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与巨龙

    被缠上了,这样会让她觉得暖和吗?

    她似乎很怕冷。

    摩拉克斯触碰上你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他温暖的大手带着薄茧擦过感度过高的腰,瞬间引起一阵轻颤,这双手曾经常握着危险冰凉的岩枪,如今却揉捏着白嫩柔软,他不知这柔软同样的危险、冰凉。

    即便是岩枪被长时间握在手里也会染上他的温度,何况是蛇类呢?

    龙的血是滚烫的,意外的美味。

    这个家伙果然无论是健硕的身体还是香甜的血液都十分让人满意,得想办法把这个储备粮留在身边,想要拥有他,想要……把他吃掉。

    他的轻抚使你渐渐放松下来,你张嘴松开了因为应激反应而扣住的喉咙,毒牙离开时,下意识将舌头伸出舔舐干净他溢出的血液。

    摩拉克斯到底是个武神,他难免享受战斗带来刺激,他喜欢被死亡胁迫时带来的阵阵战栗、他不得不承认冰冷的刀刃擦过命门的快感令他热血沸腾。

    “呃啊……”

    乖顺温驯的小蛇被自己刺激得亮出危险的毒牙,往日那双盛满了温柔包容的眸子也游弋着轻蔑、冷血,她终于大发慈悲的将如匕首般锋利的毒牙从他脆弱的喉咙抽出,毒液顺着毒牙一滴滴流下来,鲜血将她的唇染得更加娇艳,她甚至恶劣地伸出细小的舌 「尖舔舐喉咙旁不断跳动着的血管,温软滑腻的触感抵着血管擦过喉结,引出一声压抑克制的叹息。

    巨龙被柔弱的毒蛇拿捏住命脉,冰冷又温柔的,夺人性命的毒液顺着血液流入心脏,全身每一处血管都在叫嚣着危险与兴奋,浓烈的爱意、保护欲、侵略欲、施虐欲冲击撕扯着他理智的头脑。

    他曾无数次面临过危险,可是被这样温柔的咬住喉咙然后不知不觉中被注入毒液,这是头一次,光是想想就让他怪异的兴奋起来。

    奇怪的痛感,比起血腥的厮杀这要温柔上许多,这究竟是菟丝花,还是杀▲人藤呢?

    这样的胁迫让他怪异的产生一些隐秘的快意,可心里却越发不知满足。

    不,还远远不够。

    不够痛、不够激烈、不够尽兴,明明可以……

    “咬用力点,小姑娘。”

    “?”

    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甚至开始怀疑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这种主动求咬的家伙你倒是头一次见。

    这个古板的大石头终究是被时间磨损了么?

    “…已经足够了哦。”你抓住他的肩膀,稍稍用力便把这威猛的巨龙压住,你眼里带着怜悯,欣赏误入歧途的巨龙。

    因为毒液而变得无法动弹呢。

    蛇从不随便张嘴,一旦张嘴,必有所获。

    看看清楚,谁才是高高在上的猎手。

    “我想,你要以一个不太舒适的姿势呆上一会了。”你将手指探入然后用中指与食指轻轻夹住他的舌,与蛇信一般微微分叉,你满意地笑着漫不经心地用拇指按压。

    摩拉克斯轻轻挑了挑眉,惊诧于少女的转变,这副隐藏起来的娇纵任性模样今天终于得见,少女因为得意勾起嘴角,眼神中不再有将人溺毙的温情,她骑坐在他的腰上却只是冷冷淡淡地飘忽在那里,无情地俯视他喉间已经暗红的血迹。

    锋利且足够冰冷。

    这样的眼神,真是让人难以抗拒。

    没有关系,再任性、再娇气一点也没有关系。

    她的唇上还粘有他身上的血,冷冷的口腔因他的血液而变得温热,可在她咽下那滚烫的猩红色时就已经被巨龙悄悄打上标记了。

    巨龙寻获了宝藏,他注视着珍宝散发的光芒,那样可爱、那样柔和,永不消退,直到永远。

    你被这直白热烈的宠爱烫伤,这甚至可以称为溺爱的眼神让你有些毛骨悚然,你慌乱地松开他灵巧的舌,你找出纱蒙住他金珀般的眼睛用以躲避这热烈的感情。

    不对劲吧,他怎么越来越兴奋,我的毒还能过期?

    他眼中这样的感情难道就是……爱吗?

    这样的感情你不曾拥有过,你曾如同蛇一般,孤独的生,孤独的死,不需要族群,不需要同伴,不需要亲人,孤身一人生活在世间,没人需要你,你也不需要别人。

    如今我也拥有爱了吗?

    糟糕的感觉。

    你歪了歪头疑惑的想着。

    孤独、艰难紧紧环绕着你,你渴望着救助与支撑,你的诉求又被讥讽着。

    爱这种奢侈的东西,你已经不敢去期待了,疼痛在心上抽搐,在情感上颤抖,在回忆中摆荡,然而回忆却是要用最长时间去治疗的。即便很久之后身体修补了一切伤疤,但是背叛的痛依旧残留。每当你展示真实的自己时,那些扰乱你头脑的阴影会使你变得柔弱不堪。

    可是…就这样把他推开吗?

