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罢我登场。
两天后，程碎在片场刷微博的时候看到热搜上唐棣跟许婷的路透，并不意外。
她饶有兴致地点开。
棠棠吃糖：哥哥的民国造型好帅［爱心］［爱心］［爱心］
爱棠棠：期待哥哥的新剧［玫瑰］［玫瑰］［玫瑰］
海盐芝士：老公好帅！！！
哆啦A梦：啊啊啊！！！老公！！！
我爱叉烧包：拒绝路透！！！
………
程碎慢慢滑动屏幕浏览，期待新剧跟禁止路透布满评论区。
“晚上有空吗？有空的话一起吃饭。”
头顶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怔。
很快，她反应过来，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侯导。”
侯玉笑着应了声，“我刚刚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程碎：“……”
他怎么突然约我一起吃饭？是聚餐还是单独约了我一个？要不要问问？
一瞬间，程碎想了很多。
“去哪里吃？”
“晚上收工了我再告诉你。”
“好。”
晚上十点，剧组收工后，程碎跟着侯玉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说着片场的事，相谈甚欢。
没过多久，到了吃饭的地方。
粉色长裙，山水屏风。
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里暗暗揣测。
平头，黑框眼镜，程碎隐隐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眼熟。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程涛啧啧两声，锤了他一拳，“好眼光。”
“平时喝酒抽烟吗？”
程碎看着男人摇摇头，“不抽烟，偶尔喝点红酒或啤酒。”
“谈过恋爱没有？”
谈恋爱……
程碎想到唐棣，斟酌再三，说：“我在试着谈恋爱。”
程涛若有所思，接着又问：“圈里人？”
这次她没有犹豫，肯定地嗯了一声。
“你介意拍大尺度的戏吗？”
……
洗澡的时候程碎脑子里一直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无亲无故的，侯玉为什么要带她去见朋友？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导演是不是想潜规则你？”
“额……虽然我自恋，但是这好像有点太自恋了，哥，你说这事我要怎么跟唐棣说啊？”
程悦瞥了屏幕一眼，“你没跟他说？”
程碎仰躺在床上做拉伸动作，“没有，我只跟他说了晚上要和导演吃饭。”
“你自己怎么想的？”
“不知道，我有点懵，这种事很敏感，稍不注意就爆雷，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程碎。”
“嗯？”
“我不会无缘无语的带女人去见我朋友，要么她是我的合作伙伴要么她是我喜欢的人，你觉得，你是他什么人？”
程碎叹了口气，翻身看他，“你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吗？”
“没人是傻子。”
“切～～～”
“碎碎。”
“嗯？”
程悦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我是你哥，你偶尔糊弄我一下，无伤大雅；但是唐棣不一样，他是你喜欢的人，现在你俩又是这种情况，你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程碎鼓着脸，转了转眼珠，说：“我知道了。”
“你还要拍多久？”
“不知道，你有事？”
“没事，问问。”
程碎哦了一声，突然想起徐茜给她拍的照片，试探性开口：“你谈恋爱呢？”
程悦一惊，手一抖，屏幕上的小人跟着操作失误被敌人射中，他点了下回城，抬头看她，“你问这个干嘛？”
看他的反应，程碎心里有了答案，故意逗他，“真有情况啊？”
“刚接触，你怎么知道的？”
“我消息灵通呗，什么时候带我见见？”
“等你回来再说。”
程碎勉强地说了声“好吧”，“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
“嗯。”
她原本打算第二天晚上收工后吃饭的时候告诉唐棣，不想当晚有大夜戏，她只能给他发消息说“不好意思，今晚要拍戏，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唐棣看到消息，想到她昨晚说的事，有些不放心，回复道：“要吃什么吗？我收工了带过去。”
程碎：“粥或者馄饨，小份的，加醋加辣椒，谢谢。”
晚上十点多，剧组的工作人员忙着检查下一场要拍的道具，群演聚在一起吃饭闲聊。
“赵聪今天的脸色难看的哦～你是没看到。”
“没办法，谁让人家比她耀眼了。”
“这戏可是她经过层层厮杀好不容易得来的，唉……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我听人说她是侯导的亲戚？”
“亲不亲戚的不知道，反正人是侯导跟唐棣陪着来的。”
“……”
“你们说她跟唐棣的事是真的吗？”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哎～我朋友说唐棣过来了。”
“真的假的！？”
“喏。”吃饭的女生放下手里的盒子，举起手机，唐棣的照片赫然在目，“新鲜热乎的。”
“……”
“这下有好戏看了。”
另一边，侯玉坐在吧台给众人讲戏。
“探戈……我不怎么会。”
“没事，你不会，周先生会。”
程碎笑着看了眼饰演周先生的董芮，董芮措不及防地对上她的视线，礼貌性地回笑了下。
