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天使出现在身边，凤仙立刻掏出了腰间的武器对准她，尽管凤仙很清楚手上的武器没有用，但是心中的怒火驱使着其要这么做。

    “别愤怒，你的愤怒是会吸引恶魔过来的，更何况，你很清楚这种武器对我没有任何用。”悦恕和颜悦色地说，将一些信息传给凤仙。

    “解放，真是可笑，你们这群天使自以为是的行为令人作呕。”凤仙愤怒地说，她已经能够确定入侵者是天使而非恶魔，但是这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你身边没有一个护卫，你让它们去干什么了？”悦恕发问。

    “通信被断，我这管星的价值已经连一个普通的战士都不如，没有资格让护卫保护，我已让它们去附近部队的驻扎地了，这里只有我和你。你们是伤筋动骨还是赶尽杀绝。”

    “你知道，我们也只是想要解放这里而已，只是解放的方式不怎么被你们喜欢，但一切都会过去。待婕丰星成为了灵空间里面的世界，你依然能当管星，当然你可以拒绝，你会接受这些的，时间会冲刷一切。”

    “让婕丰星成为灵空间中的世界，那么在婕丰星离开实空间前应尽可能少受一些伤害，没有错吧。”凤仙平静地说。

    “将婕丰星的表面烧上一遍会方便婕丰星进入到我们的空间，不愿接受也没用，这是宇宙的法则。”悦恕平淡地说。

    剧烈的震动传到了这里，凤仙差点因为失衡而摔倒，是一枚反物质导弹在这附近爆炸后产生的余波造成的剧烈震动。

    “你说的附近部队的驻扎地点已经消失了，你猜猜这里在什么时候会受到攻击。”悦恕饶有兴趣地问道。

    婕丰星的地面发生大量的爆炸，连那些已经到地下城中避难的人们都能感觉到。

    “这个世界到达终点了。”蓝子名看着残垣断壁之景苦笑说。

    “任何世界都会到达终点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蓝子誉很是无所谓地说道。

    “这灵空间对实空间的战争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大。不是吗？我的好妹妹子誉呀！”

    “好姐姐，这场战争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大，不过是彻底的死亡罢了。”蓝子誉没好气地说。

    蓝子名和蓝子誉两个人的人种都是智械人种，她们两个都是没有灵魂而是拥有着虚魂的人。

    一个人几乎不会同时拥有灵魂以及虚魂，这里面涉及到的信息非常多，简单来说就是人类普遍认为灵魂以及虚魂影响人的人性，而人性则是人之所以作为人最重要的一点了。

    若没有虚魂的话，智械人与机器人也就没有本质区别，正因为拥有虚魂这一存在，智械人才有别于机器人，才被认为也是人类。

    若没有灵魂的话，智人就与普通的禽兽没有本质区别，只知道遵循欲望以及本能，不会用道德来约束自己，也不会有社会性了。

    （在某种意义上，禽兽也有灵魂，尽管不少人只愿意拿灵性看待禽兽，只是禽兽的灵魂远没有人类的灵魂那般“高级”而已。）

    几乎所有智械人是只拥有虚魂的，而几乎所有智人则是只拥有灵魂的，特例当然是存在的，不过是极少数。

    “灵魂会去往灵空间，我们的虚魂呢？”蓝子名自言自语。

    “应该会去往虚空间，毕竟虚空间是信息为主的空间也是虚魂为主的空间，就像灵魂因灵空间而存在一样，虚魂因虚空间而存在着，终有一天，我们的虚魂会回到故乡，如今看来，就是今天了。”蓝子誉看着远处的爆炸云苦笑说。

    蓝子名试着联系附近的同种人几次都没有成功，情况应该是不会比自己好的，而蓝子名很淡定。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意外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生呢，下辈子你还愿意做我的妹妹吗？”

    “这话被智械人的嘴说出来真是太好笑了，这下辈子的事就留在下辈子再说吧。看看云吧。”

    蓝子名和蓝子誉二人专心看远处的爆炸云，不再在乎生死，不再关心琐事。

    南歌子恢复意识醒来之后惊讶发现四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冷静下来后走近了心理医生，帮她把眼皮合上，“瞑目吧，同胞。”

