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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3记婚礼

    “姑母,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麻烦你出去吧。”

    男人像是一只被捕兽夹牢牢咬住的野兽,却死咬着不肯呜咽一声。

    陆卿这些年什么没见过,还不至于被一个酒瓶吓傻。

    “陆知言,这还是你吗?”

    他退后一步,栽在床上,仰面倒下,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爱不就是这样吗。为了对方变成另一个自己,却还...”

    眼角滑下泪水,苦苦克制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心里却没有一丝释然。

    “心甘情愿。”

    黑暗里,陆卿扬起嘴角,转身离开。

    门外,陆卿拿起电话。

    通话中断,显示在五秒钟前。

    “姐姐。”

    陆慕从不远处走来。

    “解决了?”

    陆卿把手机递到他手里,她穿着礼服,没地方放。

    “小事一桩。”

    陆慕自然的接过,表现得像是顺口问道:“那姐姐当年遇到那件事情为什么逃跑了呢。”

    “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

    陆熹宁从飞机上下来,便直奔酒店。

    到达目的地,她却犹豫了。

    明明他们之间现在只隔着一层门板,她却迟迟不敢下手去按动门把手。

    这让她突然想起,那年自己刚找回亲生家庭,站在那个陌生的门前。她也是这样犹豫不决。

    她记得,是陆知言给予她勇气,一遍遍的告诉她一切的悲剧都不是她的错,她也选择了面对。

    那扇门是他们一起打开的。

    不管什么事情,陆知言都如同一个安稳的靠山,默默守护着自己。

    这样的守护,太过沉默,让人难以察觉。

    陆知言就如同巍峨的青山,你见或不见他都在那里,永远等待,永远沉默。

    陆熹宁忽然发觉自己是那样的幼稚。

    她明明是因为想和陆知言并肩才走向现在的自己,却担心自己爱不爱陆知言。

    陆知言明明是深爱自己才放任她伤害,她却担心陆知言在不在乎这段关系。

    如果不是姑姑从中调解,他们会不会一直闭口不言,放任将这份爱随波逐流,直至消失。

    那就太悲惨了,不是吗。

    那样的结局怎么能配的上他们彼此深爱。

    陆熹宁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下。

    房间里黑暗如旧,没有一盏灯。

    等到陆熹宁终于适应黑暗,才发觉姑姑嘴里的‘无聊的发泄’是什么。

    房间里大多东西都被砸碎,一地碎片。

    隔断的夹层玻璃,从中心四裂开来,凑近看还能发现其上点点血迹,甚至洒落在地面。

    不敢想象如果是普通玻璃,当事人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越往里,越是一地狼藉。

    陆熹宁也更加心焦,脚步加快不少。

    实在乱的不像样,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也走不快。

    陆熹宁推开卧室门,这里看起来还算可以,只是床边躺着好几个酒瓶,炸裂的碎片还在地上。

    不难猜到,刚才陆卿应该就是在这里和陆知言交谈的。

    但是却不见那人。

    正当陆熹宁想要离开再去寻找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心中一喜,刚一转头就被人擒住下颌,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陆知言一身的酒气,许是神志不清,动作越发的狠。

    甚至不满足于嘴唇,开始往下蔓延。

    陆熹宁只听刺啦一声,感觉肩头一凉,吃痛的叫了一声。

    “陆知言,你是狗吗。”

    陆知言好像平静下来,语气带着委屈。

    “梦里还不让亲吗?”

    陆熹宁深知他已经醉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得安抚道:“不是梦。”

    “怎么可能,我的宁宁已经走了,不会回来了。”

    陆知言将头埋在她肩颈,声音闷闷的传来。

    陆熹宁一阵无言。

    你说他没意识吧,他还知道陆熹宁已经离开了,你说他还清醒吧,他还分不清真假虚幻。

    醉鬼,真是难搞。

    “宁宁,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爱我。”

    陆知言紧紧抱着她,声泪俱下。如同十八岁那年第一次看到心爱之人木僵症发作那天。

    “不离开,不走。”

    陆熹宁眼角发酸,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轻声安抚着。

    “爱你,一直都是爱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

    陆知言死死抱着她,生怕她消失一般。

    “不难过不难过。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陆熹宁抬头看向他已经迷离的双眸:“我们去休息,好不好。”

    “不,睡醒就见不到你了。”

    陆知言再次抱住她,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这许多年,在改变的又何止陆熹宁。

    可这样的陆知言,她却是第一次见。

    是为什么呢?

