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真相

    余景被关禁闭,被关在一个客房里,门口有两个守卫看着。

    “阿姐,我就是给掌门送份名单。”余景委屈巴巴的说,“那老头怎么这么气人。”

    傅泽叹口气,淡淡的说:“我相信阿景,不过你被我宠坏了,谁都敢说两句,副掌门不罚你一顿,他能解气?”

    “可是阿姐你也没放过他。”余景小声嘀咕着。

    禁闭隔着窗户,傅泽伸出手去摸余景的脸,“最近天气变凉,阿姐又给你拿了一套被子,等这阵风头过了,阿姐就带你下山。”

    “真的?”余景听见这句话眼睛都在发亮。

    傅泽微微一笑,“阿姐看到名单了,程道长也与我谈过了,我觉得让你出去看看也不是不好。”

    “阿姐陪我一起,我会更开心。”余景兴奋的说。

    傅泽又提醒余景几句话,随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傅泽走到程守时的院子里,程守时面对明月跪在那里,嘴里念着往生咒,程守时浑身泛着月光,面色温柔,傅泽一时间分不清他和自己谁才是仙人。

    等程守时念完往生咒,傅泽才开口说道:“程道长节哀顺变。”

    程守时起身,眉宇间都是疲倦,他对傅泽牵扯出一个苦涩的笑,“仙姬找我来何事?”

    “我决定了,等事情过后,我会带阿景离开,让他去寻找真相。”傅泽看着月亮说,“我不能困住他一辈子。”

    “也好,等找出凶手之后,我也离开云游去了。可是......”程守时话还没说完就停住。

    “可是什么?”傅泽望向程守时。

    “他们会让你走吗?”程守时说,“你可是仙姬,是他们的活招牌。”

    傅泽笑了笑,语气十分傲气的说:“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凭什么拦住我?”

    程守时也笑了,回忆起往事,“小道记得你还是皇后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个精神气,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皇上也是,非要吊着你的命不让你离去。”

    傅泽听后,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往事太过于复杂,不提也罢,阿景不同于俞辰俞景,爱撒娇,嘴甜,对其他人还蛮横毒舌,就像......”

    傅泽忽然低头苦笑,“就像当年的我。”

    “要是阿景再次离我而去,我都不敢想象我会有多么疯魔。”傅泽说。

    程守时听后,也知道余景对傅泽的重要性,他说道:“小道遇此仙缘也是三生有幸,在离去之时不知能为仙姬做些什么?”

    “听说道长是六根山唯一一个会卜卦,窥得天机的人。”傅泽说,“你不能算出掌门的死因吗?”

    程守时摇摇头,“我已经偷偷算过了,整个六根山没一个人问我掌门的死因,真是可笑,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有机缘的人吗?”

    “每当我掐指算的时候,都会被外力阻挡,小道一开始还不信邪,又用挂签,八卦,龟壳算了一遍,都无济于事,上一次发生这种情况还是小道给阿景算命。”程守时说罢,叹口气,“可能凶手是一个能扭转八卦的人吧。”

    “阿景找你算过命?”傅泽皱起了眉头。

    程守时点点头:“阿景问小道杀他母亲的凶手是谁,我还算过他的命途,算不出。”

    “阿景还是放不下啊。”傅泽说,“我找到阿景的时候他就已经流落街头了,期间发生的事我都是道听途说,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怕阿景做出什么事,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他的性格肯定不是表面这样想个小孩天真,若是他知道杀他全家的是谁......后果我根本不敢想象。”

    傅泽想着想着乱了阵脚。

    “余河将军的事情传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在说是得罪了皇上,随便找个理由满门抄斩,头七那一天皇上来的话,也保不准他做什么。反倒是关着他也好。”傅泽说。

    而程守时说:“阿景只是问了他母亲的死因,他每天我窝在藏书阁翻看史册,就是为了寻找他母亲存在的一丝踪迹。”

    傅泽听后失望垂眸说道:“阿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罢了罢了。”程守时看开了说,“一切自有天意,我算不出阿景的命途,就当他以后的路自有他的变化,仙姬你也不要过多插手,否则物极必反。”

    二人又聊一些关于阿景以后的事,随后傅泽离开。

    天气渐冷,傅泽心中一阵恶寒,她不想重蹈覆辙,程守时不想让傅泽插手,但是......

    她的任务就是来插手这一切的啊......

    而另一边余景知道自己能和阿姐一起下山,躺在床上心里开心的睡不着觉。

    一阵风吹过,直接把窗户吹开,余景感觉到凉意袭来,下床去关窗户。

    “什么风啊!”余景还拍了一下窗户,“还有这窗户,质量一点都不好!”

    余景正准备关上窗,一个黑影唰的一下从余景眼前飞过,余景的脸也嗖的一下变得苍白,他最怕鬼了!

