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

    唐家神仙血被窃之事过去一晚。

    依旧有人不肯死心地到处找邪修,随便走在街上都能听到众人对他十八辈祖宗的亲切问候。

    上官鑫与说书弟子逃过一劫,十分开心地请唐幼鱼来街上饮茶。

    小汤圆也闷坏了,于是又带上了他跟久儿。

    “你说邪修去哪里了?”上官鑫疑惑,虽然家族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但他心中依旧困惑不已。那邪修有通天本事不成?竟然能躲得过这么多人的追踪。

    上官齐道:“巫修修炼神魂,善夺舍躯体。”

    “依照师兄的意思,莫不是他已经夺舍,隐于茫茫人海之中了?”

    三人推测着,然后一齐看向没有开口的唐幼鱼。

    唐幼鱼视线落在另一桌玩耍的唐元与久儿身上,淡淡道:“是啊,真正的邪修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一股寒意落到肩头。

    唐幼鱼暗道不妙,忽得放下茶盏,捂住肚子就要佯装腹痛溜之大吉。

    “回来。”沈阳曦清冷的声音传来,“为何逃跑?”

    “没跑,茶有些凉了。”唐幼鱼脸上挂着憨笑。

    “你怕吾?”视线里沈阳曦的脸渐渐放大。

    唐幼鱼心说,我当然怕!你丫上辈子没把我捅死!

    不,是已经被捅死了。

    嘴上却说:“仙尊含霜履雪、行比伯夷乃君子中的君子。我仰慕还来不及呢。”

    上官鑫差点没笑出来,第一次听见有人称赞仙尊是君子的。

    他这个人与其说是君子,不如说与天道通感,是个早已褪去凡心,无视人间污浊的仙人了。

    “君子?”沈阳曦发出一声轻笑,“昨夜……”

    唐幼鱼心道不好,这厮果然是来挖旧账!

    连忙道:“昨夜仙尊威武,多亏有仙君在才能成功将小汤圆救出来。”

    “是吗?”沈阳曦神色难辨喜怒,他放下唐幼鱼,竟自落座,道:“武陵之梅一两,百年恶冬春两钱,神巫果两枚,南石分一称,笙草二两。”

    一串或低阶,或高阶的灵植怪石从他嘴中不疾不徐说出来。

    唐幼鱼又想逃了。

    沈阳曦声音平淡,“以灵泉调制,敷之可改头换面。”

    “……”唐幼鱼觉得人生迟早要完。

    果然只听这厮道:“这是‘不问’最常见的易容方式。”

    不问组织起于四百多年前,也终于四百多年前。

    上官齐诧异看向唐幼鱼。

    传说此组织内人、魔、妖三族具在,由首领许多余统领。

    这个组织善于隐匿,能才者多。

    但没有人知道它的规模,也没有人知道首领的身份。它只是修真界浩瀚岁月里的一粒浮尘,若月华中刹那一现的琼花,灿烂一时又很快沉寂下去。

    上官齐也只在宗门卷宗里看到过有关这个组织的情报。

    他还记得卷宗中对这个组织的批语:

    行事全凭已心,不问对错。

    该绝,该杀!

    师尊为何这般看着唐姑娘,难道她与不问有关系吗?

    上官齐侧头看向唐幼鱼,只见身穿鹅黄衣裙的姑娘一动不动看着师尊,双眼眨了眨,似是疑惑。

    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举起右手,露出藏在袖摆中的一截纤细手腕。

    “仙尊在说昨夜的易容之术吗?”她摇摇手,笑着说:“我有这个。”

    只见一只灵气流转的翡翠仙镯挂在其上。

    配上那截雪白腕子,在日头底下,明晃晃的,竟有些烧灼人眼。

    上官齐慌忙收回视线,余光扫过师尊。师尊神色依旧淡淡,但那双黑沉若谷底的眸子也在看着眼前的姑娘。

    半晌,他的嘴角微扯,竟平白添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左侧眼尾下的那抹朱纹愈发显眼。

    上官齐心脏蓦地锁紧,都道陷入魔魇的修士会在脸上生出魔纹。

    仙尊是何时有的这抹朱色纹路?

    他竟然一时记不清了。

    “行了行了。”上官鑫拉住唐幼鱼的手,让她放下,“财不外露,都知道你们唐家有钱了!”

    唐幼鱼垂下手,再抬眸,发现沈阳曦已经收回了视线,正垂首抿着茶。

    还好还好……

    还好唐家有钱,继隐魂玉之后她今早又在宝库中翻出了一个可以改变外貌的法器。

    险些露馅……

    唐幼鱼开始反省,这些年她的马甲是不是太多了?

    抑或者?沈阳曦对她所知甚多?

    “这就是所谓的宿敌吧!”唐幼鱼对蓝翎感慨。

    蓝翎正在隔壁桌被唐元和久儿蹂//躏,闻言艰难地抬起头:“宿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跟沈阳曦可是命定的姻缘,天赐的姻缘。”

    天道老爷赐下的姻缘可不是天赐的姻缘吗?

    唐幼鱼扯嘴,不听它胡扯,开开心心的一同与上官鑫听说书人胡扯。

    “上官余。”沈阳曦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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