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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今天大雪节气,开一个应景的新文。

    因为在休养身体中,码字效率不太高,更新可能不稳定,暂定隔日更,如有变化我会标注在评论区,建议等完结。

    阅读指南:1.家庭狗血背景 2.牵扯三角关系 3.双C 4.节奏慢热 5.这个故事设定于很多年前,不新颖且有点俗

    希望大家友善评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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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开了大门,穿过前庭花园,一路灯火通明,半敞的屋门内也是一片热闹,熟悉的不熟悉的声音在杯盏交错间起伏,姜满的步伐就这样停在屋门前,看自己的倒影在灯下拉着斜长的影子。

    无端愣怔间,甚至没听见身后的步伐声。

    余白远远看见姜满的背影,随着走近而确认自己没有认错。

    她很瘦,可能比记忆里还瘦,身体纤细得,即使穿着羽绒服也觉得单薄。巴掌大的脸躲在围巾后面,眼睛一直看着地面。

    他犹豫后没有喊她的名字,只是说:“怎么不进去。”

    姜满直起身,在冷空气里呼出一口雾气,转过身后看他。

    余白和姜满上次见相比,头发短了一些,皮肤晒黑了一点,其他倒没多少变化。

    “你也...才回来啊。”

    “有事耽搁,晚了点。”余白说。

    他和姜满一起站在屋门前,谁都没有挪动脚步,他看一眼她手边,除了随身的背包,什么也没有。

    姜满看出他的打量,“行李放在酒店了。”

    “路阿姨说你今天不一定赶得回来。”

    姜满有些支吾地解释:“确实有点赶...我妈还不知道我已经到了。”

    天气很冷,昔城的冷是干燥凛冽的冷,姜满自觉穿得够厚但还是不适应这种冷,不由得在风吹来时缩了缩身子。

    余白走上前,经过她,伸手推开屋门后等她一起,“进去吧,外面冷。”

    姜满点头,好似深呼了一口气才跟上他,慢他一步走进屋内。

    先经过玄关,然后是会客厅,再穿过长廊,走到餐厅。

    两张圆桌坐满了人,饭吃了过半,酒杯都满了又满,路霜坐在余岳身旁,妆容精致,头发也一丝不苟,一身长裙,半高领,搭配她耳边翡翠。

    她先看见余白,站起来面露喜色地迎他,然后才看见姜满。

    “妈。”姜满打招呼,挤出一个笑。

    余岳喝了酒,兴致正高,比路霜先招呼她,“小满来了,你妈妈还说你不一定赶得回来。”

    路霜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又高兴姜满听了她的话赶回来,然后挽着姜满走向餐桌,对着余岳情绪浮夸地悦色说:“小满觉得还是要亲自来给你过生日的,我没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姜满下意识看一眼余白,但余白没什么表情,好像对她和路霜前后矛盾的话无所谓。

    生日宴人不算多,大多是友人,余家许多亲戚都不在昔城常住,尤其自余白祖父过世后,就回来得更少了,路霜作为二婚再娶的妻子,本与那些亲戚关系微妙,但她向来擅长交际,维系远距离的表面关系也没多难。

    余白坐在余岳旁边,姜满则挨着余白,两人夹在其中,没想象中尴尬,周围喝酒说话的情景又比想象中热闹。

    只期间,余岳喝了酒,不免对余白流露出几句不满,反复都是那几句,希望他回家里的公司帮忙,或者常回家里待待。

    余白不说话,只是点头,但这动作也不表明答应,笑着的表情更像应付。

    路霜扮演起和事佬的角色,岔开话题问余白:“你最近有再约沈老师吗?”

    姜满喝水的手微顿了一下,只看向桌上的碗筷,目不旁视地听余白回答。

    “近来忙,还没约第二次见面。”

    路霜笑笑,温和问:“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还不够了解。”依然是没什么感情的回答。

    余岳接了话:“早点成家也好,都说先成家再立业。”

    余白“嗯”一声,也难辨是否真心。

    一场家宴很快结束,余岳喝多了,被路霜扶上楼休息,余白和姜满在门庭送客人离开,随后灯火通明的宅院里又变得阒静。

    姜满等余白从院外进屋后伸手关上了屋门,关门前她望一眼天,感到冷风从门缝里钻。

    “昔城还没下过雪啊。”

    余白应她,“嗯,还没,今年下得晚,但快要下了吧。”

    门隔绝冷风,屋内的地暖烧得烘热,一冷一热交替间,姜满的脸泛红发热起来。

    “住在哪个酒店?”余白问。

    “河滨广场附近。”姜满答。

    昔城很小,只有一条穿城的河,叫昔河,沿昔河有一个带喷泉的河滨广场,广场附近的酒店也只有一家。

    “怎么不回家。”余白说,“一直留了你的房间。”

    家就是指这里。

    姜满没有思索地答:“那你怎么不回家住。”

    她本意也不是要噎他,但话说出来却变了味。

    余白也没有不悦,笑了笑,“不想听我爸唠叨。”

    路霜下了楼,看见隔着距离坐在不同沙发座椅的两人。

    她先看一眼余白,像是不好发作,尽力克制了语气里的不满后对姜满说:“怎么不告诉我航班,好叫人去接你。”

    “德国的航班延误了,本来以为赶不上北城转机的航班。”

    路霜还想说什么,但只是问:“你行李呢?”

