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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餐厅战争

    如医生所料,中田的右肘没能恢复,今年只能当外野手,去年秋天就拿到了的王牌位子不得不拱手让人。投不了球的不甘心变成了打击练习的动力,翔君在大阪大会击出5支本垒打,追平大会纪录。可我们好不容易杀进的甲子园,从抽签就开始不走运。第一轮就抽到了强敌横滨高,晋级第二轮则很可能碰上状态火热的早稻田实业。先发投手的学长不管是球速还是控球都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比赛看着让人揪心。

    第一场对横滨,翔君轰出一发140米的本垒打,带队闯入第二轮。早稻田实业的王牌投手正是真理子之前看上的帅哥斋藤,他投球时口袋里塞着一条小毛巾,不时擦汗的样子迷倒了万千少女。斋藤投手面容俊朗,球速、球质均堪称逸才,用球也非常精明:他投给翔君的球和其他打者的有着明显的区别,果然是被研究针对了。惨遭淘汰的我校球儿们在甲子园哭的稀里哗啦,泪水和泥土混在一起让人人都花了脸。真理子反而在私底下高兴,认为早稻田实业一定能杀进决赛,我对她这种见色起意的动摇表示不耻。

    甲子园的夏天就这么提前结束了。真理子所在的吹奏乐部今年成功闯入关西大赛,暑假合宿,练得没日没夜,看来是想直接进军全国。学校也给升学班办了暑期学习集训,每天有老师负责答疑。我在新闻上看到,虽然被淘汰了,中田依然获得了众多球探的瞩目,其中还有美国大联盟的。

    暑假快结束时,小遥约我去家庭餐厅开学习会,顺便给翔君和他的捕手岡田补作业。这个奈良人很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阳光开朗的人,没有他接不上的话题,有他在的地方绝不会冷场。聊得气氛正好,我借机问他翔君到底对学长做了什么,他极度生动的演绎了当时的情况:

    “那天晚上翔练习完挥棒回到宿舍,已经是12点多了。本来想洗一下衣服就睡觉,结果看到有学弟在洗衣机旁边打盹。翔把他叫醒,想让他回房间睡去,学弟答他在给高三的学长们洗衣服。翔听了气得不行,明明宿舍洗衣机和烘干机都有,这点小事竟然还要支使学弟来做。没想到那几个学长正好也晃进来,问自己的衣服洗好了没有。翔一看是他平常就很讨厌的几个自大的家伙,当时就准备发作,那几个学长却说,‘学弟给学长洗衣服是理所当然的,中田你例外,谁让你一年级就是正选队员了呢。’被使唤的是翔很看好的后辈,明明很有天赋却一直没在好好练习。这下即使是我也拦不住了,翔冲上去就把学长的头按进了烘干机里,商用的那种大型烘干机。还说正好烘干一下你脑子里的水,那场面可真是厉害啊。”

    我噗嗤乐出了声。

    小遥用看怪胎的表情看着我。

    我和翔君对视了一眼,然后我们俩同时笑了。

    “感觉很有翔君的风格,”我直呼痛快,“然后呢?监督知道了怎么说?”

    “监督最讨厌学长霸凌学弟了,虽然把翔骂了一顿,但也教育那几个学长以后不许再让学弟洗衣服了。”

    “三年级马上就要引退了,明明忍一下就好了…”小遥看着快乐的我们俩,说了一句很符合正常人思维的话。

    我一脸严肃地摇摇头,“不能让学长就这么马马虎虎去上大学,找工作也不行,这是后辈的良谏。”

    麻烦制造者在旁边得意的大笑,我都快看见他的龋齿了。

    阿雅在旁边和小遥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是怪不得他们俩能在一起。然后我就看见小遥和阿雅两个人精的脸同时变得煞白,像是见了衰神。

    情况不妙,我赶紧回头。从店门口进来的几个人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领带的颜色显示是大我们一级的学长。从小遥他们的表情推断,来者不善。最糟糕的情况是,他们其中可能就有烘干机事件的受害者。

    翔君还笑得睁不开眼,我赶紧戳了他两下。

    “呦,中田,你不好好训练原来是在这开学习会啊?小岡田和小金子也在啊?”一张嘴就是阴阳怪气,我很理解翔君想把他们塞进烘干机的心情。

    “暑假作业是学生的本职工作嘛,我和翔成绩不好,自己做着太吃力了,叫小遥和同学帮帮忙而已。”阿雅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妙,立刻开始打圆场,还注意隐瞒了我和翔君的关系。

    “小金子,你们班上的女生都这么漂亮啊?听说中田的女朋友也是个大美人,长得像深田恭子,真想见见本人啊~”带头的学长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我,让我浑身不舒服。

