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准确消息的海伦娜没有急着把小精灵的这件事提上日程，等到斯内普生日后她可以托美国的黑市问一问，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德国黑市的人脉，能让自己顺利搞到那边的入场资格。
——哎，反正都是要去德国了，要不要找格林德沃学习一下黑魔法，让他指导一下自己的蓝色煤气灶？
在走廊里一边思考自己行程一边逛着好久没回来的霍格沃兹，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想来虽然去美国能有不同的风景，但还是这边让自己更有归属感一点。
海伦娜眼神一瞟就瞧见了课间互相分享八卦的室友们，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贸然上去打扰，虽然不至于会被误解怀疑，但没必要现在牵扯到她们。
正走着，前面冒冒失失闯过来一团火，格兰芬多的袍子翻飞地犹如盛放的玫瑰，海伦娜却想也没想一把抓住乱跑的女孩，三下两下把人扯到无人的边角，这才撤掉混淆咒。
人和人终究是有不同的。
“海伦娜——！！！”艾维死死捂住嘴不让惊呼传得太远，惊喜地抱着好久不见的伙伴晃来晃去。
海伦娜眉飞色舞地小声道：“这不是想你们了，偷偷跑回来的……啊，还顺便给斯内普过个生日。”
艾维没好气地锤了海伦娜一拳，嘴里说着“见色忘义”的中文，反正知道海伦娜听得懂，又赶忙拉着海伦娜去找露露。
可怜她俩一个蛇一个狮，原本就不怎么对付了全靠海伦娜和蒂芙妮从中调节才能相安无事，这两人一走，艾维和露露是相看两厌，却又自然走到一起聊起远在美国的好朋友们。
看到海伦娜的时候，露露摆出了大小姐的姿态故意开着玩笑：“我的礼物呢！”
“哎哟，你又不过生日要什么礼物。”海伦娜无奈笑着拍掉人伸出来的手掌，想了想还真有东西能给。
一人拿了一个保护性的炼金项链给出去，现在的时间离动乱还早，哪怕算上蝴蝶效应的可能性真有什么事，应该也不会伤害到她们，但不妨碍海伦娜给她们一些自保的底牌。
“你真是……魔药学这么好就算了，现在连炼金术都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么？”
“海伦娜，你这要是被纯血们知道了还不妒忌死了？人家多少年的传承还不如你一个人的水平，你可要保护好自己，或者找个纯血家族做个靠山？”露露把项链藏进衬衫里，面露担忧地说道。
海伦娜无所谓的样子是一贯的态度：“没关系，自己先强大起来再说。何况现在也就你们亲密一点的人知道这些事，其他人可是一概不知道。”
“哦~这里面也包括斯内普教授吧？”
“嘿、嘿嘿…”
“啧，我们院长怎么就被你拐走了，真是梅林无眼啊。”要不是海伦娜的能力过于出众，和自己的关系也算得上是学院里头一份的亲密，露露怎么都不会同意让海伦娜有事没事就去斯莱特林。
——等一下她好像已经管不到这位身为魔药学助手的劳伦斯小姐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间把埋头苦学的菲尔曼从图书馆里拔出来，互相通了下讯息，又组成四个学院凑在一起吃着小零食，其中还不免发出“蒂芙妮要是跟你一起回来就好了”之类的感叹。
那下次和蒂芙妮一起逃学？
海伦娜咬着奶酪棒认真思考了这种可能性。
在斯内普办公室前，赫奇帕奇只开了一条门缝探头探脑，视线中黑衣的教授负手而站，听见这种只属于一个人的动静，没好气地斥责。
“滚进来。”
“哎哎哎，别生气嘛，我就是闲不住出去玩了一趟。”海伦娜自知理亏地耷拉着脑袋走到斯内普的身侧，讨好一般地扯了扯人的袖笼，一双眼睛跟随着斯内普的动作一刻不离。
整理着论文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海伦娜的魔药教授很不给面子地冷哼着，好像在说“就知道你是这副德行”，见少女往自己跟前凑得太近，扯着人的后衣领就把海伦娜拉远一点：“我是没有立场去管一个应该远在伊法魔尼的交换生小姐的，你去哪里关我什么事，别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麻烦就算是好的了。”
海伦娜背着手仰着头：“这不是想你了跑回来给你过生日嘛。对了，你生日真的不能请假一天我带你出去过么？”
“希望你还有点怜悯心，我是霍格沃兹的教授不是无业游民。当天的课程已经排好了，况且——霍格沃兹没有多余的教师资源。”斯内普一板一眼地叙述事实，只在嘴角带了半分笑意。
他实在是拿海伦娜没办法，可又被她的做法稳稳地拿捏住。分明有理由不参加一个没人在意的生日，偏要违背规定不管不顾地履行她的承诺。
“我会强烈建议邓布利多对于学校的教师岗位多开放几个空位。”撇着嘴不知道第多少次吐槽罗琳给霍格沃兹不合理的设定，海伦娜嘟囔道。
也不知道这次她又会送什么东西。斯内普照常翻阅着后面几天的教案，虽然早已滚瓜烂熟，但该有的核对不能少，只是看着看着思绪就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去，还担心少女准备的东西太过亲近，叫人心生退意。
