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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末名事端纷起

    季音发愁:“完了,被结结实实地逮了。”

    白清旭悠悠然道:“我倒觉得,现在更值得担心的是你那位小师弟。”

    “我当然知道末名派那些家伙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脱身。”

    他靠着椅背:“诶,此言差矣。”

    季音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笨女人,你是冥麟阁的弟子,想来应当知晓冥麟阁与末名派之间有何过节?”

    “这不是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事情吗?”

    白清旭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说这么多年过去,司玄为何不去末名派报这血海深仇?”

    她双眸一沉:“他在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季音五岁时被司玄捡回冥麟阁,他教给她很多,了解她的一切,但她却怎么也看不透他。

    “论武功,司玄可称得上一句天纵奇才,独步天下,但若论起谋略......萧敬安比他多活这二三十年,终归不是白活的。”

    听得对方此话,季音不自觉开始紧张起来:“什么意思?你是说......末名派是故意引司玄前来?!”

    白清旭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萧敬安是什么人,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牺牲一个陆今安换取进攻冥麟阁的理由这种事,他可完全做得出来。”

    季音觉得自己的思绪已经游离到千里之外了。如今她落入末名派手中,叶辰担心她的安危,定然会马不停蹄地赶到冥麟阁向司玄禀明此事。假如司玄真的带人来救她,那便是正中末名派的下怀。

    倘若司玄因此受伤,季音觉得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果然应该听司玄的话,不该拉着叶辰来凑这比武大会的热闹,否则也不会掉入末名派的圈套,平白惹出这么大的事端。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为什么......末名派那群人是怎么识破我们的?”

    白清旭脑袋稍稍一偏:“笨女人,等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提醒司玄对冥麟阁的弟子多加留意,被小人背刺一刀可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臭骗子,你就那么肯定我能回去?”

    他抬了抬手腕,紧紧缠住的麻绳竟是顺势滑落:“我这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逃跑的功夫不错。”

    见此情形,季音迟疑半晌,抬头看向他:“你周身没有半点内力波动,只有两种可能。”她咽了咽口水:“一种是你真的完全没有武功,另一种,便是你其实是个隐藏极深的高手。”

    白清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她,眸中若隐若现些许笑意。

    “你对江湖之事了解颇多,甚至连那些大人物的性格都摸得透彻......臭骗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此番伪装成冥麟阁的弟子混入末名派,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两句质问道出,他却毫无惊讶的神色,甚至淡然更甚,似是随口一问:“笨女人,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袭紫袍,拎着折扇......她心中有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却卡到嗓子眼里不敢开口。

    因为答案一旦正确,她恐怕就真的再也回不了冥麟阁了。

    他们明明结下了那么多梁子,季音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可是为什么,现在再看他时竟然会感到有些陌生,甚至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都问不出口。

    马车内,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气氛在一瞬间僵硬到了极点。

    片刻后,季音抿唇:“算了,我赌你不是那个人。”

    白清旭摇了摇折扇:“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赌一把。若是你赢了,欠我的一千两银子就不用还了。”

    “那我要是输了呢?”

    他故作思考状:“输了?那不如离开冥麟阁,在我的钱来楼打打下手如何?”

    季音撇嘴:“从杀手变店小二?我才不干!”

    白清旭微微颔首:“有钱拿。”

    “......那我也不干。”

    对方语气悠悠:“两千两银子。”

    “什么时候去干?现在吗?”

    他浓眉微挑:“笨女人,你还真是不会让人失望。”

    季音转头望向窗外:“我在冥麟阁生活了十多年,那里就是我的家。更何况,司玄于我有救命之恩,授业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他。”

    “先前司玄那小子说喜欢你,莫非你也看上他了?”

    听得此话,她脸颊倏的红了,结结巴巴地开口;“谁……谁说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白清旭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很是随意地摇了两下折扇:“原来如此,看来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嘛。”

    季音转头,光晕透过窗子刚巧映在她有些泛红的耳朵上:“臭骗子,你有时间在这里八卦,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逃出去。”

    他换了个坐姿:“别着急啊,如今马车四周都是末名派的弟子,逃是定然逃不了的。事到如此,只能等到了末名派再随机应变了。”

    “唉,希望司玄能看明白这个阴谋,千万不要来末名派。”

    白清旭抬手敛扇:“可惜啊……他一定会来。”

    “为什么?”