    “哈哈,是啊,我也没怎么见过呢。”小遥干笑两声替我打掩护,但是效果显然不太理想。

    我瞟了一眼翔君,这笨蛋已经凶相毕露,如果学长再说一句惹人厌的话,他恐怕立刻就要上去干架。糟了,即使会暴露也没办法了,重要的是翔君绝对不能动手。我把手放在他腿上,冲他使眼色。

    “哎呀,明星选手的人气就是不一样,真羡慕你啊中田!”不怀好意的人显然更容易看穿一切,“要是知道今年早稻田实业那么强,连你都被三振,还不如全让我们三年级上场呢。”

    翔君的肌肉绷紧了。我不得不开口。

    “学长们未来的去向都已经决定了吗?”在小遥和阿雅诧异的目光中,我客气的问候几个学长。

    “当然了,我们都已经收到大学的推荐录取了。”他们好像也没料到我会直接和他们讲话,有点惊讶。

    “真好啊,恭喜恭喜。不用努力念书就能去读大学,我们二类班可是拼命学习才能去自己理想的学校呢。”我面向学长,努力摆出一个端正得无可挑剔的姿态。余光里,小遥的眼神焦虑地在我和学长之间扫来扫去。

    “啧。”某个学长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

    “以后一定也能去大企业就职吧?桐荫棒球部的牌子这么响亮,企业也会觉得学长们特~别能吃苦耐劳,真羡慕啊。”我继续用崇拜的语气说,看到学长们的脸像我预想的那样越来越黑。

    “中田君未来可能一进职棒就受伤了,也许永远都上不了一军,就这样完蛋了也不一定,所以还是学长们的人生更一帆风顺吧?”我瞟了一下翔君,在后者的脸上看到了不明所以。

    “哈哈,中田,你的小女朋友不仅人漂亮,还牙尖嘴利的,真可爱啊。”带头的学长忿忿地开腔,“要是学校知道你们在交往,即使你自己不会有事,小美人可不一定没事。”

    翔君忍无可忍,唰地站起来了。愤怒让他的额上青筋直露,和刚才笑嘻嘻的傻小子判若两人。我拽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往上冲。

    “托你的福,那个人现在脑子清楚多了。”学长皮笑肉不笑,“投球加油吧,至少别像去年近畿大会一样被人再见安打了。看你投到13局,还真以为是松坂二世呢。”说完转身离开了。

    门铃的声音再次响起。翔君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又把自己摔回椅子上,我们四个之间的空气凝固了。小遥借口说得回家一趟,阿雅先是劝了翔两句,然后回去保养装备了。那两人默契的离开后,只剩下我和他安静地坐着。

    “现在怎么办?”对方先开口。

    “大头贴,去拍吗?”

    和在广岛的时候不一样,这次心情沉重得多。不管是我还是他,都不想面临退学的危机,我们都有必须达成的目标,那几个学长是威吓还是真的会去检举我们谁也拿不准。两人一起的时光,眼看就要结束了。翔君送我走到电车高架桥沿线的路边。

    “交往的时候也没什么机会见面,分开也不会怎么变的。”我安慰他,想让氛围变得没那么难过。

    “熬到他们毕业就好。”

    “明年我也该准备升学了,没什么时间见面了。”

    尴尬的沉默。翔的拳头攥紧又松开,突然想起了什么。

    “上次去宫岛正好樱花谢掉了,下次有机会一起去看枫叶吧。”

    “笨蛋,枫叶岚山不就有得是。”

    “理想的学校,肯定能考上的。绘梨香绝对没问题。”

    “哈哈哈,托你的福。祝你明年选秀被指名。”

    “这个可以放心啦,阪神的球探说了会指名我了。”

    真是浪费了我的祝福,中田是众所周知的“虎之恋人”,他的未来已经一片光明了。这几个月我做了一场美梦,现在已是梦醒时分。

    “有时间我会给你放信的,可别和别人的情书搞混了。”

    “怎么可能搞错。”

    “那我回家了?暑假作业记得写完哦。”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骑上车。车铃的反光上还能看到翔的影子,我猜他就算有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我骑出去一段,停下回头一看,他还在原地站着。

    “翔!”我冲他喊,“路边草丛里有螳螂!”

    “在哪!”我远远看见他吓得蹦起来老高,原来你也怕虫子啊。

    “骗你的,快回宿舍吧!学校见!”我笑着冲他摆摆手。

    翔愣愣地朝我的方向点点头,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看着他往反方向走了,我才蹬车回家。该回到现实生活,研究一下志愿学校了。

    关西地区一年中最热的时段,热浪从远处一股股翻滚而来。午后的蝉鸣和我的耳鸣混合在一起,傍晚来临前最后的日光仍然令我目眩。近铁电车从头顶呼啸而过,风压似乎把我心里的什么东西抽走了,胸口空荡荡的。我停下骑车的动作,理不清头绪的失落感裹挟着我,隔绝了夏日炎炎的空气和杂音。静默之中,四下无人,我终于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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