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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门遗孤(毁桥)

    七娘只当他在说气话,她想再次上前查看楚年究竟伤的严不严重,可她刚有动作,就见楚年以掌挡在身前,他喘着粗气明显中气不足,语气中却依然充满了威胁“蠢女人你还不滚,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弟弟,你还过来做什么?你不会武,是想一掌被我打死吗。”

    李慕池听着有些惊愕,要知道当初他教给七娘的保命三招可是能完全迷惑旁人。

    至少让对手知道她有武力傍身也不会轻易动手,而这个秘密除了她们几个知道内情的外人又怎可知道?

    可是楚年这小子竟然知道七娘这个致命的弱点,看来此事必定是七娘亲口说的。

    七娘脸色惨白,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可是刚迈出一步,她就被一股力道拽住身影,她抬头看去,却是李慕池,她被隔在离楚年几步之遥的地方,看得到却触不到。

    她双眼通红,声音涩然道“小年,你说的什么胡话!你还在生气对不对,你生气我没有早点带你离开是不是,你和我长得这样相似,你就是我的弟弟,但你为何不肯认我?”

    楚年眼神露出嘲讽的目光,他就像是看笑话一般看向七娘,可能是这个笑话太过好笑,他咯咯笑出声,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你真是笨的无可救药,笨女人,傻女人,你忘了我会易容吗?”眼泪混着脸上未干的血液,看起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一句话,七娘愣在原地,一颗心也沉沦万丈深渊,她想起来她第一次见到楚年时,楚年不就是用了易容?

    回想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不敢相信那个告诉她骞州有众多变化,那个一心想带她离开华城回到骞州的人,竟然假的?

    她的脚步像是定在了原地,却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一步了。

    她四肢僵硬的站着,失魂落魄又心如死灰,似是全身的血液凝固,连带着眼眸也蒙上了一层灰影,黯淡无光。

    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玄中再次提起楚年时,她的眸才动了一动。

    玄中道“尊主打算如何处置此子?”

    刺杀尊主,并非小罪。

    七娘突然像是回魂一般,她反手扣住李慕池的手腕,伸出一指,不动声色间在李慕池手臂上快速画了几下,她手指飞快,又是隔着几层衣衫,旁人若是不不留意只怕也不会注意,只是李慕池却真真切切明白她要表达什么,七娘在他手臂上划了四个字,那四个字分明是“保他一命。”

    李慕池眼神微动,垂眸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这个少年究竟是不是她的胞弟,此时他也不敢肯定,毕竟此事因他而起,若不是他,这少年也未必能和七娘结识,也不会发生后续这一连串的变故,总之,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同情,他都不忍拒绝七娘任何请求,他望着七娘坚定的眼神,双唇微张,无声道出一个“好”字。

    尊主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回首看向屋内未开口的两人“两位堂主觉得该如何处置此子?”

    云殊面无表情,冷声道“罪不容恕,就地正法。”

    李慕池用手拍了拍扣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轻轻摘下,上前一步嗓音清越“我倒认为此子能进府行刺,必定有人在背后指使,不如现将他关入大牢,日后再严加审问。”

    听到截然不同的回答,云殊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尊主凝眸沉思片刻,接着朝着玄中问道“玄护法以为如何处置?”

    玄中认真思索了一阵“在下到觉得李堂主言之有理。”

    尊主略一沉吟,便道“那便依慕池所言,暂时关押,一旦问出幕后主使,定杀不饶。”

    接着他似有不忍的看向七娘,只道“璃儿,你受此子蒙骗,今日之事我暂且不怪你,你也受了重伤,今后就待在这里好好养伤,没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七娘心头一紧,双拳紧握,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身侧之人似是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事,在她将要行动之前一手按压,七娘疑惑抬头,却见李慕池轻微对她摇了摇头,见此,七娘只好按下心思,的确,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她什么也不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玄中提着楚年虚弱无力的身体跟着尊主离开,其余二人也一并离去。

    尊主和其他几人步出大厅,行过楼前的白石拱桥,猛然回身一掌,击向浑然一体的白石桥面,掌风虬劲,霎时间轰然一声巨响,桥面断裂,碎裂的白石滚落水中,池水因滚落的石块不断翻出浪花,两岸之间瞬间形成一个缺口,非一般人力难以跨越。

