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衍放出藤蔓护在身边,指间夹着攻击灵符,四下观察。
草地没了,湖没了,尸体没了,人也都没了。她突然到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
是阵法?还是幻境?
嗯……都不像啊。
“沙沙……沙沙……”
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传来,花衍应声望去,看见来人顿时眉头紧锁。
极北巨熊魁梧的身驱上接着的是魔鳄的头颅,右手熊爪锋利,左手却是一条长蛇,还吐着蛇信子。
花衍看得直起鸡皮疙瘩,这“人”也太抽象了吧!这哪个死变态搞出来的!
看来湖里捞上来的尸体的死因可以破案了,魔鳄的咬痕、蛇的勒痕和咬痕、熊的爪痕,不都在这了么!还以为是群兽袭击,没想到是群兽长在一个身体上再袭击。
不行,看久了更恶心了。
花衍想移开视线,可是她不能。那东西身上有浓浓的暗元素,而且它应该不是出来展览的,她还是警惕着点好,免得被偷袭。
那东西眼睛无神,但呼吸还在,分不清楚到底是活还是死的。但它没有神智,被人控制着是一定的。或许她可以争夺一下控制权?
挥出一道傀儡符打向抽象怪,那怪物身上突然然冒出一堆暗元素,震碎傀儡符,大吼一声便向她扑去。
顿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顶着一个魔鳄头发出一声熊叫,怎么看都好诡异好恶心。
花衍急退,指挥藤蔓缠绕。怪物无视藤蔓麻痹,震碎身上的藤蔓,直冲她而去。
那东西的速度不慢,但杨青崖的速度更快,花衍轻轻松松的闪开,豪无压力,还能指挥藤蔓骚扰他。抽象怪攻击方式似乎只会扑咬,藤蔓刺穿怪物的身体,没有血,只有一团黑雾冒出。怪物扯断藤蔓拔出,伤口没过一会就愈合好了。
受伤好像刺激了它,攻击开始疯狂。
花衍站在藤蔓上,微微一笑,手在身前一划,全是极品品质中级爆炸符。
比比是你的皮肉更硬,还是我的爆炸更强。
一切恐惧皆来源于火力不足。
闪身避开怪物的攻击,拉开距离。甩出一张爆炸符,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
怪物跟□□,炸掉半个身体,依旧顽强朝花衍扑咬。
一张炸掉一半,这一半也一张符搞定。
爆炸过后,此地安静。怪物的身体被炸的四散,洒落在雪地。肉块焦黑,能闻到肉味。
花衍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能变态到搞出这种抽象怪的家伙,谁知道有没有留后手。
地面上一直不曾再有其他动静,花衍从藤蔓上下来。脚一踩到地面,地上的蛇头突然扭动着向花衍扑去。
一惊,下意识的向右躲开,却突然一脚踩空滚下来了雪山坡。
花衍:???什么情况?她明明看到的是一片平坦的雪地啊!?她怎么会踩空?这又是哪里来的坡?
在自己滚成一颗雪球前,花衍刹住了车。晕乎乎的站起来就往上看去,害怕那诡异的东西又向她扑过来。可是她抬头一看,发现眼前的是一个高耸入云的山。
嗯?怎么回事?首先她不可能是从那高耸的山顶滚下来的,其次她眼前确确实实是一个完整且坡度不小的山坡。花衍疑惑的眨了眨眼,诡异的东西也没有再出来,难道刚刚都是幻觉?
先找路回去吧。
转身,然后看见最不想看见的场景。
一群流匪包围着一群军部的士兵,明显是流匪占着上风。流匪人数不仅比士兵多,被包围的士兵看起来大多丧失了战斗力,只有几个还撑着。不过……士兵中站着最前的那位少年怎么这么眼熟呢?
那群人在山脚底下,花衍站在流匪左边的山坡上,距离他们还有段距离。
花衍看着山下的两群人,山下的人们也在看着她。
花衍:如果我说我只是路过……
“哈哈哈!老天眷顾啊,还给赐给我们一个雪娘娘!来人,把她给我抓住!”
流匪头突然大笑着说道,看着花衍的表情猥琐,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花衍。
花衍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藤蔓与灵符齐飞。
烦死了,刚碰到抽象怪,这又碰到恶心男。
与此同时,被流匪包围着的某人看见流匪头头盯着花衍的表情,心中怒火熊熊,提着刀就向流匪砍去。
“队长,人已全数抓获!”
温锦兴奋跑到冷无言面前说到,在他身后,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流匪们已经被绑起来排排坐了。
盯着一个方向随意的回温锦:“嗯,叫兄弟们歇会吧。”
温锦见冷无言如此漫不经心,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盘坐着沉思的花衍。
温锦了然一笑,凑到冷无言耳边说:“队长,遇着心仪的姑娘不要犹豫!该出手时就出手!别到时候被人捷足先登了,再追悔莫及!”
