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鹅毛大雪，这几天只下了几场小雪，飘洒在空中。留下寒意。

    经过上一次的尴尬之后，林语就开始有一些躲着程停的意味。

    刘闲好像也发现些许端倪，一边坐在角落里织毛衣，一边问着程停。

    “你和小林吵架了？”

    沙发边传来羽绒服摩擦的声音。

    “没，南糖糖现在还约着我俩去看电影呢。”程停看着楼上像企鹅探头的林语，晃了晃手机。

    林语鼓着气，转身进入房间。

    刘闲打趣地看着程停“这叫没吵架，小林是个好孩子，你让着她一点。”

    程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叹了一口气。

    “好，我不对，外婆小的先去道歉可以吗？”

    话音刚落。

    楼梯上便传来拖鞋落地的声音。

    “刘奶奶，我们没吵架，你不用担心我。”林语换了一件衣服。

    白色的羊绒衫包裹这林语。

    程停突然觉得林语更像一只企鹅了，还是白色的企鹅。

    刘闲慈和地看向他们，挥了挥手。

    “去吧，我就不和你们去了。”

    林语和程停一道出了门，可是出门后尴尬的气氛已经蔓延在潮冷的空气中。

    林语偷偷观察着程停。

    单眼皮微微垂下，高领遮住了程停的鼻翼之下的部分，从林语的角度，只看得到程停高挺的鼻梁和微微落下的碎发。

    “林语，南糖糖约我们去看电影，据说还是最新出的。”程停打破这一段的沉默。

    “嗯，我也很喜欢看电影。”

    俩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谈起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我也很喜欢看。”

    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延续到南堂的出现。

    “你们这么怎么慢”南堂熟练地走入大厅，买了一份家庭装的爆米花和可乐。

    “据说，这部片子可是催泪神作，记得带纸巾。”话毕南堂指向了头顶上的电影。

    “远方的风景。”

    南堂将手中的爆米花和可乐递给林语和程停。自己在他们身后一手推着一个。

    南堂选的位置不上也不下。

    “姐姐，你是女生，你就坐中间吧，我和他一起保护你。”南堂向程停扬了扬下巴，示意程停。

    程停自然地落座在林语旁边，只是微微点头。

    半推半就林语就坐上了“c位”。

    电影开始时，灯光暗下。

    林语本来一开始注意着情节，可是电影讲得却是俗套的爱情故事。

    林语觉得脖子酸痛，微微垂下，一抬眼就看见了。

    程停的手。

    青筋略为鼓起，骨节分明的手藏匿在昏暗的灯光下。

    “你冷吗?”程停突然转头看着林语。

    林语莫名有一种做贼心虚的的感觉“没有，我还好。”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的外套。”

    林语慌乱了一瞬，又理直气壮地看向程停

    “你看电影里也是冬天，他们会冷吗？”

    程停愣了一下。

    “不知道，可能是人造雪景吧？”

    话毕，俩人转头不再看着对方。

    “等天气暖和了，你要去旅行吗？像电影里的那样。”

    电影好像发展到高潮，音乐在不断回响，程停微微低下身子“旅行?”

    林语指了指电影。

    可能时间刚好错开了，程停再转头时，荧幕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雪，和穿的单薄的女主角。

    “他们说，这部电影也是在摩尔曼斯克取的景。刚刚好漂亮。”林语遗憾地看向程停。

    电影的结尾是男主角孤独的背影被雪花弥漫。远方的风景或许亦远亦近，始终如一的是尘埃落地。

    林语静静地沉默着，她突然很想去当一个旅游家，她被病痛的生命就像电影中的女主消弭于旅途的风霜中。

    电影谢幕，人们渐渐退场。

    南堂默默地擦着眼泪“不行，男主太可怜了，女主也太可怜了。”

    程停拍拍南堂的肩“你先别哭，看的我是个心疼。”

    南堂伸手准备打程停，程停侧身躲在林语的身后。

    程停轻拍着落在林语肩头的雪花“你也别太难过。”

    “姐姐，你也不要伤心了。”

    林语扭头看向程停，灯光映在程停的脸上，有几分暖色，南堂走在林语的身边。

    冬天下的路灯或暗或明只剩下几人的影子。

    在寒风中，林语清楚地听到了。

    “等回春吧，回春的时候，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