    他注视着对岸那个落寞的身影,随即朝着李慕池吩咐“慕池,你与璃儿素来交好,我知道此事对她打击不小,你暂且留在此地劝劝她。”

    李慕池微一点头,算是应下。

    目送尊主等人相继离开,岸边一人身姿绝伦,只见他足尖一点,借着残缺的石桥纵身一跃,猎猎微风吹拂着他的衣摆,他迎风飞至对岸,而后又稳稳当当落下。

    他抬步迈入楼内,刚一步入,就瞧见七娘颓然的坐在地上,她一脸木然,周身似是抽干了精气神,毫无一丝活气。

    耳畔传来一阵足音,明知有人靠近也丝毫不在意,直到一袭牙白色下摆荡入她的眼帘。

    她顺着那一抹牙色抬头望去,来人颀长优雅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同时也遮住了屋外一片断桥崩乱的场景。

    来人还未发言,她却抢先开了口“他真不是他吗?真的是他骗了我?”一声声质问无人回答,谁又能回答?她徒然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声,那笑声凄凄然,令人不觉心头一颤。

    李慕池屈膝半蹲在七娘面前,与她视线平齐,眸光定定看着她却是反问道“若他是假,他既骗了你,你又为何托我保他一命?”

    他目光下移,看着七娘受伤的手臂,柔声道“你手臂有伤,先起来再说。”说着将她从地上拉起坐在就近的椅子上。

    七娘在椅子上坐定,茫然的摇了摇头,那少年究竟是真是假,她也不敢肯定,毕竟那个孩子满月后,她就再也未见过他,至于如今他长成什么模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她竟连想象也想不出来,可是自从见了那个少年后,那道身影一下子清晰明了了,那相似的容貌,那与生俱来的血脉悸动,使七娘打心底就认定,这是他的弟弟没错。

    可是这一切,都因他说自己会易容而打碎。

    她沉思良久,突然语气坚决道“我想救他,我不要他死,不管他……不管他是不是他,我都要他活着。”

    至于为何要救他,七娘想,也许是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一样的脸孔在她面前再一次消失。

    李慕池皱眉轻叹“入府行刺,不是小事,更何况他还有楚家这一层身份。”

    七娘身子颓然一沉,思虑一阵后沉沉自语道“若是因楚家的身份,那我便不认他是我弟弟。”她目光攀向李慕池,定定看向他的眼眸,像是要急于求得认同一般,眼神坚定道“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我不承认他是楚家人,这样就能保他一命?”

    李慕池思量着她的话,皱眉无语,即便他楚家的后人的身份是假,可他入府行刺是真,无论是楚家后人还是行刺凶手,这任何一个身份对于那个少年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他语气平缓,半是安慰“此事我会设法周全。”

    话一毕,李慕池眸光微撇,突然注意到墙角一片熟悉的银白光影。

    他记得那是楚年行刺时的凶器,只是之前现场一片混乱,再加上七娘和楚年都受了不轻的伤,他也无暇顾及那把凶器长什么样。

    他抬足行至墙角,弯腰俯身,双指夹着那片薄薄的剑刃放在手心仔细端详,忽而诧异道“这,这是长风剑?你当真把长风剑取出来了?那那把琴呢?”

    七娘看了一眼“当初既然应允了要给他这把剑,所以在临行前我把剑刃取了出来,至于那把琴,已然毁了。”说着,她半扭着身子,看向堆积在墙角丝毫不显眼的湛蓝色布包,将剑取出的消息七娘原本打算待他们平安离开华城时再告知他的,只是如今事有变故,七娘也无心再隐瞒。

    李慕池定定盯着那柄剑刃,沉思片刻,眸光一转,像是顷刻间打定了什么主意,接着将视线转向七娘,眸光不动,沉沉说道“七娘,若你真想他活命,便信我一次,不管那个少年是不是楚家人,你都要承认,他就是她弟弟,无论如何,绝不能松口否认。”

    七娘一时疑惑,正当她抬头看他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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