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
“钱赚够了？下一步准备退圈了？”
电话那头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林北陆猜到自己的助理一定会出卖自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生气归生气，不听听我的狡辩吗？”林北陆试图挽回。
“知道是狡辩就不用说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公正无私，“准备一下，后天我和含秋会来组里。”
预想到有此一劫的林北陆已经在腹里为搪塞打好了草稿，但陈阳的选择显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林北陆的声音听起来戏谑，“丢下公司那么多事情来看我拍戏？”
陈阳严肃，“怕公司的摇钱树跑了。”
挂上电话，两天后，这部剧的资方和退圈女星双双出现在了《山呼》的拍摄现场。
“我靠，那个人是喻含秋吗？”
“喻含秋？哪个喻……我去，喻含秋？”
“她都好久没有出来了吧。”
喻含秋自从嫁给陈阳后就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了，这次突然出现在街头还如此盛装打扮，自然引得路人议论纷纷。
而不止街边，片场里面也是一顿嘈杂。
“含秋，”饰演林北陆父亲的胡秦先走过来和她打上招呼，本来就是同公司的艺人，年龄又相仿，两人年轻时也没少合作过，“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组的……”
除了艺人之间的招呼，陈阳那边，
“陈总是来现场视察的？”
一向‘唯我独尊’的周齐脸上难得出现紧张的神色。
也难怪，毕竟是出品方，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特地过来，任谁都会觉得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
看着周齐小心翼翼的样子，林北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其他人搞不清陈阳打的是什么算盘，可他却知道，那个人这次过来，纯粹就是来监视自己的。
走到陈阳面前握手问好，林北陆压低声音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连《山呼》的出品也参与了？”
“旗下最火艺人的钱谁会放着不挣。”陈阳说道，转头看向张清榕所在的方向，“你以为她们家老头子那边就没有入股？”
寒暄没能持续太久，因为还要换上剧里的行头，林北陆要先去化妆室准备一下。
“你们这次过来，灿灿她知道吗？”
“本来是要告诉她的，可是含秋拦着。”
“为什么？”林北陆疑惑。
“好像是吃醋了。”陈阳犹疑道，“说是一回来都没找自己，却跟你私奔出来了。”
林北陆：？这是哪门子占有欲？
那厢两人正在讲话，江灿灿这边也已经到了片场。
许久未见的喻含秋的突然出现着实给了她不小的惊喜。
刚要准备上去打招呼，却没想到喻含秋只是看了江灿灿一眼，就像没看到一样，别过了头去。
江灿灿心觉奇怪，去放包的路上又碰到了陈阳和周齐。
一见江灿灿出现，陈阳立马向周齐介绍道，“这位是Luster老师，我们此次特别邀请的艺术家。”
说完，转身又向江灿灿介绍，“这位是我们出品方的陈总。”
“陈总好。”
故意保持着略带疏远的距离，江灿灿也是没想到，除了林北陆，她还要因为别人在其他人面前演戏。
有工作人员来找周齐，陈阳便让他先去忙，只留下他与江灿灿两个人相顾无言。
“陈总。”
“Luster老师。”
问好后是漫长的沉默。
但是回味方才陈阳的介绍，江灿灿迅速觉察出了不对劲。
“陈总您，是我们这部剧的出品方？”
“是。”
肯定得干脆利落，让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责难。
江灿灿彼此参加拍摄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天价违约金。
原本是觉得合约签了，自己也无法更改，现在居然告诉自己，问自己收钱的人就是自己的多年好友。
怎么想江灿灿都觉得好笑，反复确认道，“陈总好像没有说过，这部剧的出品方里，也有你的一份。”
“原来是没有的。因为北陆他接演了才入股的。”陈阳的话倒是不用担心有假，只是，“就算我是之前入股，如果Luster老师想违约的话，我也一样会请你支付违约金的。”
……在商言商，没有半点情分是吗。
江灿灿吐了一口气，明明今天还什么事都没干，却已经觉得很累了。
望向远处正在和各个工作人员热情打招呼的喻含秋，江灿灿和陈阳开起玩笑，“所以陈总今天是怎么说？带旗下艺人来片场试镜来了？”
“不是。”
陈阳依旧是那个不会开玩笑的陈阳。不过虽然喻含秋反复交代他，不要透露自己前来的真正原因，但陈阳还是向江灿灿解释，
“含秋她说你难得回来，不想你在片场受欺负，所以特地打扮了想来给你撑撑场面。”
话里带着真诚，理由就连江灿灿都没想到。
看起来喻含秋是还记得当时自己顶了张清榕的位子，在网上被骂得有多惨。
江灿灿莞尔，十年过去了，喻含秋依然还是只当自己是个小妹妹。
长舒一口气，江灿灿偷偷看了眼身前的陈阳。
望着远处的喻含秋，眼神里尽是宠溺。
江灿灿心想，或许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喻含秋这个人才能让陈阳他无趣的脸上多出几分柔和。
主演搞完妆造重新回到片场，林北陆本来是要来找江灿灿的，可没想到他才刚一露头，就直接被喻含秋带走了。
“秋姐？”
“姐什么姐，马上就要开拍了，还到处兜兜转转呢。情绪都酝酿好了？”
也不给林北陆反抗的机会，喻含秋拖着林北陆就往片场走，半路还不忘给了张清榕一记白眼。
张清榕那儿还纳闷呢，江灿灿却是有些笑不动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林北陆这就是。
就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般，陈阳和喻含秋处处防着江灿灿和林北陆碰面。
只不过小的时候，是两人怕林北陆带坏江灿灿，现在却是倒了一个个儿。
不让林北陆和江灿灿说话，甚至是故意打散两个人见面的机会。
几次下来，江灿灿终于忍不住，“许久不见，秋姐你就像防贼一样防我？”
“你拦林北陆那是他活该。你可爱的妹妹我又有什么错呢。”
“可爱的妹妹？”江灿灿眼神无辜，喻含秋却全不买账。
“我没有可爱的妹妹。”
“尤其没有忘恩负义、见色忘义，一心只想着男人的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