁的许砚舟,立刻怒道:“逆子!刚刚怎么不去帮为父。”

    许砚舟没有吱声,只是皱着眉,他无奈的看着李婉姝,耸了耸肩。

    “放屁,你再说小舟一句试试,老娘抽不死你的”,汾阳怒火冲天,她挽起袖子,“阿姝,你让开,今天本宫就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猪狗不如的东西知道,欺负我汾阳的女儿和外孙是要付出代价的!”

    “贤侄女,贤侄女,你要替本王做主啊”一旁的宣宁王也在旁边叫喊着。

    李婉姝颇为无语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叹了口气,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今日是太后生辰,各国使臣都在前殿,你们俩在后面闹起来像什么样子?姑祖母,你看在阿姝的面子上,等宴会结束了,你们到阿姝公主府去,我们坐下来好好掰扯清楚这件事情的缘由如何?”

    闹了这么一通,汾阳也逐渐冷静下来,这位脾气暴躁的老太太瞪着宣宁王,说道:“今日给阿姝面子,等宴会结束,你看本宫怎么收拾你。”说完便带着陈嬷嬷离去。

    好不容易静悄悄的解决这个事情,没有惊动太后和定康帝,李婉姝长舒一口气,她看着宣宁王,客气的说道:“还请王爷移步前殿”

    宣宁王这才讪讪的离去,离去之前还不忘瞪一眼许砚舟。

    “你这父王,到挺自来熟,一口一个贤侄女”李婉姝调侃到。

    “阿姝”许砚舟无奈,他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没想到那么慈爱优雅的外祖母,竟然能暴躁的提剑乱砍。

    果然,王都的女子和晋州女子相比,还是更火爆一点。

    许砚舟甚至好奇的想着,李婉姝生气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的神色鲜活。

    “我先回去换衣服,等会国宴要开始了,庆之先去前殿吧,我让雪宁在前殿门前等你。”

    看到许砚舟点了点头之后便匆匆前往承恩宫。

    许砚舟并没有立刻前往前殿,而是站在原地凝视着李婉姝的背影。身姿摇曳,马尾带着细小的弧度,来回摆动。

    最近才见到她第一面,许砚舟有很多话想同她说,最后却因为外祖母和父王的事情,只能匆匆聊上几句,她便又急匆匆的离去。

    许砚舟的心中弥漫着一丝难以述说的感受。他轻轻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如清风明月般的笑了。

    “阿姝”他轻声的呢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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