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天命

    咯咯咯!骨节近乎碾碎的声音,见不惯北玄殇的轻蔑。

    北铭臣几步绕出自己的宴桌,来到他跟前,如同吞了雷大喝着:“我问你,你为何赴宴来迟?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众人大骇,连几百米处,那凤舞台前就坐的皇帝都被吸引了目光,顿时千百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发声源。

    北玄殇嘴角微勾,可眼里却如九幽冰刀似得冷冽锋芒,不想理会他,执起青玉杯静呡着酒。

    “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北铭臣更是暴虐,怒目圆睁盯着北玄殇,大手却没闲着直拿过北玄殇身前的酒壶,狠狠砸下。

    周围顿时更是鸦雀无声!

    “疯够了吗?”北玄殇冷冷的看着他。

    “不够,我知道她已经被你运回来帝都,她在哪儿!!”

    他已经很努力在压制怒火了,就是压不住!

    北玄殇也怒了,警告道:“如果三皇子再不闭嘴,本太子可就不知道今日的韶华之宴是否染上荤腥!”

    “北玄殇!!”

    “骂,你接着给本太子骂?我从不知道自家兄弟的血液是否嫣红,我看今日这凤舞台穹苍顶还是失了颜色?”他高傲的盯着北铭臣。

    “北…”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一记耳光打翻在地,在看那盛怒的帝王,愤慨的望着地上的三儿子。

    “今日是本皇测算天机的大日子,由不得你污言秽语,失了方寸!不然本皇让你母亲去喂狗!”北冥爵气的甩袖而去,又坐到刚刚的位置,虔诚的对天祷告!

    风过带着漫漫平静,平静不过的就是那个如火少年…

    祭祀的魔火熊熊而起,看着那些脸上五彩斑斓的人,摇着驼铃,跳着舞,他眼里满是清冷!在一摇一晃中,满殿朝臣也都纷纷落座了…

    “国师啊,我北都之重臣,北都之皇子全然到场,不知该如何测这天子之命?”北冥爵讨好的看着南湘子。

    本闭眸的南湘子忽然睁眼,那双眼汇聚清明,下座众人一一掠过他的眼目。

    道袍飞扬,他举步登上那祭祀台,篝火婉婉,他忽的出手顶天而向,忽然天色蓦地骤变,阴云密布伴有急风雷霆。

    周遭之人皆是大惊失色,看样子这位真的不是术士。

    忽然间南湘子袖中飞出一把宝剑,剑入天明!混合雷电!

    他嘴角含笑,目光灼灼:“帝星入启明,谁可以在锋芒的雷电之下握着这柄剑,而凤舞台惊天变,谁就是命定帝星!”

    此言一出当场咋舌,朝臣们纷纷议论纷纷,堂下满堂哗然…

    “那雷电通剑,剑通人体,谁去握那柄剑,不是引雷电入体,死无全尸么?”

    “是啊,那天雷之电,雷霆万千,谁莫不是傻了,才…”有人丝丝议论,那哑雀之声却忽然被丞相的虎啸打断!

    “臣认为太子天之骄龙,定是那可乘天意之人!”

    众人一顿,纷纷看着丞相叶天玄!太子一出生便有祥瑞,素来都传太子是真龙天子。

    可这到底是丞相的局,还是什么也未可知,只知道太子恐怕是逃不过了。

    众人纷纷僵硬的望着那个红衣男子。

    北玄殇却格外淡定,只轻轻一笑,眼里张扬而不屑。

    刹那间红袍飞扬,人已然跃到了那高台之上,他狭长的凤眸冷漠的睨着下面的人,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了那柄冰凉长剑!

    锋利的剑,一一比着下面的众人,他嘴角的笑越发的深沉了,最后那把剑直直指向了安座一旁的国师。

    “听着,本太子不落无宝之地,你最好确定那承天意得天机之人是本太子北玄殇!”

    “除此以外,若是大权旁落,或落人话柄,本太子一定把你的肉,拼接出这春日里第一朵花!”

