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B市以后,尽管陈星宇忙的脚不沾地,却还保持每晚都会回家,如果要去隔壁市出差,他都会提前跟郑舒颜电话报备,让她早早休息不要等他。
郑舒颜也忙的很,她把新店也挪到了B市,初期的选址、装修、员工招聘她全趟跟下来,人都瘦了一圈。新店开业那天,林家大姐二姐和陈星宇都送了花篮给她庆祝。
她每天坐在店里数钱,开心的不得了。
月底的时候她大手一挥决定歇业一天,带着员工们去本市最好的温泉酒店团建。
夜晚的时候,酒店举办了party,员工拉着郑舒颜一起去凑热闹。他们碰到了同样在酒店团建的陈星宇一行人。
这不光是郑舒颜的员工惊呆了,郑舒颜本人也惊呆了。
因为她给陈星宇电话里说她最近太累,晚上不出来玩要睡觉。
这……直接让他抓了个正着。
所以,陈总身边的人来叫郑舒颜过去一起团建的时候。
她心虚的不敢过去,怕挨骂。
可陈总身边都精的很,连哄带骗的将郑舒颜请了过去。郑舒颜过去的时候陈星宇坐在软椅上打牌,运气还不错。
她站在陈星宇边上,有点不敢开口。
陈星宇对面的死党看看郑舒颜过来了,吹了个口哨,热情的很:“来来,坐我这……哥哥我赢了钱请你吃饭”
郑舒颜看了一眼陈星宇,陈星宇眉头皱了一下,打出一张牌:“胡了,给钱”
“玛德”
郑舒颜没忍住笑了一声,引得陈星宇抬头看她:“玩一把?”
陈星宇话刚出口,身旁的人就把位置让了出来。郑舒颜坐在那刚把牌整理好,就听见那个死党问:“小妹,最近忙啥都不见你人。是不是谈恋爱了,你哥打电话叫你都不见你出来玩啊”
……
离谱,过于离谱。
她明明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好。
“没谈”她回答的很干脆,然后打出去一张红中:“我那个店最近才开业,哪有时间谈恋爱”
听到这,那个死党笑了一声,给她喂了一张牌:“呦,没想到你还是个财迷。小财迷,那你就没想过找个男朋友谈个恋爱?比如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谁狠狠的踢了一脚,猛地站起来,捂着腿刚要开骂,就看见陈星宇面色发冷的看着他。
他身边那个牌友使劲踢他,让他别说话了。他觉得这辈子可能都没这么聪明过:“你踢我干什么,我说的是我们陈总啊”
陈星宇面色才好些,甚至还有点鼓励他继续说的意味。
郑舒颜打了一张酒筒,笑了一声:“喂,哪有和自己哥哥谈恋爱的……刘哥,别开我们兄妹玩笑了。”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陈星宇,像是没看到他眼里的情绪:“毕竟林姨把我当做亲女儿养的。”
她说这话陈星宇的死党一句都不敢接。
啪的一声,陈星宇把牌摁在了桌上,众人都吓了一跳。
那两个见情况不对,立马溜了。
郑舒颜怼完人没骨气的也想溜,那两混蛋本来在门外偷听,听到有人开门一看是她,立刻把从外面锁了。
……
“颜颜,过来。”
语气还算温和,应该……不会揍她吧?
可,说话归说话。
好好的你脱什么外套啊!!!
气氛顿时有些暧昧,不会刚才说话太过分,他想要假戏真做吧?郑舒颜急中生智拿出手机给店里那帮人拨了电话,让他们从前台拿门卡来救她。
正说着,电话就被人拿走了。陈星宇从背后环抱着她,对电话里说不用上来了,让他们放开玩,吃喝陈氏全包了……
她着急的转身抢手机,却被陈星宇从正面抱了个正着,只听到他轻笑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别急,今夜长着呢。”
她立马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被陈星宇搂了回去,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气顺了些,但还是觉得不够,在她脑门狠狠弹了一下:“知道怕了?”
痛!死!了!
郑舒颜捂着额头瞪他,泪眼汪汪的。
陈星宇眼神一下变了,语气有些无奈:“颜颜,事不过三……你再如此看我,我恐怕无法自控”
她脸红透了,气鼓鼓的:“那……你放开我。”
“不可以”
“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
他的怀抱越来紧,可看到她疼了,还是软了一心,靠在她肩头,语气闷闷的:“颜颜,你嫁给我吧”
这说话山路十八弯的,她显着被呛着:“陈星宇,你不要胡闹了。”
“我没胡闹”说完,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将戒指亮了出来。
蓄谋已久。
“我不会是个好妻子”郑舒颜说,她看着单膝跪地的陈星宇“星宇哥,你值得更好的人。”
陈星宇笑了,很温柔:“你不需要做好妻子,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颜颜”
“我会照顾你的”
窗外已经放起了烟花,映照在陈星宇的脸上,认真又温柔,郑舒颜疯狂心动。
……
如果让现在的郑舒颜想一想当天的情况,估计会在心里吐槽,老男人诡计多端。
陈星宇的爱是真,算计……也是真的。他封锁了所有关于林姨死亡还有母亲的证据,将她封在一座围城里。林家大姐传来的求救信息全部被他挡住了,如果不是婚礼上那个女孩的求救,她也不可能和林家大姐事先没有商量就演那么一场戏。
可陈星宇太聪明了,他将计就计反制了他们,拿到了金矿。
他想要的一切都拿到了,包括她。
可金矿啊……只是一个噱头罢了。郑舒颜整理了一下衣服,给脸上铺了些粉,看上去有些虚弱,她拎了一壶酒找了郑父。
郑舒颜说母亲过世多年,她都没有回来看过,想让李叔陪她回一趟母亲的老家,把旧事做个了断。
郑父正在浇花,听到郑舒颜的话,他转过身去看她,“颜颜,这样得过且过不好吗?”
郑舒颜将酒递给郑父,笑的很乖:“没事,您不同意就算了,当我没说”
郑父这才满意的接过酒喝了下去,然后嘱咐郑舒颜:“这才对嘛,你李叔人挺好的。”
然后人就晕了过去。
郑舒颜将郑父的酒杯消过毒,重新找了两个杯子,续满了酒。
第一杯倒在了地上,这杯是给妈妈的,然后又将第二杯倒在地上,这杯是祭奠郑予安的母亲,第三杯……是林姨。
然后转身关了门,给远处的郑予安打了手势,郑予安看到她走了以后,在郑父的门外调整了呼吸,开始推门表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戏。
可惜的是郑老爷子因为送往医院太过“及时”,日后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郑氏的重担全部落在郑予安的肩头上,这都是后话了。
郑舒颜拿着从郑父那里“取”来的金章,将李叔一行人带到了当年他们挖矿的地方,那里已经荒成废墟,李叔他们看着不对,当天晚上就要跑。
却在大山里迷了路,后来让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
人有些痴傻,嘴里不停的说胡话。
而郑舒颜跪在陈星宇给矿山上遇难的人立的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
大仇得报。
妈妈,成姨,林姨。
泉下安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