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等红绿灯的间隙,手机弹出来一条缴费信息,陆力革拿起手机,充了话费,习惯性地打开家里客厅的监控,想看看皮皮起床活动没,大拇指点进软件,看着侧边的时间轴,陆力革沉思片刻,紧接着笑了下。

    突然,车身剧烈摇晃,陆力革收起手机,抓紧方向盘,抬头看了眼红绿灯,还有两秒,再回头看,身后的车头已经咬上了他的车尾。

    车上下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低头看了看两车相撞的地方,随即怒气冲冲冲驾驶室而来。

    陆力革收好手机,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转身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男人面露狰狞,陆力革皱了皱眉,单手插进裤子口袋,如此嚣张的过错方倒也少见,正要开口,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耳朵跟着响刺耳的噪音,脑中涌出无数画面,先是陆力革猛转方向盘,再是对面司机的惊慌失措,尖叫不绝于耳,短暂一阵耳鸣后,脑中的画面开始模糊,陆力革看见血珠从眼睛上落下来,一个同样满脸横肉的男人哆嗦着跑了过来,看了一会儿,忽然后退,嘴边说着“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不好好开车!”

    肇事者跑远了,陆力革看着他的背影,想喊喊不出。

    “看什么看,给个说法吧,这事解决不好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把陆力革拉回现实,陆力革眨了眨眼睛,脑袋持续几秒眩晕,他弯下腰,扶着脑袋,过往的记忆太多,他尚需要时间消化。

    但男人却不给他时间,拍着车头嚣张道:“怕了?”

    陆力革盯着地面,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来,眼神多了几分狠厉,他快速站了起来,一手握住男人的手臂,将其折在背后,稍一用力就将男人砸向引擎盖。

    男人失声尖叫,粗鄙之语不断从口中跑出来,叫嚣着要报警,要让陆力革赔到倾家荡产。

    陆力革将男人拎起来,又重重砸向引擎盖,男人痛得吱哇乱叫。

    陆力革道:“三年前,橡树南路拐向大云山的路口,黑色无牌奥迪,那场车祸你该不会忘了吧?”

    “什……什么?!”

    苏瑜坚持要手写请柬,她笃定自己一生只会结一次婚,所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请柬的样式在网上找人设计,为了让字写得好看,还练了好几天字,折腾了那么多时间,写出来的请柬也算像模像样。

    婚礼只在这个城市办,到时候爸妈都会过来。

    爸妈都在机关单位工作,不宜铺张浪费,苏瑜她自己从小性格内向,朋友都是一段一段的,过了这段自然就断交了。

    所以当爸妈听说他们只办了五六桌时都没有什么意见,只叮嘱她别太累,不要事事包揽,很多事都可以推给陆力革。

    苏瑜的父母都很开明。

    女儿执意要和陆力革结婚,老两口不反对,陆力革除了以前的事不记得了之外,个人方面倒是没有什么大缺点。

    至于有没有犯罪前科这种重大污点,老两口曾经去警局打听过,确认陆力革这人没什么问题后,他们才放下了心。

    苏瑜将写好的请柬带到了陆力革上班的公司。

    她上班的地方和陆力革并不在一块,苏瑜在一家三甲医院当护士,今天她休假。

    陆力革所待的公司是一家初创公司,老板陈施瑞很年轻,只比陆力革大了五岁,他这人性子无拘无束,不拘一格,招兵买马全凭个人喜好,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超市里就和陆力革敲定了上班时间。

    公司加上陆力革和陈施瑞,一共十来个人。

    这十来个人全都是陈施瑞一个人挖掘过来的。别看这家公司人少,每年的营收并不少,再加上陈施瑞为人大方,每人分到的钱很可观。

    沾了陆力革的光,苏瑜在这家公司混了个脸熟,她想,既然大家关系不错,便亲自来发请柬,虽然时下电子请柬十分流行,苏瑜还是觉得纸质请柬更有诚意。

    发了一圈还剩下最后一封,刚好陈施瑞的那一份还没发,苏瑜站在办公室门口,刚想敲门,忽然看见陈施瑞从里走了出来,神色有几分焦急,看见苏瑜先是舒展眉头,紧接着又把眉头拧得更深了。

    苏瑜不知就里,依旧笑着拿出请柬,陈施瑞却扫兴说:“陆力革呢,你没跟他在一起?”

    这话就问得奇怪了。

    苏瑜摇头说:“没啊,您不是让他去出差了吗?”

    陈施瑞说:“他什么时候走的?”

    苏瑜回忆:“大概早上七点。”

    “这都过去八个小时了!”

    苏瑜心一沉,问道:“力革他……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陈施瑞顿了顿,事到如今,他也不好隐瞒,毕竟要真出了什么事他担不起这个责,于是便说,他原先已经和陆力革敲定好了出差的细节,并让对接的一方在中午的时候去机场接陆力革,可奇怪的是,对方在机场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等到陆力革,陆力革的电话又打不通,于是便将电话打到了陈施瑞这里。

    陈施瑞自然也联系不上陆力革,所以当他看到苏瑜的时候便认定苏瑜一定能联系上陆力革,可是转念一想,要是陆力革真出事了,只怕苏瑜也联系不上他。

    陈施瑞还想着安抚苏瑜说:“说不定是航班延误了,可能他手里没信号了,总之一切都有可能,不如我们再等等?”

    苏瑜点头说好。

    但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结果毫无意外,她也打不通。

    这下她真的担心起陆力革来。

    一个大活人怎么能无故凭空消失呢?

    苏瑜不想回家,固执地待在办公室里等。

    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还是没有陆力革的消息。这下办公室的人都坐不住了。

    陈施瑞想尽一切办法,一点有可能联系上陆力革的办法都不放过。

    其他的要么安慰苏瑜,要么发帖找人。

    忽然,苏瑜站了起来,说要去警局报失踪。

    陈施瑞放心不下,带了两个员工陪苏瑜一起去。

    警局只有两个员工在值班,听苏瑜说下午才联系不上人,看着还很年轻的男警员摆摆手说:“失踪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还不能立案。”

    “二十四小时?黄花菜都凉了!”陈施瑞挡在苏瑜面前说。

    男警员深表同情:“我也没办法,规定就是这样的。要不然你们留个联系方式,等过了二十四小时再来?”

    陈施瑞说:“行吧,对了,我这有他的照片,我拿给你看看。”

    陈施瑞把手机面向男警员,男警员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这不是陆力革吗?”男警员刚想说话,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警员抢先说。

    陈施瑞起了希望,对那位年纪大的警员说:“您认识他?”

    年纪稍大的警员说:“倒也不能说认识,他上午才来过,还抓了个人过来!”

    ……

    苏瑜一直到回家还在拨打陆力革的电话。

    遗憾的是,始终没人接听。

    苏瑜想过很多陆力革不接电话的原因,也许是三年前的肇事者好不容易找到,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他有充足的理由不接电话,又或者是陆力革跟肇事者产生了冲突,他的手机说不定在这场冲突中被摔坏了……

    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要不然他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

    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就算忙于工作接不到电话,陆力革得空了也会发条信息询问她为何打电话过来。

    苏瑜一路心神不宁,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等待不超过两分钟便要看一眼手机。

    这一整个晚上苏瑜一直得不到陆力革的消息,手机始终安静得像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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