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自成婚后,南宫月璃见到太子司马献的次数并不多。就成婚后第一天同去拜见圣上、皇后,两人虽同坐一辆马车,但是真的做到了所谓的相敬如宾,一句话也没多说;到目前为止,成婚已有七天,他晚上就来过一次她的瑶霞阁。那一次两个人就静静地躺在床上,虽是夫妻但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王妃,听太子内监说,太子殿下就大婚之日宿在王侧妃那里,还有之前宿在您的那一次,其余时间就都宿在书房。”流霜汇报道。

    南宫月璃笑了笑,“看来太子很不满意如今娶得的两位王妃啊。正好,我暂时也不想花太多时间和他打交道。”

    “这个是我用术法炼制的解药,你即刻送到宇文将军府上。”南宫月璃对一个暗卫说道。

    流霜看到那个小瓶子里隐约漾着黑红色的液体,脸色大惊,“王妃您这些天怎么可以强行使用术法放血?”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南宫月璃淡淡道,“这些天暗卫增多些,想让我死的人虎视眈眈着呢,你退下吧。”

    流霜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南宫月璃略显烦躁,只好退下,打算备些滋补之物在呈上来。其实在流霜心里,好不容易找到主上的转世,她是真心希望护着主上在凡间剩下的时间里平安顺遂,喜乐安康。在仙域,主上过得太累太累了。

    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见流霜走后,南宫月璃再也撑不住,她握着手腕,脸色略带苍白疲惫靠在椅子上,心里暗暗骂道:宇文旭泽,咋们走着瞧!

    她拉开袖口,此时袖口处的绷带渗出斑斑血迹,显得极为可怖。

    接着,南宫月璃又仔细思索着她在东宫的处境:太子目前算是指望不上了,不过细水长流,男人嘛也就那样……暂且和他家人先搞好关系叭。

    南宫月璃大脑飞快运转着,“自保的话,看来也不能单单靠着符纸和时有时无的术法了,嗯……,该怎么办才好呢?”

    突然她想起来,一年多以前,有刺客想杀她的时候,用的暗器袖箭之类的东西,还带着毒。

    这下,南宫月璃松了口气,“暗器,弓箭之类的,无需太多内力并且无需术法,怎么之前没想到呢。”

    当夜,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南宫月璃打算乔装去宫外兵器铺走一遭。她可再也不想被宇文旭泽这类厮掐着脖子,而毫无还手之力了。

    “王妃,这种事交给奴婢来办就行,您何必亲自跑一趟?”流霜拦都拦不住,她不想让南宫月璃这个时候再遭风寒,因为过后不久就是月圆之夜了。

    南宫月璃也知道她这个时候不宜外出,但是她现在就是不想待在东宫,她要出去透透气。自打回到京城,带着面具太久,面对好多人好多事,她一直温和谦逊,游刃有余,虽然确实交到很多所谓的“朋友”,也收到大家很多的赞赏,甚至在上官钰晴昏迷之后,“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是她南宫月璃的,最最重要的是她——南宫月璃!才是当今大周尊贵的太子妃!

    不过此时此刻,南宫月璃感到莫名的沮丧,也感到自己有些矫情,毕竟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故作轻松对流霜说,“待在东宫实在是太闷了,正好去散散心罢了。”

    南宫月璃很少展现恣意随性的一面,流霜低头不语,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南宫月璃真的很像曾经的那位大人。

    ……

    京城街道上

    晚上街道还是挺繁华的,虽仍是下着雪,人流依旧攒动着,貌似比白天显得还要热闹。

    南宫月璃带着面纱,身着淡绿裙装,梳两个双髻,披着头发,做未婚女子打扮。南宫月璃很自信,这种打扮任谁也认不出这是大周的太子妃,只会当做是大户人家的娇蛮小姐。

    她先是直奔兵器铺去了,买了好些暗器,然后又去逛了药草铺子,最后去查看了自营的铺子锦鸿轩。账上还算能自负盈亏,但也不那么大赚,眼下好多事情也缺银子使,南宫月璃不免有些心烦,见东西买的齐全了,就带着流霜穿过人群往宫里赶。

    转过一个街角,前面人群挤成一团,似是围着在看什么热闹。

    南宫月璃还没走近,就听见一个浑厚油腻的男声叫嚣着,“死要饭的,敢撞本大爷,活得不耐烦了?今儿个大爷我非要好好修理修理你!”