温锦说完还示意冷无言往旁边看去。
在一旁休息的军部学生们,有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衍,有些看似在聊天实则在看花衍。
女生对于军部学府来说向来都是狼多肉少,像花衍这样看上去清清丽丽、弱柳扶风之资的基本没有。虽说帝蓝就在军部学府对面,但这短短的几条街区的距离却仿佛隔了整整一个世界。军部学府管理严格,他们除非有任务否则不能随意出府,虽然漂亮姑娘就在几个街区之外,但他们平常看不到也接触不到啊!现在有那么个活生生的在他们面前,怎么可能不蠢蠢欲动。
“弱柳扶风?经过刚刚那一战,你还觉得她弱柳扶风么?”冷无言好笑的看着温锦。
温锦不在意的挥挥手说:“看起来就是嘛!总比咱学府能一手一个全装甲战马的姑娘强吧?”
那些战马可都是两米高呢。
冷无言:“你这番话要是被南瑟听到会怎样?”
温锦顿时噎住,苦着脸说:“这……队长,这就是咱两的悄悄话,你可千万别告诉她啊,我还不想就这么英年早逝了。”
冷无言没理温锦,抬腿向花衍走去,温锦苦着脸跟在后面。
走到花衍面前,冷无言行了一礼说:“这次多谢东方姑娘的救命之恩。”
花衍叹了一口气,说:“没事,下次你要去哪里剿匪,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绕开点。”
冷无言:“好,那待我回去便送东方姑娘一个信鹰,我们常联系,我也好提前告知你,我下次的任务地点。”
花衍:“…………”
这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温锦震惊了:原来队长你认识这姑娘啊?原来还可以这样么?原来队长你这么
会的么?
冷无言继续说到:“这次东方姑娘还着急去什么地方么?雪地不好赶路,我还可以让黑雾再送你一程。”
花衍抬手打住冷无言,她既然能被传送到这不知道什么地方,其他人应该也不在原地了,只能先回镇上再说,冷无言他们也要回镇上,她跟着他们一起走就好,这也没啥着急的。
“谢谢,不需要。都是回镇上,没啥着急的。”
“那东方姑娘如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
“现在就有。”
“请说。”
“你别一直喊‘东方姑娘’,我听不惯。”
冷无言从善如流换个喊法。
“花衍,还有什么需要吗?”
“有。”花衍是真实诚。
“请说。”冷无言也是真耐心。
当摆设的温锦看的一愣一愣的。
花衍转向指着绑着的流匪。
“我可以去找刚刚那天流匪头头谈心吗?我觉得他可以被感化一下。”
冷无言点头。
“那我要是不小心伤到了流匪,会有事吗?”
“不会。”
“懂了,不死就行是吧?”
冷无言继续点头。
温锦: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哪句话开始的?
花衍带着“和善”的笑容走到流匪头头身前,清丽娇美,似山巅雪莲绽放,纯净无暇。冷无言与她差着半步,拿着刀守护在侧。
流匪头头被迷的漏出猪哥表情,眼神极为猥琐。
“雪……”不堪入耳的恶心话语只说出一个字,随后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哭嚎。“啊!”
流匪头头倒在雪地,如大虾一样蜷缩身体,下面还在往外流血。
性盛至哉,割以永治。
“感化完毕。轮到你们了……”雪色长剑上,鲜血已经凝固。花衍看向旁边的流匪,流匪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恐惧的连连求饶。
“他求饶了,我还继续吗?”花衍转头询问冷无言,漂亮的眼睛眨啊眨,好似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都可以。如果累了,我可以代劳。”冷无言非常乐于助人。
温锦:=????(??? ????)
南瑟,外面好危险。
“这位流匪,现在我也不确定要不要继续。要不我们换个玩法吧,我是个民主的人,投票表决。”
花衍笑吟吟的提高了音量,看向休息的军部学生们。
“军部学长们。”
这五个字一出,军部学生们唰的全站起面向她。
花衍:⊙▽⊙???
“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一点事,举手投票表决要不要继续感化流匪,同意就举手。准备开始,谁支持谁反对?”
全举。
花衍朝流匪摊手,手中的剑移到他的腹下。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那个流匪太紧张恐惧,直接晕了。
花衍还想继续吓吓其他流匪,远方的天空突然炸开一朵鲜红的烟花,烟花在蔚蓝的空中形成三个大字 “救命啊!”。
叶家特制求救信号弹。
在出发前,他们一人塞了好几个不同种类的信号弹。
温锦看着天空的三个大字,感叹到:“好别致的信号弹啊,简单明了。”
花衍指着信号弹的方向,匆忙对冷无言说:“冷公子,现在急需借用下黑雾,能麻烦你送我到那个信号弹的地方吗?”
冷无言招来黑雾,笑着说:“不麻烦,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