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拒绝我两次了吧？从来没有人胆敢这样对老子啊！”男孩子亮晶晶的蓝眼睛不满地瞪着你，嘴角下撇着，如果忽略他超人的战斗力，简直就是撒娇的小孩子。
“我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五条前辈。”你被他凑近了注视着，有些局促地在有限的距离里躲闪他的视线。
根本不敢往后躲。感觉会直接惹怒他。
“那你干嘛总是拒绝我啊？”他不满地嚷嚷着，又往前凑一点，“你明显也喜欢我啊？”
你这下真不明白了:“什么啊？”
“不会生我的气，也不会拒绝我的要求，每次见到我都笑得那么好看。”他振振有词，“你这不是超喜欢我吗？”
你想说明明你对所有人都这样。但是他据理力争的模样又委屈又气愤，你忍不住又想笑。
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一米八多的男孩子可爱啊？明明他一个拳头就能打烂一栋楼。五条悟眼神炯炯地望着你，像在注视自己所有的猎物。你却觉得他现在的模样可怜又无害。
等你意识到的时候，五条悟的距离已经凑近到呼吸可闻的地步了。眼神对视的瞬间，你还以为自己掉进了清澈苍蓝的天空里。
“就是这样的眼神啊。每次都这样，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笑意盈盈的。”他的语气加上了一些压迫感。“还要说不喜欢我吗？”
五条悟又逼近了一点。男孩子个子实在高得很，这样压下来呈现出实在让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蓝眼睛开始往你的嘴唇上瞟着。
就在晚风也屏住呼吸的几秒钟里，他忽然站起身来，只是伸手捏了一下你的脸颊，接着就瞬移消失了。
*
“你昨天晚上不是嚷嚷着自己跟学妹谈恋爱了吗？”硝子假装问，“现在怎么无精打采的，不会是要告诉我追到手又失去兴趣这种人渣感想吧？”
“好像理解错了。”
这下硝子和夏油都用惊奇的神情望着他。
“我要亲她的时候，她超级害怕啊！而且又害怕又不敢躲，好像拒绝我就会被打死一样。”五条悟嘟囔着，整个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像一只长条猫耍赖一样。过了一会儿自己又爬起来，烦躁地揉着乱七八糟的白色头发。
“我没有做什么事吧？正常人看到老子这么强不是应该很崇拜吗？”
“你都要上嘴了，女孩子为什么不害怕？”硝子说。
“好吧。那退一万步来说。我也不是坏人吧？”
“那帮你问问咯。”硝子随意地说着，直接掏出了电话。
“喂！干嘛！不要！”
“能够戏弄到五条悟真是极大的乐趣啊。感谢学妹。”
“喂！硝子！不要问她这种问题……”
“没有给学妹打，你放心好了。”
“那你在跟谁打电话？”
“唔，歌姬前辈。”
“哈？”
*
“你觉得五条悟怎么样？”庵歌姬直白地问你。
这是你的三年级前辈，很可爱的女孩子，扎着两个灯笼一样的侧边辫子。你正和同期对练，或者说是他们在以一种休息的态度陪你训练，她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拉住你的手。
“额……五条学长，很可靠，很强，也很善良。”你下意识地回答她。
女孩子的脸上出现类似恨铁不成钢的愤懑。“你说的是五条？”她问。“他哪里善良？”
“歌姬你果然过来说我的坏话啊！”远处传来男孩子不满的大叫。
“啊！夏油前辈！”灰原高兴地招呼着。
“唉。”七海发出了一声忧愁的叹息。
训练场上突然热闹了起来，五条悟和庵歌姬在拌嘴，硝子在一边事不关己地抽烟。灰原很高兴地跟夏油杰说着话。
七海站在原地不动。
如果忽略五条悟不时朝你投过来的视线，这倒是一个挺和谐友爱的场面。
只是夏油杰的状态似乎很差劲，眼下青黑，跟灰原聊天的时候也兴致不高的模样，跟往常时常挂着一点温润的微笑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忍不住多看他几眼，立刻就收到了一道愤怒的视线。这时候七海问:“这时候这么多人来训练场做什么？”
“本来只要我一个人来就行了。”硝子说，“夜蛾说下个月你出演的音乐节要大家都去捧场，权当给我们放假。”
“哎？哦！对哦！”灰原是反应最激烈的人，“这也太酷了吧！我的同期是偶像什么的。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音乐节！”
“居然有休假，什么时候学校这样好说话了。”歌姬说。
“会有大家一起举着荧光棒狂欢的环节吗？”灰原问。
“但是，距离下个月还有几天了。我们明天要去一个很远的村子执行任务。”七海冷酷地说。
“没关系，我可能不上台。到时候和大家一起在台下玩也很高兴啊。”你说。
“哎？我倒是很想看啊……给同期捧场什么的。而且能够很骄傲地给旁边的人介绍。”灰原说，“不过那个任务只是二级而已，我们尽快结束，早一点回来！”
大家兴高采烈地散开了。看起来真的是课外活动十分匮乏，只是许诺参加一个音乐节就能干劲满满。但是你十分关注夏油杰不太稳定的精神状态，人群一散开，你想追上去。
“喂。”
你回过头。身后是五条悟，他又露出那天晚上熟悉的无措的姿势。最强的男孩子这样束手无措实在是有些有趣，你停下脚步，回身注视他。
“你……”他欲言又止。
你耐心地等着他说完。但是五条悟卡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你感觉他是想说那天晚上的事，但是说到底他又没做什么。
只是自顾自地把你划为了他的所有物，结果发现你并没有成为他所以为的想法。按照常人来说，也许已经尴尬得不再见面了吧。结果五条悟又过来找你了。
于是你主动说:“我没有讨厌前辈。”
他看向你。
“只是觉得，前辈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如果只是因为漂亮，我会很难过。”你说，“虽然按照咒术界的规则，不管是术式效果还是束缚条件，都让我成为一个标准的、漂亮的、没有还手之力的花瓶。但是我不愿意。”
“过去两年我解决了各种让警方束手无策的案件。成为所谓偶像也是因为要在束缚之下尽可能地提高身体素质——毕竟简单的体术防身都可以把我打骨折。”
“我的一生都在和我的脸做抗争。如果我随便答应了前辈，不仅坐实了我就是靠脸的花瓶一个，而且对前辈也不公平。其他人会怎么想你呢？‘不愧是五条家的少爷，果然漂亮女朋友随时都有’还是‘说不定做了什么不正当交易’呢？”你说，“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愿意让这种情况发生。”
五条悟好像被你说懵了。你也有些忧郁，想起之前遇到的各种糟糕的事情，越说越委屈。
“我……我……你别哭啊。”他焦虑地举手又放下，最后抬手开始挠自己的后脑勺。
“我没哭啊！”
“明明都哭成小猪了啊。”
“歌姬前辈说得对，五条前辈真的不善良。”你哽咽一下。
“我在安慰你吧！”
“安慰我为什么要说我是猪啊？”
两个高中生隔着半米的距离像傻子一样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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