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鹿晚弄的有点懵了，她睁大一双眼睛，看着霍承锡，“我不明白霍总在说什么。”

    霍承锡微微侧身，目光落在鹿晚那张素面朝天的脸上。多日不见，她似乎瘦了些，显得眼睛更大了。一张白皙的巴掌小脸半藏在毛茸茸的蔸帽之下，显得格外可爱。

    霍承锡微微皱眉，“结束，是什么意思？”

    鹿晚差点没气笑，距离她上次给他发那条分手消息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吧，他居然现在才来问她什么意思。

    鹿晚轻轻勾起嘴角，冷冷淡淡地笑了笑，“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束了的意思，霍总订婚也好，和前女友再续前缘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霍承锡眉头皱的更深，眼中掠过一丝不解，“我说过 ，没有订婚。”

    鹿晚怅然一笑，“不重要了。”

    霍承锡放在膝头的手微微收紧，手臂上青色的血管凸出一片，声音微微有些低沉，车内莫名充斥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鹿晚，别任性。”

    鹿晚望着霍承锡英俊的脸，跟了他四年，她到底还是了解他的。她知道他现在很生气，换做以往鹿晚一定会立刻软语相哄，也许压根儿就不会惹他生气。

    “我没有任性，四年了。欠你的，也该还清了吧。霍总，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四年前，他救了她，也帮她救了妈妈。她用自己四年的青春，和女孩子最纯粹真挚的爱回报给他了，或许那些对他来说并不值钱。可那已经是鹿晚的全部了。

    霍承锡的眼神恢复如初的冷寂，面色极淡地凝视着鹿晚，“你确定？”

    鹿晚勇敢地回望着霍承锡，心口微微颤了颤，最终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霍总，再见。”

    车门嘭地一声被关上，车内，还残留着鹿晚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大概是某种花草的香味，很淡，却很好闻，和以往在枫山别墅里用的都不一样。

    何然回到车上，拉开驾驶座的门钻了进去。回头去看霍承锡的时候，他也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霍承锡靠着椅背，双眉紧紧蹙起，看起来已经是不悦到了极点。

    何然讪讪地问道，“霍总，现在怎么安排？”

    他是今天跟着霍承锡从新加坡直接飞江南的，然后又冒雪开了一两个时辰的车子来到邵宁。

    原本新加坡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但是这位老总却执意要这个时候回国来。只是因为听说了鹿晚从京视离职的消息，这一个多月他们忙得夜以继日的，有时候甚至开会开到凌晨两三点钟。

    何然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刚才鹿晚的表情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好结局。

    霍承锡没有睁眼，声音清冷又疲惫。

    “回机场。”

    何然点了点头，“也是，大过年的，是该回京都看看。”

    霍承锡冷声道，“回新加坡。”

    何然忍不住哀叹一声，原说既然跟着老板赶回来了，起码也要回京都跟自己女朋友和家人见个面，这下好了，白跑一趟。

    何然一面调转车头往机场开，一面透过后视镜偷偷地看自家老板。

    霍承锡此刻正坐在后座上，垂首看着手机，微信停留在他和鹿晚最后的聊天界面上。

    【迷鹿】霍承锡，我们结束了。

    【Hugo】什么结束了？

    这条消息没发送成功，前面坠了个鲜红的感叹号。

    霍承锡也是问了何然才知道，那是你被对方拉黑的意思。所以当他百忙之中让何然去查一下鹿晚在国内的情况，才得知她从京视辞职了。

    京视那边给的说法是，鹿晚自己主动辞职的。他以为她这段时间不联系他，还把他微信拉黑电话删除，都是因为前段时间网上那条和宋云思的绯闻。

    他已经解释过，那都是谣传，可是她却不信。

    所以他今晚专程赶回来告诉她，可是她却说他们两清了。

    霍承锡揉了揉眉心，笃定，她一定是在赌气，等她气撒完了，想通了，任性够了，就会回来找他的。

    *

    鹿晚裹着睡衣冒着风雪走回家，从始至终，霍承锡也没有向她解释过一句。

    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个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情人罢了，就算是要离开，也影响不了他分毫。

    他甚至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讲，鹿晚如今也算是彻底地看透了。

    没了她，他只要招招手，就会有千千万万个女孩子前仆后继地涌上去，她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