    “在酒店。”姜满说。

    她这些年很少回昔城,上一次还是五年前,只匆忙待了两日,也是住的酒店,因此路霜也不意外,但面色依然不虞,喃喃道:“真是的,有家不回。”

    路霜的声音也不大,可能自觉话里的意思无意识针对了两个人。

    姜满没有反驳,像是故意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妈,不早了,那我先回酒店了,明天再来。”

    “等小林回来了送你。”路霜说。

    小林是余岳的司机,刚刚去送了客人还没回来。

    “不用了,不如直接叫人家回家休息,也挺晚了。”

    姜满话音刚落,余白开了口:“阿姨,我送姜满吧。”

    他又说:“我今天没喝酒,反正也顺路。”

    路霜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姜满沉默答应,毕竟没有非拒绝的理由。

    路霜坚持送他们两人出院门,一边语重心长跟余白说:“多回来见见你爸,他总念着你呢。”

    “好的。”余白答应下,语气诚恳,诚恳间却又敷衍。

    姜满坐上副驾驶座,打开车窗,跟路霜告别。

    路霜停在车门前,问:“你这次能待多久?”

    “至少一周吧。”姜满说。

    路霜犹豫了后问:“今年过年也不在?”

    姜满低了低头,“不确定,可能会有演出。”

    路霜愣了愣,然后不满地说:“多久没回来过年了。”

    “国外又不过春节,没办法。”姜满说。

    两人又说了几句,然后告别。

    余白开车带她离开,姜满看着后视镜里的路霜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进了宅院内。

    车里没有声音,也没有播放音乐,车窗隔音很好,安静得令耳朵生闷。

    “冷吗?”余白虽是提问,但已经伸手调起车内空调温度。

    姜满还是答了:“还好。”

    车停在一个很长的红灯前,倒计时的数字变换缓慢得好像根本到不了个位数。

    在这空隙,余白开口问:“冉与还好吗?”

    姜满愣了一下,只答:“还好。”

    “很久没跟他联系了,只听他说换了工作。”

    “是。”姜满说,“还是被重薪挖走的。”

    “他过年回来吗?”余白又问。

    姜满顿了一下,然后说:“没问过他呢。”

    余白没有说话,好像在想些什么。

    姜满接过这段没营养的话题:“工作忙吗?”

    “嗯,项目也快结束了。”

    余白说完又问:“你知道我在做的项目吗?博县的民宿。”

    姜满点头,“知道,看见你朋友圈了。”

    “你朋友圈什么都不发,我以为你不看呢。”

    姜满笑了笑,“我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可发。”

    “什么时候开业?”姜满问。

    “过年前吧。”

    “那很快了。”姜满想着日期,现在十二月,过年二月,也没多久了。

    “嗯,但是不一定赶得到你走之前。”

    漫长的红绿灯变了颜色,余白的车启动,继续前行。

    “没事,会有机会的。”

    姜满答得官方且客气,两人在沉默里终结这一段对话。

    昔城很小,从家里到河滨广场没有多远,余白将车停在酒店门前,却从驾驶座里下了车。

    他绕过车,走到姜满旁边,“我看你进去。”

    语气稀松平淡,也不显得这句话有什么别的意味。

    “晚安。”姜满说。

    她刚要转身离开,又听见余白问:“待一周后直接回德国吗?”

    姜满摇头,“可能会去北城再待几天。”

    余白沉默后点头,然后说:“早点休息。”

    姜满进了酒店,穿过大堂后又拐弯进了电梯间。

    余白没有离开,倚靠在车门前,又等了几分钟。

    姜满侧身在电梯间和大堂的缝隙里看门外,如她所料想的一样,那个身影还在。

    电梯抵达,她迟疑后走了进去,按下房间所在的楼层。

    房间是落地窗,对向酒店大门那一边,可以俯瞰整个河滨广场,楼层十楼,不高不矮,还可以看见余白的车缓驶离开。

    姜满掏出没电的手机,这才不紧不慢充电。

    手机开机后,冉与的信息弹了出来,微信以外,还有短信。

    “到北城了吗?”

    “是没有网吗,还是手机又没电了。”

    姜满回复了微信,但没有回答她是否在北城,她心虚觉得像欲盖弥彰。

    “手机没电了,才充上电。”

    冉与回复得很快,“在酒店?”

    “嗯。刚回来。”

    过了半晌,冉与才回复:“那早点休息。”

    “你也是。”

    姜满离开对话界面,在通讯录里找到余白,他的头像是白色,名字是全名,朋友圈半年可见,里面大多都是工地和博县的风景,偶尔在角落里能看见像他的身影。

    算不上很久没见,去年余白去德国出差,她和冉与跟他见过一面,还一起吃了饭,那时余白打算从北城的建筑事务所辞职回昔城,冉与一直不解他为何要回昔城这样的小城,与他谈论了很久。

    是谈论而不是争论的原因是,余白几乎没有反驳,只是笑着听他说,但又决意笃定。

    姜满没说什么,也没表达不理解,余白有决定的事从来不是一时兴起,而做了决定也很少改变,更不要说从他口中听到“后悔”二字。

    “这些年我们都不在一个国家,很难得见面,本来过几年我和姜满还打算去北城,你却要回家乡了。” 冉与不免觉得遗憾,又多说了几句。

    “会有机会的。”

    余白那时也是这样客套敷衍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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