    “谁?谁啊?”余景大着胆子问,然后探头去看守卫,两个守卫倒在地上,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晕了。

    “大半夜装鬼,小心全家都变鬼!”余景喊,把人喊过来倒好,阿姐要是知道自己被吓住了,恨不得跟自己一起关禁闭。

    余景关上窗户,转身就撞到那个黑影,“我就是鬼怎么了,骂人也不会骂点毒的。”

    黑衣人冷冰冰的说,就连他身上都凉飕飕的,余景捂着撞得生疼的鼻梁,一直往后退,颤抖着说:“你谁啊!大半夜闯我房间我可要喊了!”

    黑衣人抬手一挥,整个屋子生成一道屏障,虽然余景看不清黑衣人的面容,但是余景感觉他是在笑,黑衣人说:“福泽的法力很高,但是天外有天,我不比她差,她要赶来,我就直接杀了她。”

    余景一听直接来气了,伸手去腰间拔出匕首,这是傅泽刚刚偷塞给他的,就是怕他有什么危险,余景冲黑衣人喊:“你要敢动阿姐,我就先杀了你!”

    “我不是找你打架的,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黑衣人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吗?”

    余景眼神躲闪,继续往后退,直到碰到屏障:“关你什么事?”

    “如果说我是知情者呢?”黑衣人说着,拿出一个荷包来,“记得这个荷包吗?”

    “那是......我娘的荷包。”余景看到荷包那一瞬眼神都变了,“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说了,我是知情者。”黑衣人把荷包扔给余景说,“当年红枫和皇上生下了你,他勾搭有夫之妇,哪敢认你?”

    “我是余河将军的儿子,我要是皇上的儿子,我现在早就在宫里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余景嘴硬着继续说,“我不认你说的。”

    黑衣人桀桀的笑着,“你把余河当父亲,他何曾把你当成儿子?”

    “俞煜窝囊,斗不过余河,然后去勾引红枫,生下了你,还让他知道了。”黑衣人继续笑着,“真是天大的笑话,余河还特意取个景字侮辱俞煜。”

    “现在一看,你可越长越像那个谋反的罪人。”黑衣人继续说,“也不知道俞煜怎么翻了身,心真狠啊,满门抄斩,根本不顾与你母亲往日情谊。”

    余景听后,一阵沉默,在余府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知道他不是父亲亲生的,本来就不讨喜,又长了一张和千古罪人一模一样的脸,更招人恨了。

    反倒流落街头轻快了许多,是母亲用生命把自己扔出墙外,自己从此再也见不着那个中原话说不好,嚷嚷着一直回家的可怜女子。

    “所以呢?”余景放下匕首,“你告诉我这个真相是干什么?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过杀过母亲的任何人,我宁可信俞煜是被人指使杀了母亲,你却告诉我,他连往日情分都不留,你让我怎么面对!”

    余景俯下身,崩溃的喊出声:“明明他......明明他答应过母亲,等他杀了余河,会让她带着我回家乡的。”

    “帝王何事有过情。”黑衣人上前给余景一颗丹药,“当初俞景弑兄杀父何曾念过亲情。”

    “这是什么?”余景接过丹药。

    “能瞬间增长内力的丹药。”黑衣人说,“他七日后就来了,杀不杀由你来决定。”

    余景收起丹药,依旧一脸警惕的看着黑衣人:“我可没说会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好心的告诉你真相。”黑衣人瞬间在余景眼前消失,只留下余景望着荷包发呆。

    无数个日日夜夜,余景翻看着史书话本试图寻找一个叫红枫女子的信息,但是永远永远都是那寥寥几句,俞煜的故事里永远都不会出现红枫两个字。

    所以余景想下山,他想知道真相,可如今知道事实,余景的心更痛了,他试想过无数给俞煜开脱的理由,但是都无用了。

    余景回到床上躺下,此刻的他特别想冲进宫里,拽着俞煜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本来以为一夜无眠,可是越想眼皮越沉,直到余景深深睡去。

    梦里余景看见了傅泽,她眼睛缠着红绸,身穿婚服,抱着尸体在痛哭,仔细一看,死的人正是余景。

    由于梦境太过于真实,余景的心也一起抽痛,也跟着哭了起来。

    次日余景是被人给拽醒的,一群人围在余景面前不知道在喊什么。

    “唔,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余景睡眼惺忪的说,顺便还擦了一下眼角在梦里留的泪。

    “余景。”副掌门走上前冷冷的说,“仵作来了,你猜掌门师兄的验尸结果是什么?”

    “是什么都不关我事。”余景逐渐清醒过来,“要是没事就放我出去!我还有事情要做!”

    “师兄是被毒死的。”副掌门说,“而你余景,有人发现在你房间找到那瓶毒药,都已经用一半了!”

    余景瞪大眼睛,直接甩开所有按住他的人,走到副掌门面前,他的眼神看着副掌门,语气十分不善,“所以你是说凶手是我吗?”

    “铁证如山!”

    “我不认!”余景说,“人不是我杀的!欺师灭祖的事我可不干!”

    “我要找我师父和阿姐!”余景喊,“他们会相信我的!”

    “他们还想包庇?”副掌门嗤笑着说,“他们两个人现在对你避之不及。”

    余景越听这话越气,直接给了副掌门一拳打倒在地。

    余景被人按压住,不断挣扎着,硬生生被拉到棺材前,等待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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