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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灭绝.前(2)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会梦见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告诉过母亲,母亲让我不用担心,说她直到现在也会这样。

    我又告诉了大老姆,她说我可能是被恶灵诅咒了,又要我吃奇奇怪怪的东西,于是我吓得再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她了。

    梦里的内容千奇百怪,我有时我会梦见那个细皮嫩肉的漂亮男孩儿,这令我感到美好,但有时也会梦见可怕的事。

    我能感觉到梦里的场景很熟悉,似乎小时候就梦见过许多次,可都很模糊,我记不真切,但随着我渐渐长大,梦见的东西越来越清晰,梦里的感受也越来越刻骨铭心。

    直到今天,我知道,它们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醒来,入眼的是熟悉的茅草做的圆顶屋。

    我顶着昏沉的脑袋下了床,走到中间那根承重柱上,抚过上面划着的一排排划痕,上面的每一道划痕都代表我活了一茬春冬草的时间,这一排是属于我的,上面已有十一道划痕了。

    “瑷!瑷!快出来,嵱受伤了!”是珠的声音。

    我还没回过神来,扎着两条低麻花辫的珠就拨开草帘子探了进来。她凑近,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道:“瑷,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应该好了吧?”

    我刚恢复记忆,脑子里还有些混乱,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怔愣地看她。

    此时,她圆圆的小脸上,一对弯月眉皱成了团,边说边拉着我往外走“既然额头不烫了,就别再发呆了,嵱他们遇到金毛鬼啦!快去看看吧!”

    “他怎么了?”我问。

    “他的一根手指被金毛鬼咬掉啦!”珠的神色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

    “还好,至少性命是保住了。”我轻轻舒了一口气。

    嵱是我的哥哥,珠和玉是我的朋友,我们四个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

    母亲有很多孩子,她经常来去无踪,很少管我,都是兄弟姐妹们以及邻里之间互相照应,所以我自小更依赖年龄相近的哥哥一些。

    “你不知道,听虣说,那金毛鬼咬掉了嵱的手指,还打伤了虣他们八人呢。”珠说着,已把我带到一个空旷地带,前方是一个稍大的茅草圆顶屋。

    与其它布局紧密的茅草屋不同,它位于一个空旷地带,且拥有较高的地基,同时,其屋门前还筑了三级台阶,而台阶的两侧,立着两块对原始人来说极其耗费功夫的磨得接近标准圆的大石球,象征着屋子主人非同一般的身份。

    “告诉玉了吗?”我想起我们的另一位朋友,问道。

    “哎呀,我给忘了!我现在去找玉。”珠说着又匆匆跑了。

    我走上前,见一群人围着嵱,嵱紧皱着眉头躺在草席上,手上的血流了一滩,染红了草席一角。

    而大老姆就坐在石阶前,此刻正在把草木灰洒在嵱的小指上,用以替他止血。

    在大老姆身旁,身披兽皮,虎背熊腰的那个男人,那是大老姆的弟弟,虣。

    他的背部一大块红彤彤的擦伤也渗着血,正在帮忙捣药。顺眼望过去,虣的其它几个兄弟也是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伤,各自在用草药处理伤口。

    我走到大老姆跟前,双手交叠贴住额头,从右膝至左膝依次下跪,再从左至右依次站起,恭敬道:“大老姆。”

    我不知道这套动作是什么含义,只知道这是母亲教我一种礼节,说是每个部落都会有自己的礼节,而这个复跪礼是每天第一次见大老姆都要做的。

    大老姆点点头,道:“好孩子,快去看看你的哥哥吧。”

    于是我这才去看嵱,我一时还没适应这个身份,只生硬慰问道:“哥哥,你还好吗?”

    嵱紧闭着双眼,不敢看自己的手,脸上带着泪痕,不断重复呢喃着:“他咬断了我的手指,呜呜呜,他咬断了我的手指......”

    虣一边捣药,一边伸出自己残缺的左手拇指,有些不耐烦。“不就断了根手指嘛,我也断过,哪里就那么疼呢?”