    一个极尽谄媚的声音附和着:“述大爷消消气,这死要饭的怎么配您亲自动手,小的替您教训教训他。”

    随后一顿拳打脚踢,阵阵闷哼声传来。

    那被打之人口吐鲜血,伤痕累累。

    人群里没人敢拦,只是细细碎碎地说着,“唉,这要饭的好巧不巧偏偏碰上这南宫家的二公子,可怜啊,怕不是要交代整条命在这儿。”

    “是啊,这南宫府就是比别个世族嚣张,太子妃又是出自他家,可谓风头正盛啊。”

    “可不是嘛,皇亲贵胄,荣宠至极啊!”

    人群里有人看见打得不好,便高声喊道,“官来了,官来了!”

    “南宫述?”南宫月璃心里鄙夷地想着,“还是一副蠢笨腌臜样。”

    本不欲多管,转走其它路,却又听见那南宫述喊道,“官?什么狗屁官能管我?我可是南宫家的公子,我爹是当朝宰相,我妹妹南宫月……”

    南宫月璃冷笑,那南宫述有何脸面提她,可把自己恶心坏了,便示意流霜用术法劈他。

    流霜会意,嘴里念了术法咒语,“天雷地火,紫意玄雷,劈!”

    只见天上落下了一道紫雷,正巧劈到了南宫述的头上,也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南宫述立马晕了过去,满脸被电的乌漆嘛黑的,样子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南宫述的小厮们被吓得愣住了,立马跪下叩拜,“老天爷,都是述大爷作孽,不关小的们的事,阿弥陀佛。”

    叩拜了片刻,南宫述的小厮们赶紧扶着南宫述坐上马车逃离了现场,人群也一哄而散。

    “小姐,咋们……”

    没等流霜说完,南宫月璃径直向被打之人跟前走去,南宫月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她明明不该管这种事,但当她从那个衣衫褴褛躺在地下的人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身影时,便停不住脚步了。

    突然,一个商人忙不迭地跑来,骂骂咧咧,“你个贱奴,害得我好找,居然敢躺在这里偷懒,给我起来!”说着便要扬起鞭子抽他。

    “放肆,我家小姐还在一旁,你这厮着实无礼!”流霜拿住了他往下抽的鞭子,若她在晚点,鞭子怕是会扫在南宫月璃身上。

    那商人这才仔细瞧了瞧,见南宫月璃衣着考究,便解释道,“这位小姐,小人刚才没瞧见您,多有冒犯,还请小姐见谅。只是这奴隶刁蛮,屡次逃跑,所以小人才略施惩戒。还请小姐不要管此等闲事,让小人好好做生意叭。”

    流霜听明白了这商人的意思,拿出金币赶紧打发他,“够了么?赶紧滚!别碍我家小姐的眼!”

    那商人见了钱,满脸堆笑,双手捧着金币揣在兜里,边走边向南宫月璃鞠躬,“多谢小姐,小人立马滚!”

    南宫月璃这才俯下身,掏出手帕细细擦拭这乞丐脸上的血迹,言笑晏晏,“你没事吧?”

    等了许久,一个很小的声音从他嘴里发了出来,“没……事,多谢。”

    见他身体青紫一片还微微颤抖着,南宫月璃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他身上,顺便放柔了声音安抚道,“别害怕,你如今是自由身了,没有人再能难为你。若是今后你想做份工养活自己,可以来隔着这里两条街的锦鸿轩来找我。”

    边说着,南宫月璃边在他手里塞上了自己头上的金钗还有些许银钱,笑道,“你瞧,这是信物,我说话算话。若是你不愿来,这些东西也足以让你另做其它小生意了。”

    见他没在说话,猜他应该是身上伤痛难耐,南宫月璃让流霜扶着他去医馆瞧瞧。

    “可是小姐……”流霜欲言又止。

    “回府的路也不远了,你去吧。”南宫月璃打断道。

    “是,奴婢遵命。”

    在所谓“回府”的路上,南宫月璃一个人走着,虽自知周边有暗卫护着,可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是一种黏腻腻的目光,让人觉得怪不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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