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一道残阳挂在天上,乌鸦扑棱翅膀在枯枝上怪叫。一对送亲的队伍晃晃悠悠穿过树林来到了石桥镇的河边,虽说是送亲却没有一丝喜气,五六个人的队伍没有一个人讲话,只有唢呐,铜锣声伴着乌鸦叫声看起来好不怪异。

    阿湫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红,低头一看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喜袍,嘴巴被堵上发不出一点声音,手被绑在了身后浑身使不上劲。

    阿湫心里开始发慌

    明明刚刚还在床上,为什么现在会穿上喜服变成河神新娘,衣服又是谁给她换的啊!阿湫突然想起来刚到借宿村民家里的时候那个孩子一直催促她快走。

    阿湫突然一下明白了

    “吉时已到~”轿子外面一声喊吓了她一跳,随着轿子落地轿子外面才开始躁动。

    “快把新娘子迎出来可不要误了河神大人的吉时。”

    阿湫这个时候才搞清楚原来她是要被献祭给河神的倒霉蛋。

    据说三年前石桥村的河里来了一个河伯,托梦给石桥村的村长要求村长每半年要给他送一个妙龄姑娘做他的河伯新娘,不然他就要发大水给全村都淹了。刚开始没人相信里长的话村里面也没人愿意让自家女儿白白送死,刚开始还是好好的可好景不长,三个月过后一场洪水给村里面的房子,地全淹了,后面还发了一场疫病。

    村里面的人都觉得是因为没有给河神献上新娘导致河神发怒从此以后石桥村每半年就抽签一次轮到谁家就要求村民把自家姑娘送去河边去给河伯当新娘。

    帘子被掀开,阿湫一把被拽了出来直接被按着跪在地上。

    “你们快把贡品都摆好,快点搞搞回去睡觉大晚上这么冷。”

    秋天的晚上,江边的风带着一丝寒意给阿湫吹的一激灵直接给阿湫吹清醒了。

    “你少反抗省点力气,在送你来之前给你喂了点迷药就是让你等会乖乖嫁给河神。嫁给河神可是你的福气,等你去了那头见到河伯可要好好侍候河神大人。”婆子边说边加大手里的力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阿湫瞪着婆子反抗

    “张婶贡品摆好了我们开始吧”

    婆子一把给阿湫的头按在地上,阿湫结结实实给河神磕了一个大响头。

    痛死我了,完蛋了,谁能来救救我。不知道是不是临死前的幻听阿湫听见了一阵马蹄声停在了耳边。

    “锦衣卫查案,不得违令。”

    旁边的人全都噗通跪在了阿湫旁边,阿湫也因此能摆脱控制。

    “沈大人,河神送亲队伍找到了。”

    突然阿湫的红盖头一下被扯掉,没了遮挡物阿湫的眼前一下清楚了,一抬眼看到一人剑星眉目,挺鼻薄唇,面色冷峻,身穿深色飞鱼服,腰配绣春刀,手上还拿着她的盖头。

    “把她嘴上的东西给扯了。”

    “是,大人。”

    阿湫嘴上东西一扯,现在只感觉到嘴发酸,浑身被吓得一身汗,不合身的衣服也因为汗贴在身上,发髻早已经散开,脸上的妆肯定花的不成样,不用想都能知道现在有多狼狈。

    “哎呦,大人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我们可不敢干人命关天的事,不知大人有何贵干。”阿湫旁边的婆子一边磕头一边恳求

    “根本不是,他们把我迷晕了,接着绑着我,让我跟这个劳什子河神成亲。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他们就是要我命。”

    沈月白盯着阿湫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湫,我叫阿湫”

    “把他们都给我带走,明天审。”

    “是,大人”

    江上的雾弥散开来,圆月悬在天上,月影映在江心。

    天还没亮,阿湫睡的迷迷瞪瞪就直接被带到沈月白面前。

    沈月白抬眸看了一眼阿湫,案前烛火摇曳连着阿湫的影子也晃来晃去,烛心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

    “你说你是单纯路过这个镇子就遭到镇子里面的人暗算要拿你献祭给河神?”沈月白开口问

    “大人我是途径这个小村,眼瞧天色太晚不方便赶路就找了一户人家借宿了一晚。”阿湫回答

    石桥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自给自足,安居乐业平平无奇的小村子,也没听过什么怪力乱神的事,直到最近离石桥村河流上游出现一具无名女尸,尸体身上还有莲花纹,捞上来两天之后才找到父母,是石桥村人,死者父母看见女儿尸体感到十分震惊,这不是三年前就献给河神大人做新娘的女儿,为什么三年后还会出现在石桥河上游。

    总总谜团,加上石桥村最近出了几起失踪案,沈月白前脚刚到石桥村后脚就碰上河神献祭,三年前献祭的人三年后却出现在了石桥河上游还是衣不蔽体。

    这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思毕,沈月白蓦然抬头盯着阿湫的脸问“你说你只是一个路过的无关紧要的人,那么你身上的莲纹玉佩你又如何解释,你可好好想着答,这可是上桩命案的重要线索”沈月白一只手把玩莲纹玉佩,另一只手支着头。

