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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名分救留长随

    陈止誉得了令非常高兴,因为他是他们那堆人里第一个进来芙蓉涧的面首。

    他走的疾,大袖衫和下裳都飘飘然,红镶珠挂在耳边衬得肤色更加白皙,一张秀气的脸上堆满了笑意,竟有些谄媚的味道。

    “殿下,您多日未召见我了,您不将我放在心上我可是想您想得茶饭不思呢。”陈止誉捏着细细的嗓音道,一上来便紧挨着萧嫱给她捏肩捶背,一双眼睛在萧嫱身上就没离开过,完全忽略了贺祈。

    “本宫记得你前两日才服侍了本宫,怎得到你嘴里便成了多日?还有,记得你第一次入府时本宫便告诫过你们不得踏入芙蓉涧,你的耳朵不要的话就割了喂狗。”萧嫱懒懒的倚在桌边好整以暇的睨着他,看着陈止誉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和突然僵硬的动作嗤笑了一声:“真是个废物,本宫吓唬你的。”

    “殿下,小人知错。”陈止誉连忙跪在萧嫱脚边大气不敢喘一个,一头秀发铺开散落在肩头两侧,做低伏小的派头。

    “起来吧,今日本宫心情好便不罚你了,若有下次……”萧嫱勾起唇角,看向陈止誉的眼睛里都氤氲着笑意,仿佛在说着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

    她话还没有说完,陈止誉就抢着答:“定不会有下次了。”

    贺祈看着想笑,没笑出来却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先至。

    “咳咳咳……”

    原本白皙的脸迅速漫上一层薄红,眉头紧锁看起来不大舒服。

    “呀小郎君怎么咳得这样厉害,快喝一杯茶缓缓。”萧嫱大惊小怪的给他续了一杯茶,还给贺祈拍了拍背。

    语气里只有两份真切,装的。

    贺祈咳嗽之余分神想了想。

    “殿下,这位是?”见萧嫱这么紧着他,陈止誉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见贺祈的咳嗽缓了下去,萧嫱这才放下拍着贺祈背部的手,转而故作风流的挑起贺祈的下巴道:“他啊,是我的枕边人啊。”

    贺祈忽然就咳得更加厉害了。

    “原来如此啊。”陈止誉勉强笑道,“小人竟不知殿下又收了一位。”

    “是啊,你们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哦。”萧嫱戏谑道,又继续面不改色的帮贺祈拍着背。

    待陈止誉退下后,阿晚才凑上来道:“殿下查清楚了,今日陈止誉之所以来,是因为韩侍君被您羞辱后不停地骂骂咧咧,骂您之余顺便问候了一下许小郎君,现在整个公主府的人都知晓您房内有个外男。”

    萧嫱点头:“知晓了,他不过是不放心,或者说他背后之人不放心,才打着相思的名义来看看罢了,这我猜到了。”

    阿晚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正在喝茶润嗓的贺祈,又道:“那殿下,要不要补救一下?”

    “不必了,他这么个大活人在我府上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到时候还麻烦些,倒不如我坦荡承认,既省去了这些麻烦又可以给他一个名分,毕竟我最讨厌麻烦了。”萧嫱也眯着眼瞅了瞅贺祈,满脸坏笑。

    贺祈听完这话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殿下啊,这哪里是免去了麻烦,这是麻烦提前找上门了啊。”阿晚甚是无语,“殿下信不信,最近几天公主府的门槛会被那二位踏破。”

    萧嫱一摆手,还是笑眯眯的:“也好,早点解决也行。”

    “那行。”阿晚一脸无奈的退下了,“奴先上韩侍君那里打一转,打点打点。”

    “殿下,”贺祈轻唤道,指尖不自然的摩挲着茶杯上烧出来的花鸟图案,“殿下其实不必如此,我养好伤就走了。阿晚说得对,我给你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抱歉啊。”

    萧嫱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忽的笑出声来,她狡黠地看着他:“小郎君,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你当真以为,你进了我的公主府睡了我的床以后,真的能离开吗?”

    萧嫱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许祈,我不管你的从前,但现在,你既然入了我的府便是我的人,你是走是留,我说了算。”

    “所以,一点也不麻烦。我不觉得,你也不要觉得。你只管安心养伤就行了,你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一点,伤就好得快一点,你伤好的快一点我就高兴一点,懂了吗?”

    贺祈怔了一会,才道:“殿下不怕许某污了殿下清白?”

    “有没有搞错啊小郎君,我这名声和清白值几个钱啊?”

