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吃着，程碎打开APP买了张B市飞S市的机票。
徐茜听她说要自己帮忙签收快递，好奇道：“你回家啊？”
程碎摇摇头，“不是，我去S市。”
“怎么突然过去？”
“我今天做梦梦见他了。”
徐茜笑着调侃：“得亏现在交通工具发达，你又有钱，要是在古代，我看你怎么办。”
程碎想了想，说：“那个时候也可以骑马坐车啊，就是不太安全。”
“你跟他说了吗？”
“还没有。”程碎夹了块烤肉喂进嘴里，“不知道我过去是惊喜还是惊吓？”
王欣想到唐棣的粉丝，有些担心，“你小心点，他粉丝那么多，要是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搞不好会网暴你。”
徐茜也跟着说出自己的担忧，“他公司同意他谈恋爱吗？之前跟他传过绯闻的，基本上都辟谣了吧。”
“你有没有问过他这方面的想法？”
“没有，我不想问。”
“要是他公司不同意，那你们不是要偷偷谈恋爱？”
“这种没几个有好结果的。”
“你看之前那谁跟那谁谁，分开到结束，没人知道。”
“再说他那么忙，一年365天，我感觉他有300天在工作，你们怎么培养感情，难不成想见面的时候每次都飞过去找他？”
“emm……”
程碎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要告诉唐棣？
这个问题一直到她第二天办好酒店入住也没想好。
“如果我去找你，会给你带来困扰吗？”
“如果我去找你，会让你觉得困扰吗？”
“如果我去找你……”
程碎叹息一声，把手机放在胸前，望着天花板发呆，怎么跟他说呢？
他那天晚上为什么会答应她的邀约？
他到底怎么想的……
喜欢他四年，如今程碎才发现，其实她并不了解他。
“我想见你，可以吗？”
唐棣休息的时候看到程碎发的消息，挠了挠眉毛，“见我？”
程碎：“嗯，我在S市。”
棠棠：“你怎么过来了？一个人？”
程碎看到他的回复来了精神，趴在床上悠闲晃腿，“是啊，我想你就过来了。”
棠棠：“你吃饭没有？”
棠棠：“我一会儿让何玮哥去接你。”
程碎：“没吃，你让他晚点过来吧。”
棠棠：“好。”
唐棣回完消息看了眼身后的何玮，示意他过来点，“程碎过来了，一个小时以后，麻烦你去一心一意酒店接她。”
何玮压下心里的诧异，应了一声。
杏色中长外套，绿色针织连衣裙，白色渔夫帽，黑色口罩，唐棣看着她的打扮，挑了下眉。
“不冷吗？”
程碎笑笑，“还行。”
“明天回去？”
“嗯。”
唐棣：“……”
相顾无言。
这跟她想象的见面不太一样。
“怎么呢？”
程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小声嘟囔：“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来？”
唐棣懵逼地“啊”了一声。
她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刚来你就问我回去的时间，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让我早点走？”
“emmm……我没这么想。”
“你没这么想，可你给我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唐棣看着周围打量的目光，拉了拉她的手。
“干嘛？”
“你想上热搜？”
程碎摇摇头。
他抬抬下巴，示意她看周围。
程碎扫过看热闹的众人，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唐棣瞄着她的脸色，小心提议：“要不我晚上请你吃饭？”
程碎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他，“我要吃火锅。”
“没问题。”
“那是谁？唐棣女朋友？”
张娴抬眸，顺着侯玉的视线望去，“应该是吧，怎么？”
“我觉得她很适合林小姐。”
张娴诧异，“你要找她拍戏？”
侯玉深吸一口手里的香烟，“就怕人家不愿意。”
张娴笑了下，“那可不一定。”
说干就干。
侯玉掐灭烟蒂，慢慢往唐棣那边走。
张娴看他这样放下手里的机器，跟了过去。
“侯导，张导。”
程碎闻言好奇地朝两位导演看了下。
“你朋友？”
“对。”唐棣闻弦知雅意，介绍起身边的程碎。
“不知道程小姐对演戏感不感兴趣？”
程碎有些惊讶地看着侯玉，“您要找我拍戏？”
侯玉点点头，问她：“你想拍吗？”
她朝唐棣看了眼，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侯玉思考了几秒，说：“一个被男朋友出卖后报效国家的千金小姐，虽然听着俗套，但是很有魅力。”
程碎抿了抿唇，“我不是学表演的。”
“没关系，演戏最重要的是喜欢跟天赋。”
“您什么时候拍呢？”
“你要方便一会儿跟我到片场看看。”
“好。”
两人谈妥，侯玉跟张娴说了声，准备带程碎到片场试戏。
唐棣不太放心，跟剧组请了几个小时假陪她过去。
路上，程碎问他：“你赞成我拍戏吗？”
唐棣笑着看她，“你喜欢吗？”
“嗯……我不讨厌。”
“紧张吗？”