    阿湫听完直接愣住,什么命案,什么线索我就是谁便在街上找了一个怨大头偷了玉佩准备去点当铺换点钱我哪知道。

    “你最好如实交代”沈月白眯着眼睛看着阿湫因为害怕发抖的身体问道

    “回大人,小人,小人确实不是纯属路过。小人是专门来的石桥镇当铺当玉佩的,因为我在街上捡到了一个玉佩想去点当铺典当但是害怕在自己镇上典当容易被认出来就来隔壁镇上典当铺。毕竟您看这玉佩做工这么好,要是被认出来不是我的我还怎么典当而且这个玉佩怎么可能是小人的所属之物。”阿湫说完头越来越低。

    “此话当真?”沈月白闻言问到

    “当真当真比真金还真。”阿湫心想确实真除了那个玉佩不是我捡的是我偷的其他句句属实,偷偷在心里给自己抹了一把汗,但是你又不知道我是真捡的假捡的。

    “回大人查到了”一个锦衣卫带着一宗文卷,风尘仆仆的进来

    “说”沈月白接过卷宗边翻边看问道

    闻言陆巡抬头看了一言阿湫

    “无事,毕竟她差一点就是河神新娘了,不是已经是河神新娘了应该算河神半个自己人。”沈月白弯了弯嘴角说道

    “大人,说石桥村前些年来风平浪静。世世代代都没有供奉过河神也没有听过什么河神新娘。直到三年前,石桥村的村子的村长说他晚上被河神托梦梦到河神要娶新娘要村子里面每半年供奉一个漂亮姑娘到河边。”陆巡回

    “有意思河伯娶新娘这都是我小时候在话本子里面看到的故事,没想到今天碰上了。  所以村子里面的人不愿意把自己家的孩子献出去,就毒害旅人,在别人借宿的时候趁机迷晕去做河神新娘。”沈月白太眼看了陆巡问

    “回大人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陆巡答道

    “说是献祭给河神,却活的好好的。”沈月白玩味的笑着。

    “你说你叫阿湫?”沈月白回头问道

    “我就叫阿湫,不信你可以去问醉春楼那些姐姐,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我阿娘就死了,当时我还没有名字,大家不知道给我起什么名字。突然我打了一个喷嚏,大家就说不如就叫我阿湫吧。所以我就叫阿湫咯!”阿湫回道

    既然她叫阿湫为什么报案的说她叫小云,跟陆巡对视一眼。

    “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去村里面”沈月白对着阿湫说

    一大早阿湫就爬起来准备跟沈月白一起去村子

    天泛鱼肚白,秋天的早上还有带点微凉,风一吹就精神了许多。

    一路上阿湫一直在后面慢慢跟着沈秋白,身上的铃铛也随着阿湫的步伐一晃一晃发出铃铛的清音。

    沈月白回头蹙眉看着阿湫停下“你能不能把你身上的铃铛给拿下来,多大人了还带着铃铛吵死了,而且这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阿湫盯着沈秋白“大人有所不知啊,小人尚在襁褓时母娘亲就病逝了,打小就没见过娘亲,这个铃铛是长大之后那些姐姐给小人的,听那些姐姐说这个铃铛是娘亲临终前给小人留下的唯一念想。小人每天听着这个铃铛的声音才能有点安全感就好像一直跟我娘亲在一起。”

    沈秋白听完眼皮一跳,默了默转身继续走了

    切,姑娘家带什么饰品还要你过问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过还好本姑娘机灵,沈月白听了你今晚半夜三更都得睡不着觉得对不起我吧!哼哼。

    村子内沈月白四处打一番

    “大人人都齐了,全村的人都在这了”陆巡对沈月白说

    “知道了”沈月白扫了眼村民回道

    “是谁报的官?”沈月白问

    底下的人猛的一下炸开了锅

    “报官?谁报的官?是谁报的官,我们家丫头才14岁我不想让她去当新娘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戳我们家脊梁骨的?说我们家不想让村子太平,怎么这次轮到谁家不愿意给姑娘送去偷偷摸摸报官了?你家姑娘是救回来了我们家姑娘呢?谁来赔我姑娘啊!”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抹着眼泪喊到

    “如今我也不不想活了,当初口口声声说我姑娘能当新娘是我们家的福气,现在我姑娘小云这么冷的天光溜溜躺在河滩上被找到了。不是你们姑娘你们不心疼可是她是我姑娘啊我心疼啊。这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福份了。”男人转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指着跪在地下的一群人说

    沈月白皱了皱眉头“陆巡给他押下去”

    “是大人”

    “再问一遍是谁报的官,再不说我们锦衣卫多的是办法撬开你们的嘴到时候就不要后悔”陆巡走到人群中间问

    突然一个身上打着布丁,脸庞削瘦的书生哆哆嗦嗦抬起头

    “大人是我报的官”

    “你报官的时候说你认识小云”沈月白问道

    “是大人草民不仅认识还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因为这村子里面的人根本不是人他们都是恶魔,为了一己私欲玩真假河神的幌子利用年轻姑娘去干利欲熏心的坏事。”

    阿湫心里一惊突然想起来借宿那天一直被催促着快点走画面

    身边众人再次议论纷纷

    “我告诉你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昧着良心说话可是要天打雷劈的”里长突然恶狠狠的瞪着书生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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