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我们返回到离开的楼栋,一楼的那间房屋里,丧尸正在啃食妇女的身体。

    老霍一脚破门,我从背后一刀结果了丧尸。

    再往楼上搜寻,各层楼道一片狼藉,各个房间家具散落一地。

    整栋楼仅有的六七个人全部被他们屠杀殆尽,只有五楼的一个男人,瘦骨嶙峋,钻进床垫逃过一劫。

    在我们看见他时,他慌得噗通跪倒,不停的头磕地板向我们求饶。

    硕大骨架的汉子,没想到末日把他逼成了这副模样。

    头发像野草,杂乱枯黄,往下是空洞的眼睛,像失了魂一样,头骨突兀,皮肤干瘪,宛如是一张人皮黏上骨头。

    他蜷缩的跪着,像是有一种无形的恐惧压在他的头顶,让他抬不起头。

    我们走近了他,里屋的阴沉像要把他压垮,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庭庭先一步,把对方扶起。

    我递过面包和一瓶矿泉水,他当即狼吞虎咽塞起面包。

    之后我问他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他长久没有回答,呆坐着看向窗外。

    我们留下了三个面包和一瓶水给他,再次前往目标公寓。

    悬在头顶的太阳标榜正义,审判世间的一切罪恶,却只是冷眼旁观。

    总有人把它当做信仰,笃信它,借以作苦难生活的慰藉,殊不知它算个球而已。

    我们上了公寓,选了顶层六楼的一间房作为根据地,累倒在沙发上的我顾不上休息,立刻和老霍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随后老霍露出蜜汁微笑,拍着我的胸腹说到,“小老弟,包在你大爷我身上。”

    我没有说话,彼时的玩笑知道他是为了缓解沉闷的氛围,虽然不合时宜,但也能理解。

    没多久,老霍就提刀出门了。

    庭庭还想问我是怎么回事,怕她担心,我并没有告诉她。

    我在屋内找来一个水桶,一根软管,再拿来一个锤子和一字螺丝刀,带上庭庭下了楼。

    楼下,连通富人区的清礼大道上,小轿车像平时一样,随意横在道路两边。

    只在路的中央,留下了一个刚好可以容纳卡车经过的通道。

    我并没有动这些汽车,留着它们自有用处,转身带庭庭进了巷子,捣鼓起那些堵死巷道的汽车。

    没有钥匙的我们,想打开油箱盖只能靠蛮力。

    对着盖口又是锤又是撬,一番捣鼓,我终于把它撬开。

    我拿来软管,把一头伸进油箱,拉出来看了看深浅,存货不少。

    这才欣喜的重新放入,抓起另一头开始用嘴吸。

    本就胸痛,加之汽油有些粘稠,废了不少劲才把它吸起来。

    看着管子里若隐若现的汽油,我调控着力度,想着不把它吸进嘴里。

    只见它忽上忽下,你虚它就降,你猛,这下可好,它醍醐灌顶。

    一股浓烈的机油味窜入口中,恶心得把我的天灵盖都给顶了一下。

    我赶忙把管子甩进桶里,接过庭庭递来的矿泉水,漱起口来。

    但即使洗漱,汽油已在口中挥发,苦涩的味道自始萦绕在我脑壳里。

    好在报酬不少,十九升的水桶,不一会就装了三分之一。

    就在我对着庭庭露出得意的面容时,水桶却不装了。

    我往油箱里面瞅,还以为是抽完了汽油,没想到原来是管子太短,抽不得劲,于是我们给它换了一辆新车。

    庭庭也是细心,趁着我暴力拆解油箱盖的时候,扯下汽车的车衣,撑在我俩的头顶。

    好不容易再撬开一个油箱盖,新车油箱里居然穷得精光,我们只好又换了一辆。

    日头目睹我们在它眼皮底下偷油,但它除了无能狂怒的做作,又能做些什么呢?

    它终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溜走,应该是在后悔看见了我们。

    我鄙夷一笑,再撬开一个油箱盖。

    这次我不再用嘴吸,而是先把管子放进桶里灌满汽油,大拇指摁住两头拿出来后,分别同时一头扔油箱,一头扔桶里。

    汽油果然顺顺当当的自动流出,我大言不惭的给庭庭讲解物理学奥秘,庭庭饶有兴趣的笑着,目光却是对着我被汽油润滑的满口黄牙。

    忽然远处又传来卡车的轰鸣声,我和庭庭赶忙收拾好装备,两人各拎水桶一边,脚底抹油开始提桶跑路。

    我们满载而归的轻快,全然不受垃圾车的影响。

    他们总以为自己是末日的审判者,在城市的道路中横行。

    也许他们觉得自己只要在这地方撒了野,像狗子标记领地一样,这地方就属于他们。

    那就随他去吧,让他再叫唤一天。

    回到公寓房间的我俩,累得趴在桌子上,喘了一会,然后拿出食物犒劳起自己。

    这时我想起了老霍,倘若他已经动手的话,那怕不是要被回来的狗子们发现?

    我焦急的走到窗边,朝城中村中张望。

    在最高楼的楼顶,那毛贼还活得好好的,正朝卡车上他的狐朋狗友招手,我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卡车又去别处撒野了,我和庭庭再拎一个水桶,下楼装油。

    经过三次的捣鼓,如今撬起盖来也是得心应手。

    不到一分钟,容易塞车的马子大,油盖就被我撬开。

    庭庭不愧聪慧,很快就掌握了管子的吸水原理。

    我在一旁拄着拐,撑着伞,得意的看着我的高徒。

    就当我又想好为人师,躬身指点时,一双大手在背后捉住了我的肩膀。

    像做贼被捉了现行,我惊愕在原地。

    朝身下的庭庭拼命使眼色,但埋头苦干的她并没有看见。

    终于支撑不住的我踉跄向前,回身就是一拐。

    诶呦一声,老霍吃了我一个满大。

    他蹲在屋檐下抱头□□,我可懒得搭理。

    用他游戏时的话来说,安慰是娘们做的事。错都是队友的,我什么错也没有。

    我就这样回他,还是庭庭当起了和事佬。

    一边安慰,一边用沾满黄油的小手,抚摸老霍的头。

    于是,在末日的日子里,我再次欣赏到了老霍以往锃亮的油头。

    不一会,他帮我们提桶回去,奇怪的是他居然用的是左手,而不是他惯用的右手。

    当问他时,他说是想向我们展现他另一半的雄风。

    回到住宿,知道我要问他,他翘起二郎腿等我发话。

    “吩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没好意的问到。

    “啊?你说什么?”

    “我说交代你办的事咋样了?”

    “没听清。”

    “我说你聋了!”

    “哦,这下我听清了,你说你聋了啊。理解理解。”说完他双手合十向我点头道歉。

    看见庭庭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我表示对于老年痴呆,没必要一般见识,她笑得更欢了。

    眼见我的拐杖将要大杀四方,老霍识趣的说道,“我做事,哪次需要你操心?该不会是,应你的请求,我和欺负你的舍友友好交流的那第一次吧?”

    “云明哥哥也会被同学欺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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