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鷇音子，你这个人还真是……”

    霏玉欲言又止，她印象里的鷇音子从一入世就是这样。

    这江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般？

    霏玉没有把话说出来，反而话锋一转说：“鷇音子，我很好奇你的年岁，是不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一辈？”

    听着玩味的语气，鷇音子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哈~”

    霏玉定定地看着他，在鷇音子注意到时，开口问：“鷇音子，除了开天计划，你有没有其他愿望？”

    鷇音子略微思索：“若提起俗人之愿，吾希望能引你之剑入正道。”

    “那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入邪道，或者成为你的敌人，你会怎么办？”

    霏玉问出这句话时，整颗心也跟着提起来。

    鷇音子却轻笑一声：“若有那一天，吾相信，会有许多人愿引姑娘回归正道。”

    “那若是我不愿意呢？”霏玉往鷇音子身边凑凑，身子也跟着倾斜过去。

    “若你不愿……”

    鷇音子眉头一紧，神色凌厉起来。

    霏玉又坐回原位，笑着说：“逗你的，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

    鷇音子“嗯”一声，便对着天际静心打坐。

    霏玉拂袖，一把通体古朴的碧筝显现。

    ……

    弦音勾起，曲终人散。

    ……

    霏玉知道鷇音子的时间不多了。

    从逆海崇帆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沉思谋算着计划。

    想来，是找到了令天地恢复光明的办法。

    霏玉回头看着罗浮山，突然，她心头一动，随即扬手，三道银针射向树林深处。

    “什么人鬼鬼祟祟，出来！”

    前方树林中走出一人，青金翠色，手中持扇，正是澹台五竹。

    “霏玉姑娘，澹台五竹此次前来，是希望同我去救治一位朋友。”

    “你让我救的，是烟都之人？”

    “非也，是天葬十三刀成员。”

    “地点。”

    “欢喜烟家。”澹台五竹说完后，儒雅开扇，道：“姑娘此次佩剑，却不曾对我动手，那么你我之间，便还有缓和地步。”

    霏玉发觉此人的确和烟都之人不同，犹豫了片刻：“四日后我会前往。”

    “澹台五竹多谢姑娘，此次罗浮山破天计划，吾愿援手。”

    “多谢。”

    离开罗浮山，霏玉一路看到不少因为天地无光而恐慌的百姓，树木没有阳光也失去了生长的力量，就连脚下的土地，也因为没有光照变得更加阴湿，一些乱葬岗更是秽气丛生。

    苦境，不能没有光。

    人心，也不能没有光。

    霏玉继续往听雨琅走，途中听到哒哒马蹄声，她穿过一片破败村落，终于在最边缘的一座屋子外看到了金角黑马。

    是说太岁的马。

    “太岁？！”

    霏玉朝着草屋呼喊。

    草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霏玉疑惑，再次说道：“你不回话，那我进来咯？”

    草屋内有轻微响动，霏玉走到草屋门口，伸出手，又迟疑地缩回来。

    从几次接触来看，太岁跟你比较有距离感，她不能贸然进去。

    算了。

    还是走吧，

    霏玉正要离开，草屋的门一下子打开。

    “嗯？”

    霏玉凝眸，只见屋内荧影一闪，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血腥味？”

    霏玉担心是太岁受伤，急忙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