程碎点了点头，“有点，我待会儿要是试戏不行……会不会让你丢脸？”
“不会。”
“侯导是个什么样的导演？”
唐棣思索了一会儿，说：“我没拍过他的戏，但是我听说他拍戏要求很严格，喜欢跟大咖合作。”
程碎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开口：“我第一次看你的剧是19年，灵岚清冷如画中仙；第二次是20年，谢言破碎冷人心疼，我看着他，很羡慕跟你合作的女演员，他实在太迷人太让人心动了，我一时分不清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你。”
“后来我看你的综艺，跨年晚会，公司演唱会，每一次都让我惊喜，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
“你代言的东西偶尔有见面会，但是票很难弄到，有一次我抽奖中了一张票，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特别特别激动，买衣服，做SPA，弄造型，很快到了见面那天，我千挑万选穿了条墨绿色丝绒连衣裙。”
唐棣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程碎对上他的眼，笑了下，继续说：“很幸运，现场的互动环节摇中了我，我跟另外三个女生一起上台，那是我第一次见你，距离不超过五米，人都说，粉丝应该离偶像远一点，但是我控制不住喜欢你的心。”
“我想和你的生活有交集，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好难。”她叹了口气，“你是炙手可热的大明星，我是名不经传的路人甲。”
“我也想过拍戏，只是，没有后台没有资历的新人，离你太远了，我不知道奋斗几年才能有跟你同台的机会，而且我当时的学校并不允许我这么做。”
“上次意外见到你，我很开心。”
“唐棣。”
“嗯？”
“我承认我是居心叵测的接近你，但是我对你的喜欢不掺杂任何一丝其它目的。”
“嗯。”
程碎不满地扯了下他的衣袖，“我说这么多，你就嗯嗯两声。”
“呃……”
唐棣舔了舔嘴唇，“你突然说这么多，我还没来得及消化。”
看着他的动作，她轻笑出声，“我有时候觉得你很傻，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帅。”
“啧……我一直很帅好不好。”
“哈哈哈哈～～”
唐棣：“……”
程碎忽然握住他的手，正经地说了句“人是善变的，我不能保证我自己不会变，但是我想要什么都会告诉你。”
唐棣笑着轻轻回握，说了声“好。”
“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现在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谢言？”
“嗯……我喜欢你。”
唐棣侧过脸，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但是，谢言真的很好看，不是帅，是漂亮。”程碎试着组织语言，“嗯……他让我有一种想保护他的欲望，我看着他好心疼。”
唐棣：“……”
《朝日》片场的人看到导演跟唐棣出现，三五个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侯导不是去隔壁探班了吗？怎么把人男主角带回来了？”
“跟导演说话那个女的是谁？好漂亮。”
“诶～唐棣过来是不是要客串……”
一段被男朋友出卖遭日本人欺辱的戏由于唐棣在场演的格外真实。
程碎的眼泪，半落不落；程碎的心，悲痛欲绝。
“我爱林波如生命，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一辈子很长也很短，我25岁才有幸遇见你，假如我活到七十岁……”
“林波，瞧！我给你带了什么？你最爱的廖记烤鸭……”
侯玉看着监视器里的女人，灵感油然而生，“天生的苗子。”
这场戏改变了程碎的人生方向，她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又打电话让助理英子过来照顾她。
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唐棣把打听来的跟电影有关的信息讲给她听，“你今天试的那个角色周舟之前有拍，以后遇到她小心点。”
“周舟……？”程碎对这个名字不熟悉，拿出手机搜索，“是她啊！那她怎么没拍呢？”
唐棣瞥了她一眼，“我听说侯导对她不太满意。”
“哦～～那你觉得侯导今天满意我吗？”
“你自己觉得呢？”
程碎眨巴眨巴眼睛，“应该还行。”
“还行？”他愣了下，随即眉毛弯弯，笑道：“我觉得很棒！”
“真的？”程碎激动地抬头看他。
“这么高兴？”
“嗯。”程碎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喜欢你的支持跟夸奖，它能让我坦然无惧的面对新领域，无论成功还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