——明明是个没成年的小孩子，怎么思想这么成熟。
斯内普不止一次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有时候他并不觉得海伦娜是个懵懂无知的青葱少年，和她讨论时常常会有一种和同龄人说话的错觉，自从海伦娜不再遮掩就连喝了增龄剂也大大方方地在自己面前时，这种感觉尤甚。
就算她从小能看到别人的记忆，也不至于早熟这么快。
她应该还是有事情瞒着。
不过海伦娜不说，斯内普也懒得去问，谁还没有一些秘密了。
保持着对礼物的好奇心，斯内普在进入地窖前就给自己打好了预防针，不管如何绝对不能答应一个未成年任何无理的要求。
地窖里蜡烛和煤油灯燃着暖黄色的灯光，为本就冰冷的地下增添了几分暖意，海伦娜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好似她在那里就是令人心安的存在。银色包装的礼物这次早被人知晓，便也不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地摆在桌上。
“斯内普教授——”赫奇帕奇一见到人，就兴高采烈地拉着斯内普的袖子一同坐下，依着边上黑色沙发的扶手，笑眯眯地说道，“我承诺的，绝对会尽一切可能实现。”
”斯内普教授，祝你生日快乐。”
斯内普望着海伦娜兴奋的样子，表情不自知地柔和下来，勾着嘴角问道：“这次是不是又拿我做小白鼠实验你的新发明？”
“咦。你怎么知道是新的发明。”海伦娜就当没听见前面三个字。
拆掉包裹上的丝带，掀开银纸，斯内普把东西从礼物盒里拿出来，心下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在好奇这是个什么新发明。
一式两份的雪景球，虽然比起来那种里面装着旋转木马像是女孩子的粉嫩礼物要更加符合斯内普的审美。黑曜石的底座，上面是一座座重峦叠嶂的山峦被包裹在玻璃球里，随着上下摆动，会有细碎的雪花飘落，其中还夹杂着几颗宝石和珍珠。
“看起来像是从麻瓜礼品店改装的。”斯内普故意逗着海伦娜，晃了几下也大概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是个具有占卜功能的水晶球。
“哼哼，那你猜为什么我要给你两个？”海伦娜知道斯内普没有想到那一茬，得意地挑起眉头。
“买一送一？”
“才不是呢。”海伦娜反驳道，拿起一个水晶球念起了咒语，“ Huic adiunge, mecum communica.（附身于此，与我共通）“
链接好后，她又认认真真地教了斯内普几遍。
想看看小姑娘到底能带给他什么惊喜的斯内普也就顺着海伦娜的做法来，只不过听着咒语心下产生了些猜测。
海伦娜拿着水晶球进到了斯内普的卧室里，念出咒语，视线就转到了斯内普的手上，看着人同样操作后讶异的眼神，不由得翘起了小尾巴：“没想到吧，没有珍贵的双面镜，我也可以用其他的办法解决远程通话的问题。”
这其实就是双方在链接之后都能看到对面的一举一动，但是更像是单向的说话的观察，如果有一方没有进行链接，这玩意就只是个远程的监控。虽然是单向，只要时间相差无几也与现代的视频通话无异了。
“你的小聪明有时候确实能带给人惊喜。”斯内普感受着仿佛近在咫尺的海伦娜，低声说道，又晃了晃手里的水晶球，“但这个没法解决如何同时链接的问题。”
“你看我的。”海伦娜当然想到了这一点，一挥魔杖念出荧光闪烁，斯内普手上的水晶球就从山峦间升起一个太阳，明亮耀眼得简直能作为台灯了。
就好像是通话申请一般。
斯内普感叹海伦娜这奇思妙想的发明，叫她回来后把水晶球就放在了自己的桌上，一眼就能看见，再瞧着海伦娜那副求表扬的神情，不免被逗笑，又抹不开面子只撇过头掩饰。
“不错，可以多做一些。看来你解放猫头鹰指日可待。”
“才不。这个前期工作太复杂了，很累的好不好，没法量产。”海伦娜无奈地解释道，将相关的研究都给了斯内普一份，自然而然地帮他做着打算，“不过也可以作为监听设备，以后要是那个谁死而复生了，你可以找个机会放他身边，随时监视他的动向。”
“哦？看来劳伦斯小姐比我更熟悉这样的间谍工作。”心下泛出暖意的同时，斯内普还是不遗余力地挤兑着骄傲得尾巴都要上天的海伦娜，把东西收好，转过身时推了推还赖在沙发上不动弹的小姑娘。
“不是说陪我过完生日就回伊法魔尼么？”
“就不能再晚两天？我可以帮你分担工作的嘛。”海伦娜眼巴巴地抬着眸子注视他，装着可怜想要打动铁石心肠的斯内普。
男人态度坚决：“不行。”
“西弗勒斯——”黏黏糊糊呢喃像是拖长的彩虹尾巴。
斯内普浑身一震，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走进卧室。
关门前，犹豫中像是无法拒绝的声音伴随着关门能看见的半边红透了的脸颊，一起让海伦娜领略了彻底。
“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