    是怕给她添麻烦吗。

    想到这里,陆熹宁才发觉,自己那些年到底是有多任性。

    人们所给予他人的,往往是他最想得到的。

    而她却全然忽视了。

    陆知言喝那么多酒,意识渐渐的飘远,也算方便了陆熹宁。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才让他躺下。

    陆熹宁打开床头灯,正打算给他倒杯水去,却被这人拉住衣角。

    “宁宁,别走可以吗。”

    陆知言眨着眼睛,眼角和脸颊都是红的。

    看起来乖的过分。

    陆熹宁轻叹一声,坐在床边,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

    “为什么不拦我?你舍得让我走吗?”

    “不舍得。”喝醉的陆知言意外坦诚。

    “可你是要前进的。我们可以并肩,但不可能永远走在一条路上。”

    他的爱,是让她绝对自由。

    放飞的鸽子,只有肯回到身边的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好在,陆知言没有等太久。

    “我不希望成为你的阻碍。”

    一番话让陆熹宁居然找不到切入点反驳。

    “那你应该让我走啊,还抓着袖子干什么。”

    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一点生气的。

    床上的陆知言愣住,几秒后,缓缓放开手。

    陆熹宁看着他的动作,恨得牙痒痒。

    陆知言这人太过矛盾,只能说他的理智太过高于情感。只要是他认定对陆熹宁有益的事情,他都会以一种绝对的冷静去推动事情发生,任何变量都不足以改变他的做法,哪怕是他自己。

    陆熹宁冷哼一声,起身走向门外。。

    偌大的房间里,又剩下陆知言一个人。

    身体里酒精作祟,一身的疲乏渴望通过睡眠缓解,他却只觉得眼睛干涩,迟迟不肯闭上。

    他,到底在做什么?

    心里那个叫嚣声音的声音越发强烈且清晰。

    ‘挽留她,挽留她!’

    ‘抓住她的手,不要让她离开。’

    ‘将她困在身边一辈子,不是更好吗?’

    陆知言摇头试图将那些声音驱逐出脑海。

    却也是无济于事。

    理智像是在被灼烧。

    ‘不要让她离开,不要让她离开!’

    正当他脑中思绪拉扯不清时,卧室门再次被打开。

    陆熹宁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提着医药箱。

    暖黄的光线从床头灯中发出,陆熹宁看向躺在床上的陆知言,莫名想到那年他们窝在被子里相拥。

    彼时她被刺激到不能开口,陆知言将她抱进怀里,引导她说话。

    明明泪流满面却觉得幸福。

    那时床头放着的,是她亲手挑选的一盏兔子灯。

    毕业后,那个房子,他们已经许久没回去过。

    如果不是今天这出变故,陆熹宁都不知道原来她把那么多美好的记忆都扔在脑海的角落。

    却还说找不到他们相爱的证据。

    真是荒谬。

    “手。”

    陆熹宁坐下,摊开自己的手掌朝着陆知言示意。

    陆知言醉的整个人呆呆的,老老实实将两只手伸出去的时候,成功惹的陆熹宁笑出声。

    陆熹宁握住他的手,用碘伏棉球轻轻点压在他的伤口。

    看样子是被瓷器碎片划伤,细小的碎片零碎的夹杂在血肉里,陆熹宁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将其取出,眉头不自觉拧起。

    怎么也没想到,陆知言居然会这样。

    受情绪裹挟,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人生的章节。

    “睡吧,你醉了。”

    陆熹宁将他的手包扎好,柔声道。

    “宁宁,你在怪我。”

    陆知言坐起身,和她四目相对。

    “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

    陆熹宁打断他。

    正是因为知道才越发觉得无可奈何。

    陆知言的出发点是为她好,她不应该去埋怨,可心里就是不平。

    爱都是自私的,可陆知言给予的却是绝对自由。

    于是她误会陆知言不爱,但种种又告诉自己,他是爱的,只是他的爱不是大众共有的类型。

    “你真的没有私心吗?陆同学。”

    陆熹宁,不,或许此刻的她是宋弃。

    不是那个不幸的宋弃,是那个与陆知言初相识的宋弃。

    她抬眼,望入他眼底,一如从前那个少女。

    陆知言愣神,半晌才答道:“有。”

    是有的。

    怎么可能没有。

    长久以来,他都不想让自己成为陆熹宁成长路上的障碍。

    克制,便成必修课。

    现在,他想抛却那些自以为为对方好的伪装戏码。

    陆知言倾身。

    唇齿相交的那一刻,恍如回到十八岁那年的午后。

    落叶纷纷,片片飞舞。

    暖阳洒下,他们成为曙光,终于照进彼此的世界。

    遍地都是相爱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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