    不要,这样会不开心。

    要把他抓住,要捕获他,既然已经不知好歹的打扰了你的安宁,不付出代价可不行。

    你轻轻触探坚实的肌肉,仿佛在检查猎物的质量,思量着他的价值,你懒懒地开口发出蛇类温柔绞杀前最后的警告。

    “身份对调了古板的大石头,现在认真回答我。”

    “哈哈、我可以驾驭你吗?”

    少女再次发出直白的邀请,主动权却发生了对调,他的眼睛被黑纱掠夺去了光明,他的身体因毒素而麻痹无力,病弱的小蛇带着优雅与轻蔑将巨龙缠住暖身,妄图趁着巨龙虚弱将他吞食腹中。

    “……你可以试试。”

    这是个贪婪又大胆的孩子。

    摩拉克斯愉悦地勾起嘴角,他大胆又霸道地将手内移摸索,按压不断摩擦着他的蛇鳞,细密柔软却染上不属于蛇的温度,突如其来的触感果然引来一声声闷哼。

    好样的,一定是挑衅吧!别怪我不讲武德了!

    “哈啊——嘶——!”

    摩拉克斯硬是被你的动作逼出一声哭腔,你嚣张的笑了笑,心满意足地拿起一瓶解药灌入口中然后渡给了他。

    “哼哼,让我看看你狂妄的资本?”

    ————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如果时间能重来,你宁愿去带那五只吵吵闹闹的夜叉也不会给摩拉克斯喝下解药的!

    你真傻,真的,你单想到那时的大石头中毒后于虚弱状态可以随便欺负,你没想到喝下解药后的他一只手就可以将你镇压,你更没想到,摩拉克斯是个记仇的家伙。

    原来蒙住摩拉克斯眼睛的纱现在蒙在你的眼上,棕色的龙尾蛮横地勒住,孱弱柔软的白蛇,挣扎只是徒劳无力的推搡罢了……

    你大胆的挑衅得到应有的回应,紧紧的缠绕着,鳞片交织刻划,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啊……

    绝对绝对是在报仇吧!

    美艳扭曲的毒蛇面对强大的武神终究还是落了下风。

    他的呼吸甚至很平稳,只是用沙哑的声音娓娓叙说着他的故事,你拥着他,如他所愿予以他疼痛,尖锐的毒牙再次狠狠咬上他的肩头,香甜的血液和他悦耳的轻哼缓解着刺激的感受,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骨爬上使你意识朦胧。

    身经百战的巨龙每一寸肌肉都充满力量,他曾用爪牙撕碎无数的敌手,在血腥残酷的魔神战争中战功赫赫,你意识到,挑衅摩拉克斯是多么错误的选择……

    白色细小的蛇尾纠缠上粗壮龙尾,无力的白色尾尖还在龙尾闪着金光的鬃毛中摇摆颤抖着,脆弱光滑的鳞片被挤压得渗出淡淡的红,在雪白中晕染开后却变成可爱的粉色……

    它还在颤抖,摇摆得缠绵,似挣扎又似迎合,拙劣地掩饰着少女的羞怯与期盼。

    岩元素的标记荧荧发光,诉说着名为羁绊的契约。

    幸运的是,待到流浪生死,常沉苦海之时,一个嚣张霸道的大家伙闯入你的世界,你终于发现你不是一个人面对孤独,另一条灵魂也同样在这块千奇百怪的大地上搜寻着意义和救赎。

    ————

    “传说天鹅会终其一生保持沉默,从不唱歌。”

    “而当最终之日来临,它站在死亡之门的入口,则会竭尽全力,吐尽胸膛里的最后一丝气息,唱一首婉转凄美的歌。”

    “它唱啊唱啊,发出叹息之音,然后死去,据说那是世间无可比拟的,最令人心碎的死亡之歌。”

    为了躲避那个不懂节制的家伙,你拖家带口回到蒙德这个自由的城市,这里的风不再凛冽而变得轻柔温和。

    巴巴托斯自诩是个吟游诗人,他又吟唱起了一个无始无终的传说,这些传说似乎不存在于时间之中,踪迹皆无,直到被人发现。

    他放下琴弦,拿着杯酒调皮地蹦跳到你面前,他眼里含着笑凑近你,一脸讳莫如深地问你:

    “你听过凤凰的歌声吗?”

    “母亲。”

    泡在河里的白蛇懒懒的阖上浅紫色蛇眸,将头沉入水中然后轻轻吐出几口泡泡表示回应,吟游诗人也不恼嘻嘻哈哈的笑着将美酒饮下。

    凤凰的歌声……

    唔,谁知道呢,或许并不好听吧。

    ————

    文中巴巴托斯吟唱的,来自花影塔罗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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