    看着萧嫱一脸无所谓的笑,贺祈心下陡然一松,揶揄道:“殿下还真是与别人不同。”

    “你也一样。”萧嫱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将贺祈扶至床上,好心告诫道:“小郎君,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是我新收的面首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唔就是说最近你有些小麻烦了,为了你的身心健康,以后只要我不在你身边你谁也别见,就算堵在芙蓉涧门口了你也别理,就当看不见,谁要是敢对你指指点点你就告诉我。”

    贺祈顺势躺在床上,任由萧嫱动作极不娴熟的帮他盖被子。

    “告诉殿下,然后呢,殿下要怎么帮我报仇?”

    萧嫱被他这么一问,还真仔细的想了想:“就处以拔舌之刑吧。”

    “那就谢过殿下了。”贺祈双手交叠微微拱手。

    萧嫱最是正经不过三秒的:“小郎君不必见外,毕竟你是我新收的面首嘛,我护着你是应该的。”

    “殿下!”贺祈咬唇,面上泛起红晕,“里头闷,殿下该走了。”

    萧嫱弯下腰与他齐平,眼里藏着细碎的光:“好生歇息,我走了。”

    嗓音清甜温润,像一汪清澈的泉,浇在贺祈的心上,他曾饮过大梁最温的酒,清甜甘冽;也曾瞧见过最温柔的姑娘,落落大方。可是都不及萧嫱的这句话。

    他活到这么大,没有一个人离开他的时候会告诉他,母妃是这样,哥哥也是这样。

    不知为何,他忽然心安了不少。

    异国他乡,萧嫱是唯一一个在乎他的人,尽管半真半假。

    萧嫱走后,贺祈拉过被子蒙住头,一张脸红的透彻。

    “大壮不在,阿晚帮我划舟。”萧嫱又坐在舟首指挥,灿阳印在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

    “那殿下就晒着吧,奴划舟可就打不来伞啦。”阿晚将遮阳伞收好小心地放在脚边。

    小舟深入莲池花道,没一会就进入莲池。

    舟首推开波浪,泛起层层涟漪,萧嫱伸手折了一朵莲花,莲花欲开未开,花瓣尖尖粉粉嫩嫩可爱极了,像一位娇羞的小娘子。

    “阿晚,你看……”话音未落,舟首“砰”的一声响,好像撞到了什东西。

    萧嫱:……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感觉。

    萧嫱都要疯了,她强压下怒气丢掉莲花站起身。

    “阿晚!马上吩咐下去,在花道与外河连接的地方设置一道栅栏,我要这地方除了水和莲花什么都没有!我看谁还进的来!”

    阿晚瞄了几眼前面,弱弱道:“喏,奴一定照办。”

    她也害怕极了,本来一个许小郎君就够吓人的了,今天又来一个。

    等殿下禁令解了,她一定要带着殿下去拜拜神佛,最近可真晦气。

    萧嫱定了定心神,朝前望去。

    只见前面的浮木上躺着一个少年,浑身湿漉漉的,正昏迷不醒,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粗布麻衣裹身。

    萧嫱心道:这才是一个落难人的正确打扮,房间里躺的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萧嫱有些恼火,劈手夺过阿晚手里的竹竿戳了戳少年,阿晚见她力气之大,十分害怕她把人给扎出一个窟窿:“喂,喂,醒醒!”

    那人毫无反应。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最近沾上的总是这种事。

    甲大壮不在,她只好唤了其他蒙面人来帮她拖走少年。

    阿晚经过了两次已经冷静多了,她瞅了瞅萧嫱,弱弱的问了句:“殿下,还玩儿吗?”

    萧嫱跺了跺脚,有些咬牙切齿:“走了,我倒要看看这货又是什么来头。”

    芙蓉涧。

    贺祈侧身小憩,忽然一个东西被粗暴的甩在了地上,把木地板砸出一声闷响。

    他费力坐了起来,想着萧嫱的话,不由得多看了那东西几眼,好像是个人欸,不是吧,找茬的这么快就上门了?