    嵱栗壳般的额头冒着几颗汗珠子,颤抖着哭道:“他嚼碎了我的手指头,吞了进去,呜呜呜......我还能听到他嚼碎我骨头的声音。大老姆,我再也不要出去了,再也不要了......”

    虣听了,皱了眉,道:“现在金毛鬼要和我们抢夺这片森林了,你是个男人,将来还要外出打猎,怎么能这么胆小?”

    大老姆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道:“虣,你少说几句吧,嵱才十五岁,第一次出去就遭遇了这种事,现在肯定是吓坏了。”她说着横了虣一眼,拿过了虣手上的药“你也是的,怎么没有保护好嵱呢?”

    虣挠挠头,一摊手,说:“我也没想到,本来白花花的金毛鬼在丛林里一出现就能看见,可是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在身上涂抹东西,伪装成了和草木一样的颜色,导致我们都没能发现这金毛鬼,被他们给偷袭了。”

    大老姆紧锁眉头问道:“这次他们有多少个?”

    虣说:“不多,就两个。”

    大老姆环顾了他们一周,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才两个金毛鬼,就能把你们八个都打伤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她抬眸望向远方,接着又看向虣,道:“不过,前几天他们打佞喆部时伤亡惨重,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应该还不会来侵犯我们。”

    虣说:“不用怕!这几天我总算发现了,他们已经分裂成了几个几个的小团体,每次最多都是两三只一起行动,不像我们这么多人。就算他们体型比我们大一倍,一个能打四个,但只要我们联合其它部落,就可以......”

    “嵱!你怎么了?”不等虣说完,大老远就传来了玉的声音。

    我转过身时,她就已经站在我跟前了,身后紧跟着的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珠。

    玉扑到嵱的席子前,上下打量,惊道:“天呐,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疼吗?”

    嵱睁开眼看着玉,脸上终于多了些血气,却还是没去看自己的手,只说:“不、不疼,小伤。”

    我和珠相视一笑,脑海里忽然浮现这一世儿时的记忆:那时嵱被其它男孩子欺负,恰好被我们撞见,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站了出来挡在了嵱的身前,那些欺负嵱的男孩挥舞着拳头恐吓玉,谁知才六岁的玉毫无畏惧,只说:“你们打!你们打死我,看大老姆不把你们剁碎了喂蚼犬!”说着就要拼命,那些男孩这才罢休。

    玉和珠走到大老姆跟前,一一行过复跪礼,接着大老姆一只手拉过我,一只手拉过珠,然后又拉过来视线还黏在嵱身上的玉,说:“过几天,哇婘部的男人们会过来,你们到时候选一个喜欢的带走吧。”她望着我顿了顿,又补充道:“好好培养感情。”

    以我实际年龄的阅历,自然是立马懂得了,这是要我们和哇婘部的人生孩子了。也许是因为他们隐约发现了近亲生育的弊端,也许是出于部落之间友好交往,她们更鼓励部族内的年轻女子和其它部落的男人联谊。

    我下意识就望向嵱和玉,刚想对她们抱以同情,却见她们都神色自然。

    我才反应过来,她们还没有私有制,没有婚姻制,甚至没有父亲的概念。

    男女间虽然都会有欲望,却尚未把“生孩子”这件事与男女间的床事联系起来,只认为是族人之间亲密友爱,先祖就会赐予这个部落的女人更多孩子,而孩子们都是由母亲和以母亲为中心的家人共同抚养的,比如我就是由大老姆、母亲、舅舅们和哥哥姐姐们共同抚养长大,而不知生父是谁。

    所以即使玉为了部落之间的联结要和别的男人好,她也仍然可以选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于是我发起愁来,她们是没关系了,可我不乐意啊!

    但还没来得及等我说什么,珠就睁着圆圆的大眼抓住了我的手臂道:“可是瑷才十一岁,还没举行天赐礼呢。”

    别说我十一岁,哪怕是珠和玉这样比我大个几岁的,在生育年龄上还是太小。古代女子的难产死亡率以及婴儿的夭折率之所以高,很大一部分都是拜过早生育所赐。

    “放心吧,没关系的。”大佬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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