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很快就要过去了，沈识安放好行李箱之后拿了本原文书就去了教室。

    藤禾教学楼走廊的灯一直不太好，忽闪忽闪的，九班的门关着，连窗帘都拉上了。

    “你们知道鬼楼的故事吗？”李文压低声音说道，几个住宿生搬了凳子围在他旁边，“听说那里以前是用来关人的，死了不少，后来被建成学校之后在那里上过课的班级，每个班都死了一个人。”

    李文的故事很老套，周静忍不住开口说道：“学习压力大抑郁自杀的每个学校都有吧。”

    一旁的小眼镜听了之后点点头，“相信科学，没这么邪乎。”

    “别不信啊。”李文拍了拍小眼镜，“那你给我一个科学的理由，为什么学校一直不用最里面的那栋楼。”

    沈识安抬手敲了敲门。原本一直跳个不停的灯突然全部亮起，门上的玻璃小窗露出沈识安白得有点病态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都里面。

    “啊！”正对着门的那个突然叫了出来。

    旁边的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差点没飞出去，转头骂道：“你抽风啊？”

    “来了？”宋律延坐在桌子上，看到沈识安来了从桌子上下来，把椅子推到了课桌下面让她进去。

    几个人又熙熙嗦嗦地围在一起，沈识安坐到位子上开始看书。

    “识安？”

    “嗯？”

    “没事。”

    沈识安在便签上写了几笔贴到了书上，头也没抬，自从第一次见面宋律延那句你也很好看之后她就感觉自己的同桌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同桌。”宋律延又叫了一声，还特地把桌字拉长。

    “说。”趁我没把便签贴你嘴巴上，有屁就放。

    “你在门口都听到了吗？”宋律延稍微低下头说道沈识安听出他在问"都听到了吗"而不是"听到了吗"。

    沈识安看了看便签确定没问题后继续看下一页，头也没抬，说：“差不多吧。”

    李文手王涛之的同桌，就坐在宋律延前面，回到自己位子上后转过身，连带着她俩的桌子都往后靠了一下，李文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对不起后又兴致勃勃地说： “延哥，有没有兴趣去鬼楼玩一圈？”

    “你有兴趣吗？”宋律延转头问了一句。

    沈识安又翻了一页，把眼睛从书上移开，给了宋律延一个你看我有兴趣吗的眼神。

    宋律延微微挑起一边眉毛，然后很夸张地点了下头说：“抱歉，没兴趣。”

    李文突然感觉自己在这做不下去了，干笑了两声又转回去和王涛之两个人哥俩好去了。

    李文用胳膊肘杵了一下王涛之，压低声音问道：“他俩咋回事？”虽然后面俩人的cp楼在军训以后确实高得有点离谱，但是不至于因为这个假的成真的了吧。

    王涛之作业抄到一般，把笔放下：“我也不知道。”认真又诚恳。

    晚自习的后半节九班那帮人几乎都在补作业，沈识安看了你页书之后就开始趴着补觉。

    **

    晚自习下课，宋律延回了寝室，寝室的窗开着，宋律延站在窗前，刘海被风吹起，看着寝室后面的鬼楼，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在书桌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没有显示名字。

    “延哥，失败了。黑狐那里的进攻还是被拦下来了。”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就算成功了能怎么样，那家伙也未必帮我们，那么多的黑客，除了黑狐之外不还有鬼影，林狼那么多的黑客吗？何必盯着黑狐一个。”

    宋律延拿着个碎了一半的发夹“算是我的私心。再加一倍的价格，加到黑狐肯出手。”对面那人应了一声之后他就挂了电话，重新打开电脑。

    ——昨天没分出胜负，今晚继续？黑狐。

    ——不比。

    **

    沈识安合上书打算睡觉的时候已经快零点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自从暑假那次打了个平局之后时不时就要找她再比一场。刚拒绝那家伙，陆行舟的通话就过来了。

    “对方又加价了，三千万，你确定不接？”

    沈识安看了看那条比赛邀请，“接。”

    陆行舟惊讶地诶了一声，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把这次我接活的消息放大，让人知道我很忙，别来烦我。”

    黑狐是传说级别的人了，她的邮箱在联盟里不算秘密，平时不回复任何人，不少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这个邮箱发过东西，这一点陆行舟是知道的。

    “行。”

    凌晨一点，沈识安躺在床上煎了半天鱼，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借助外力。

    她的寝室在一楼，外面好有几盏路灯稀稀拉拉地亮着，透过窗帘照在寝室里。就着灯光，沈识安勉强可以看清寝室里的情况，凭着肌肉记忆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个小药瓶。

    杯子里的水应该是隔夜了，小时候王姨一直跟她和沈知凡念叨“隔夜水不能喝会生病给的”“吃饭别剩下会长麻子的”……

    放下杯子，准备把药片嚼一嚼咽下去的时候外面的灯忽闪了两下。苟延残喘了几秒后还是暗了下去。

    藤禾晚上不会熄灯，反正熄了灯该闹的还会闹，倒不如开着灯闹，也安全点，少点事。沈识安伸手按了按台灯的开关，没反应。停电了吗。

    正检查灯泡，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宋律延]：睡没？

    [沈识安]:？

    [宋律延]：早睡早起身体好

    [宋律延]：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身体，老了之后会后悔的

    宋律延习惯了自己同桌的聊天方式，自顾自打字发过去，况且对面是个不说话的活人总比一个人好。

    沈识安把药重新放回了瓶子里，然后塞到了抽屉的最里面。看着宋律延的两条微信还有最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陷入了沉思。老赵的药什么时候这么管用了，自己闻了一下就睡着了，还梦到王姨拿宋律延的微信给自己发消息了。

    [沈识安]：现在就睡。

    宋律延打到一半的字没发出去，对着聊天愣了半天。

    王涛之听到电话铃响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睡眼惺忪地摁了接听，含糊不清地喂了一声。然后宋律延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均匀又富有节奏感的鼾声。

    “……”

    宋律延把聊天栏翻了一遍，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几月的天气，盖住了半张脸才罢休。

    [沈识安]：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