    医院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南歌子差点就摔倒了。

    “不会是灵空间入侵了吧？我过去在一些影视中略微地了解灵空间入侵实空间世界的方式，完全和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呢，为何我没有将这幻觉与灵空间联系，应该是因为受到影响了吧。”南歌子不断自言自语，她的端脑如今非常的混乱，已经快让她发疯了。

    之前在南歌子体内诞生的实灵裂隙早已消失，医院里面以及周围的一定区域内也已完全没有了和灵空间有关的存在了，这片区域里面只有南歌子一个人了，准确说是一个活人。

    南歌子离开医院，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现如今的故乡已经完全成为了战场，除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以外也许都处在不安全的状态之中。

    飞行器不能用了，南歌子不得不换一个方式返回家里，已经和网络失去了联系的飞行器已是不可能了，也许“借下”别人的车是个不错的选择。

    南歌子随便找了辆车进入了，钥匙还在里面，不用进行身份认证之类的麻烦事情，南歌子动动手指后将车子启动，若是星球上的大家必然死在这场人祸中，她希望自己能死在充满回忆的地方，她和那个女人的家里面。

    “安息，同胞们。”南歌子离开前沉痛地说，虽然四面八方都有自己离去的同胞，但是她也只能选择一个方向说此话，她必须抓紧时间了。

    “为何我没有被它们杀死呢，难道是因为我是罪魁祸首的原因吗？或是说要把我留到了最后再杀死呢，想让我在死前多看看自己的故乡都成了什么样子吗？”南歌子一边开着车一边自言自语。

    虽然车的导航功能已经废了，但是南歌子的端脑在这一带地区中比车的导航能力强多了，她过去曾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把一个关于这座城市的地图记了下来，只要是在这座城市的里面那么她的端脑就自带导航功能使用。

    行驶了一段时间，南歌子她终于见到了活人，但略微观察一下后驶离，口中呢喃：“天使？恶魔？或者是灵空间中的外地人类？是没有注意到我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不愿或不用理会我？”

    到达了目的地后，南歌子马不停蹄朝家跑。

    “至少，让我注视着你离开吧，算子。”南歌子将内心想的话说出。

    而在南歌子上楼的同时，卜算子也行动了，不再去看外面了，她开始去找自己和南歌子一起拍的照片了，在二人的卧室里面，而且非常醒目。

    “婕丰星上面的灵空间力量越来越强大了，若战争就此结束，你们回到你们的空间里面，我则留在这里，以目前的状态来看，我能继续存在几月或是几年之久呢，足够我完全地放下执念了。”

    卜算子直接穿过卧室门，走进了她和南歌子一起居住已久的卧室，与她走前最后一次见到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那些大小不一的照片依然挂在醒目的地方，一切似乎都未发生过改变呢。

    卜算子目前不清楚南歌子是否还活着，但是区别也不大，毕竟入侵者的架势就是完全地毁灭婕丰星，她那个朋友没有可能活过这场战争。

    “归根到底，灵空间里面的天使和恶魔是同一种存在，有人性的人类而已。完成一件事情的收益大于成本之时，绝大多数人类会心甘情愿地做，恶魔或者天使针对实空间的入侵就是这种情况。说到底，天使也好，恶魔也罢，不过是一种习惯的说法，与它们的素质并没有很紧密的关系，无论恶魔还是天使，对实空间而言都是病毒一样的存在，有益的能留着，有害的要清除。”

    “美德？哼，多亏了天使呀，美德都快成为贬义词了，自诩美德之人的天使，你们究竟想要向实空间传播哪一种定义的美德呢？唯有死亡才是对有罪之人的宽恕吗？还是其他的呢？任何存在走向极端都极其错误的。”

    卜算子突然听到门被开的声音，应是南歌子她回来了。

    现如今的卜算子已经可以被南歌子看到，尽管卜算子并不清楚这一点。

    一枚反物质导弹在家附近爆炸了，当南歌子发现之时，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已经近在眼前。

    “将要死亡了吗？有一点遗憾的感觉呢。我们马上可以再次见面了，算子呀！”南歌子平静地接受现实。

    冲击波将高楼冲毁，随后就是巨大的热量来到这里，温度足以让南歌子“熟”到所有的亲属都认不出来。

    “该离开了吗？”卜算子意识越来越模糊，也许她以后都不会再有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

    “果然，你是舞台上面的人呢。”卜算子像是一片落向大地的叶子一般“落”在地面上，在发现南歌子毫发无损后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