角落里的唐棣看到这一幕，转过头问身边的英子，“他们讲多久了？”
英子闻言看了眼手表，“十几分钟吧。”
唐棣点点头，不再说话。
程碎等导演讲完戏，找英子拿水喝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低头玩手机的男人。
“等很久了吗？”
“还好。”唐棣说着抬头望去，只见她盘着头发，肤白唇红，眼波流转间，撩人心弦。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起身把椅子让给她，又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保温盒放到她面前，“鸡汤小馄饨，老板煮的时候我让他不要煮太熟，这会儿吃应该还没有泡烂。”
“emm……”程碎轻轻地拉了下他的手，“你过来点，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
“mua～”
唐棣惊愕地摸了摸被亲的脸颊，而后羞涩又得意抿嘴笑了下。
程碎笑眯眯地盯着他。
第二次。
他依然没有拒绝。……
“咳……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
程碎嗯了一声，边吃馄饨边说昨晚发生的事。
“你说他为什么这样？”
先是扇子，再是资源，唐棣不愿往哪方面想，但是……
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侯导有爱才之心，不如你杀青的时候我们请他吃饭感谢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程碎看着他的眼睛不觉失笑，乖乖点头答应“好啊。”
吃完东西，疲惫感袭来。
她瞥了眼旁边的唐棣，“我肩膀好酸，你帮我按按好不好？”
“今天拍打戏呢？”唐棣放下手机，慢慢走到她身后，轻轻揉捏。
“没有。”程碎舒服地闭上眼睛，“我今天一整天都很紧张。”
“为什么？”
程碎叹了口气，“我感觉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对戏的时候……哇……”她说着连连摇头，“好恐怖，我压力好大。”
“谁啊？”
她睁开眼，用手捂嘴，小声地说了个名字。
唐棣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片场的人，“她跟别人对戏的时候也这样吗？”
“嗯……我想想。”
程碎一一回忆着今天跟赵聪对戏的人，很快找到不同，“不是，她跟董芮还有苏柳对戏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她咬着嘴唇，略带迟疑地看了眼不远处的赵聪，语气困惑：“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跟她不熟……但是他们好像也没合作过吧。”
唐棣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轻笑一声，“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程碎眉眼弯弯，仰头看他，“你说的我都记得，吃喝的东西不是自己人给的不可以入口；跟自己有关的秘密不可以分享；少说多做，用心观察。”
“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觉得你挺好的，就是……”程碎拉着他的手打预防针，“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唐棣撩了下眼皮，“你说。”
“我感觉你有时候太好说话了。”
“太好说话？”他不解地皱了皱眉。
“是啊。”说到这个，程碎来了精神，“比如给你拍照的摄影师，我们私下不知道吐槽了多少次，但是你就是不换；再比如，你的造型师，是好事差；再比如……”
“再比如什么？”
“我不喜欢李秀。”
“她怎么呢？”
“她经常只顾自己，那些围堵你的人，她管都不管。”程碎义愤填膺的强调，“反正我不喜欢她。”
唐棣好笑地摸摸她的头，“原来你们有这么多不满啊～～”
程碎点点头。
emm……
她突然想起现在不是在跟朋友吐槽，而是跟正主吐槽，这……
我当着他的面吐槽他身边的人，他会不会以为我在吐槽他啊。
……
怎么办？？？
“不过明星工作室没几个人满意的，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有问题。”
“是吗……”
“……你是当事人，你现在还用他们说明他们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我们说归说，真做不一定做的比他们好。”程碎在他似笑非笑地目光中闭上了嘴，“你说好不生气的。”
“我没生气。”
“真的？”
“嗯。”
程碎仔细打量他的脸色，好像是没生气，“其实我们很多人是担心你，担心他们不能保护你，让你吃亏，你又不是个会卖惨的人。”毫无征兆，她的眼眶湿润起来，“那年你被警察找上门，我们在网上看到消息，特别特别担心，一晚上没睡，好在后来没事；后来你的剧……加戏的加戏，撕番的撕番……”
“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你有能力，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唐棣挑眉笑了下，“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我可是哥哥你的Loyal fans。”
“想不想跟我回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