    他还没来得及瞧仔细,萧嫱踏进了芙蓉涧,“殿下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萧嫱向把人拖进来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立马将人粗暴的从地上扯起来,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仰着脸,她定睛一瞧这才发觉此人虽然不是龙凤之姿,却也长的清秀。

    “小郎君,怎么我最近就这么倒霉呢,前几日划船时捡了个你,今日又捡了个他,你们莫不是一伙儿的来我这府上蹭吃蹭喝的吧?”萧嫱佯作无奈的向他摊摊手。

    贺祈压近了身体眯着眼瞧了瞧,然后有些抱歉的道:“殿下,此人好像是我的随身侍从,还真的跟我是一伙儿的。”

    萧嫱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十分精彩,积攒的火气瞬间熄灭,只好深吸一口气道:“即使如此,那便先将他养着,待他好了身子,便唤来伺候小郎君吧。”

    贺祈客气道:“多谢殿下。”

    萧嫱见自己从他这里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心有不甘,索性调戏了他一番:“你我二人何必计较这些,小郎君现在可是长宁殿下身边最宠爱的面首啊。”

    “殿下!”贺祈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只好涨红了一张脸瞪着她。

    萧嫱怕把人气出个好歹来,忙道:“小郎君歇歇气,我不过是同你说着玩的,你莫气坏了身子。”

    阿晚一脸嫌弃,什么时候自家殿下这么怂了,居然还瞧别人的脸色。

    “你走吧殿下,我要休息了。”贺祈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总会被调戏成功,有些气闷,拉过被子就蒙住脑袋。

    “好好好,你等会记得出来透口气儿,别蒙死了。”萧嫱终于掰回了一局心情大好,便也不计较贺祈主仆二人在她府上蹭吃蹭喝这件事了。

    带回来的那位少年被安置在西厢房里,有专人照料,伤得也不重,没几日便清醒能下地伺候贺祈了。

    贺祈告诫他在长宁公主府里要唤他公子,还将自己瞎编的身份背景跟落难经过向他重复了一遍,长随表示明白,还顺便给自己也瞎编了一个身份背景跟落难经过。

    “殿下,咱们这般说法真的能瞒住长宁殿下吗?我感觉长宁殿下挺精明的。”长随担忧道。

    “你是不是笨,你还真想瞒住她啊,就我们这漏洞百出的谎话,她随便查查就能查出来了。”贺祈嫌弃他。

    长随不懂自家殿下怎么想的:“那您是要干嘛呢?”

    “本来我也没想瞒住她,就是应个急,等她问我的时候在好生道个歉吧,毕竟骗了人家还蹭吃蹭喝不好。”贺祈轻叹一声,当初形势所迫他也没办法,没人会收留一个落难的皇族吧,都怕引祸上身。

    贺祈告诉萧嫱,少年叫长随,字面意思,长久追随。

    萧嫱还打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长相厮守呢,又闹得贺祈气了一会。

    长随是个机灵人儿,也不怕萧嫱,便帮衬着自己的主子:“殿下啊,我们公子今天这是第三次被您气脸红了,您可歇歇吧,我们公子伤还未愈不能动气呢。”

    阿晚也来劲儿了:“快闭嘴吧你,我们殿下救了他,气一气他又怎么啦?再说了,许郎君的伤用了最好的药已经快好了,他都没说我们殿下什么,你在这里说什么。”

    长随不同阿晚计较,忙附和道:“是是是阿晚姑娘,我们主仆二人的小命啊都握在您二位手里了,我怎么能说殿下的坏话呢?”

    阿晚满意的哼了一声。

    这俩人不知是天生不对付还是怎么着,每天都要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吵吵嚷嚷的让萧嫱头疼。

    她有些烦躁,无奈地开始数落:“你们两个别吵了行不行,能不能消停会?天天大吵大闹的像什么样子,你们这样不利于小郎君养伤。”

    阿晚跟长随立马噤声。

    半倚在榻上的贺祈好笑的看着这一幕,不忍他二人被继续教训,便装模做样的咳了两声。

    萧嫱一听,连忙看了贺祈一眼,也顾不上数落他二人了,赶紧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他端药。”

    “喏。”“是。”阿晚跟长随福身退了出去。

    “都怪你,我从小到大殿下都没有当着别人的面骂过我,都是你的错!”阿晚一边往外赶一边怨他。

    长随好声好气的劝她:“别生气了姑奶奶,嘴撅那么高都可以挂油瓶了。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是罪人可以了吧。”

    阿晚翻了个白眼:“罪人,你不配跟我讲话。”

    长随:……

    阿晚的声音一贯不小,全部被屋内人听了去。萧嫱一头雾水十分不解:“阿晚怎么如此气性大还牙尖嘴利的,从前她可不这样啊。”

    贺祈诚恳地看着她唤道:“殿下。”

    萧嫱也同样诚恳地看着他:“嗯?”

    贺祈冲她微微一笑,继续诚恳道:“有句古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萧嫱也冲他微微一笑:“其实小郎君,病人最忌讳的就是说错话,因为死的会更快。”

    贺祈:……

    贺祈终于可以下榻的那天,甲大壮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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