    对方没有言语,只是将视线转向了她腰间的素问剑:“不为别的,这百兵榜上排名第十的素问剑,总不能不要了吧。”

    季音下意识用手去挡:“......见识不少嘛,素问剑也认得?”

    “都说了,我是个江湖人。”

    临风城与东豫城相邻,季音啃了末名派的弟子递来的几块干粮,几口冷水,正值有了些许睡意时,便感觉马车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她只来得及把麻绳缠好,便被几人一把扯下了马车。

    不得不承认,这末名山确实可称得上“拔地通天”之势。九道天险掩映在嵯峨黛绿的群山间,四面环水,孤峰兀立,云雾缥缈,蓊郁荫翳。

    萧夙墨翻身下马,淡淡瞥了两人一眼,冷声开口:“跟上。”

    季音撇嘴,凑到白清旭身边悄悄发问:“欸,臭骗子,你知不知道这萧夙墨是什么来头?”

    他提唇轻笑:“我猜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冷冰块。”

    她翻了个白眼:“谁跟你聊这个了,我是问你知不知道到他的身份?你看啊,这末名派的掌门姓萧,他也姓萧,肯定不会只是一个普通弟子那么简单......不会吧,难道是萧敬安的儿子?!”

    话音刚落,季音便意识到自己的嗓门太大了,因为萧夙墨缓缓停住了脚步,随即朝她投来一道“阴森可怖”的目光。

    她咽了咽口水,勉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白清旭眸中是显而易见的笑意,上扬的嘴角漾出一抹调侃的意味:“萧敬安练武成痴,活了一把年纪,连媳妇都没找,更别说凭空冒出来这么大个儿子了。”

    萧夙墨双拳攥紧,转身望着他,额角青筋直跳:“闭嘴。”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动怒伤身,更伤肾。”

    季音在一旁默默开口:“你能活到现在真的全靠命硬。”

    白清旭眉目舒展,紫色的衣袍随风扬起:“很多年前有个老家伙跟我说,人各有命,全不讲理,多做自己,万事大吉。”

    “......听起来像是歪理。”

    他没有言语,片刻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蓦地笑了,随即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确实,他说完这句话后没过多久就不在了。”

    季音看不懂他的表情,像是难过,又像是遗憾,甚至还夹杂着些许释然。她还想继续问些什么,眼前却突然一片漆黑,惊得她迅速抽出了三根流云飞针:“做什么!”

    白清旭悠悠道:“自然是不想让你瞧见这九道天险如何才能度过。”

    “谁稀罕知道,让我看我都不看!”

    不知过了多久,季音感觉到双手被铁链栓在了木桩上,随后蒙在眼前的黑布被人取下。她闭了闭眼,片刻后才适应周遭昏暗的光线。

    一股刺鼻的霉味传来,她踩了踩脚下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很是嫌弃地开口:“还国派呢,牢房条件连冥麟阁的一半都比不上。”

    被绑在另一个木桩上的白清旭懒懒开口:“坐牢又不是做客,有个不漏雨的屋顶就很不错了。”

    “臭骗子,这末名派你来了来了,九道天险也过了,准备什么时候逃走啊?”

    他晃了晃脑袋:“天险是过了,可那位传说中的武痴掌门萧敬安,至少也得见上一见不是?”

    季音撇嘴:“那你自己留在这里吃牢饭吧,本姑娘不奉陪了。”

    要赶紧回冥麟阁才好,若是司玄真的来救她,她恐怕会内疚一辈子。

    季音偷着看过不少话本子。那里面的主人公在遇到这种情况时,很多都会故意身陷险境,想赌一赌心中在意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同样在意自己。

    记得先前她在看到这种桥段时,总是不解地嗤之以鼻:“搞什么呢!”

    如今真的轮到自己身上了,她竟然会犹豫要不要也像话本中一样,看一看她究竟在司玄心中占多少分量,看一看司玄到底会不会为了救她铤而走险。

    绑住她的铁链就是普通的链条,况且她如今有内力傍身,虽说逃走要花一番功夫,但也不是并无可能的。

    念及于此,一根流云飞针自季音指尖滑下,却又堪堪停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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