    大臣纷纷缩了缩脖子,这太子最是诡谲莫测,心狠手辣。

    南湘子盯着他,亦有不屑:“本国师也不落无宝之地,我只想测传天机之秘法,我亦不愿那得意之人是你这个暴君!”

    他笑着,刹那红袍飞转,露出一身精神的墨底绣金龙的战袍,鎏彩巍峨…

    望着那通体被雷电环绕的宝剑:“我以为是什么,不过是你这术士的赌命之法?如若本太子不死,定让你和你身后之人碎尸万段!”

    几乎是了轻飘飘的几个字,他抬手就握上了那通雷宝剑,所有人都来了精神看着这一幕…

    本以为看到雷电透过身体是烤糊烧焦发臭的迹象,没曾想当他握上那剑的一瞬间,天上的乌云就像着了魔似的往后退去。

    本是正午却洒下了漫天华彩,五光十色漫山遍野,地上牡丹悉数开放,红彤彤一片毫无杂色!像是迎接贵客的地毯。

    不仅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就是北玄殇自己也神情微怔的看着这一幕。

    显然这是他未曾料到的结果。那剑随即失去了所有束缚,就这样稳稳的落在他手里。

    似有什么东西砸过他的脸颊,温腻如润玉!抬眼那满天飘落洁白透明的结晶体,却触之极柔!

    “快看,那是什么?!”他还来不及反应,只看到更离奇的一幕,眼里越来越冷。

    来不及思考这所谓的天理命格,就听到有人发出那惊喜异常的声音。

    僵硬的看向身后,他不期待更加离奇的所谓神迹!

    凤舞台下那本干涸的枯枝忽然变成了一棵青葱繁茂的梧桐树,那干涸的沟渠忽然流出极尽透明的水流,流入一个清澈而五彩的深潭…

    那是西域的幻术吗?北玄殇问自己。

    很快他又否定了,眼里更加冷了,那就是西域的幻术。他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两道金光一闪,凤鸣龙吼震的人耳朵发疼!定睛看,一只五彩斑斓的凤凰和一条通体金光的金龙翱翔云头!似是无限喜悦!

    冰雪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站于高台,看着那红绿景色,百姓们喜气洋洋的跪地祷告着他们的神!他更加不屑的笑了……

    “快看,快看!那是醴泉!!”

    “是龙凤,是龙凤!原来太子真的是那乘天意得天机的真龙天子!”

    “是啊是啊,凤凰非梧桐树不栖,非醴泉不饮,真龙非龙潭不歇,非冰晶不出啊!”

    耳畔是他们一遍一遍的惊奇,他都冷漠的看着,还有他的父皇,那眼里的得意掩盖不住。

    眼瞳越发的幽冷起来,一步一步的踏下那所谓的天梯,细细看来,他眼里有着肃杀和愤怒…

    剑在地下划下铮铮的火光,直到最后架在那个人的咽喉上:“都是你用幻术搞的鬼?!”

    南湘子抬眼锋芒毕露:“我亦宁愿这是幻术!”

    “太子,收起你的剑!”玄冥爵呵斥着,那南湘子可是贵客啊!

    不屑的看了眼自己的父亲,撒手,那剑掉在地上,哐嘡作响。

    他不屑道:“这不是我的剑,是妖剑!”

    “休的无理,你不一直希望自己是天定皇命么?天落冰晶雨,醴泉复流,凤凰栖梧桐,龙沼人间现,冰雪消无踪,牡丹富贵脚下开!”

    “还有什么是太子不信的,莫不是你不要这锦绣江山,这大好前程?”

    玄北冥斜眼睨着自己的父亲:“本太子要的是大好河山,千里江流;本太子不信的是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他冷漠的退了一步张开双手:“本太子要什么,自然可以凭借双手得到,可本太子偏偏不要这天命!”

    盯着盛怒的父亲,玄北殇眼里深沉,丝毫没有悔意,一字一顿:“我恨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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