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幸运咖’车子停在尚锦花园小区附近，苏雅拎着一袋子的物品下了车。
“谢谢唐雪姐姐、凌逸哥哥送我回家，拜拜！”苏雅甜甜地和两人告别，独自走了回去。
“等一下，过来。”唐雪叫住她，从一个纸袋里拿出一条刚刚在店里买的一条围巾，连兜帽的，她亲自给小孩围上，把兜帽罩在她脑袋上。
林念雅乖乖的，听她说，“说天凉了，小心感冒，我们可不是你家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要照顾你自己知道吗？”
“谢谢姐姐。”林念雅内心暖暖的，虽然嘴上说着不是她的家人，可是唠叨好一会儿，不就是变相在关心自己嘛。
望着女生孤独的背影，唐雪吸了一口温热的咖啡，“先别走，等她。”
凌逸偏头，薄薄镜片下眼神复染，“你从前不是这般柔软的人。”
女人没好气翘起腿，踢他的后垫，“姐什么时候在心里心中成了冷血无情的人，欠收拾是吧。”
凌逸无言，她似乎忘了几百年前灭了人家满门的事了，在杀了人之后，还能毫无愧疚的潇洒于世间，这样的女人会对谁发善心吗。
林念雅从那之后许久没回家了，也许早就物是人非了，她几乎融入了唐雪他们这个圈子，不可能和从前一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相信聪明如她的林念雅会选择正确的方问。
凌逸依她。
林念雅居在廉租房，楼层老旧，草丛里传来几日发春的野猫，扰人入睡。
她抬起头，家里的灯熄下了，她给手机里另一个人发了消息。
林念雅：我在楼下。
‘你为什么回来！’
林念雅握着智能机的手指微微泛红。
林念雅：搞清楚了，这是我家。
‘妈妈己经睡下了，你不要打扰她，我下去。’
她缓缓打下一个字，“好。”
林念雅躲在下方的停车场里，很快那人找了出来。
那人见到在暗处的林念雅，轻笑了一声，摇着手上的家门钥匙踱步上前。
停车厂上方昏黄的灯光照在那张和林念雅有九分相似的脸上，发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那人很瘦，比她高上那么一点，气质与林念雅天差地别，也许两人走在人群中那人会更突出一些。
如若那人是林念雅，定好过现在的她。
那人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大袋子，冷讽道，“妈妈过得很好，你不需要买这些。”
林念雅抿着唇，“这不用你管。”那人不过是她放在家里陪伴在母亲身边的一个玩物而己，迟早她会摆脱这一切重新回到母校身边的。
“如果你敢带入家门，我一定会扔掉，我决不对不允许脏东西靠近妈妈。”那人目光不善地连人带物给扫视了一番，态度很差，好像把她当成了外人一般，宣示主权。
林念雅明白她口中说的‘脏东西’也包括自己，顿时自嘲般笑了，“如果可以，我也想陪在妈妈身边，我身不由已，你懂吗！”
“别说这些了，你要是真的在乎妈妈，就应该拿出下个月的手术费，哦，我忘记告诉你妈妈下个月要去漳城动手术，你上次安排的那人首都专家亲自主刀。”那人突然露出一个意味身长的笑容来，清丽动人。
“沈医生的儿子对我一见钟情，他想跟我求婚，你还不知道吧，我己经利用这具身体彻底的取代你了，以后你的人生将是我的人生，你——所有的生活痕迹将被抹去。”
那人的脸渐渐融入昏黑中，向她逼近，手指截着她的脸。
“我才是林念雅，妈妈的宝贝女儿，表哥最骄傲的妹妹。”
如同一口漩涡把林念雅三魂六魄吸噬了进去，一股强大的坠落感袭上全身，胃部抽搐了起来，她双腿发麻，那袋东西被她扔在地上，她身子软了下去，缩在角落里不停地颤抖。
那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识相点滚出我们的生活，这里的人己经不需要要你了。”
她低身俯在她耳旁，如蛇吐信子，目光淬了毒似的，“如果可以，你可以死的彻底一点，毕竟你活着的时候给妈妈惹了很多麻烦，让妈妈很不开心。”
“妈妈不就是被你气的生病了吗。”
林念雅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敢去想，因为她不思进取母亲才会生病。
罪孽因她而起，沾了因果的人不能再祸害母亲了。
多么痛的事啊，身为亲女儿却不能及时在母亲身边尽孝，现如今沦落到一个替代品去审判自己。
那人得了上势一脸满足，这时一道红色的形影将她按在地上，堵住她的嘴巴。
“唔唔！”那人瞪大双眼，不停地反抗，寒意从四肢涌上来，犹如身临地狱，她看不清那道红影的正形。
那道红影拉扯着她的五脏六肺，撕身的痛苦令她几欲晕厥，但她的意识却意外清醒。
画面一转，场景变成了七楼的天台上，伴着寂寥的散星，林念雅从弱势那方换成了控局人，她冷眼旁观了红影折磨了那人十几分钟。
那人躺在粗砺的天台石板上，惊满身大汗，那东西终于离开了她，站到林念雅后面，她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瑟然不己，闭看眼睛，浑身发抖。
“主人，要如何处罪牠。”鬼契问道。
迎着冷风，林念雅眠尾泛红，她有轻微应激症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防线还是太弱了，轻易就被敌人击倒。
“看好她，我去看妈妈。”林念雅飞快地往道口冲下楼，她身上留了一只钥匙。
冒牌货遭到教训后抱成一团躺在地上，睁眼闭眼就浮现出诡异的红影，犹其鬼契正一动不动守在一米处。
鬼契很听主人的话，它眼皮不眨地盯着地上的人质，硬是把人给盯晕了过去。
唐雪在车上收到林念雅的微信消息了。
林念雅：老师，我今晚在家休息。
唐雪：一个人注意安全。
林念雅看了一眼床上深眠的妈妈，目光温柔眷恋，长句打了出去。
林念雅：老师能否再借我二十万，我妈妈下个月要去漳城做手术，是您上个月介绍的那人沈医生，他医术高超，这回一定能治好我妈妈。
林念雅：等妈妈病好了之后，我会专心为你们做事，然后前往首都。
每一句话都是经过反复斟酌才打出来的，唐雪好笑摇摇头，“孝顺的孩子。”这样的亲情往往是罩在身上的枷锁。
唐雪：钱会借你的，不过要收利息，你身上得让我们看到你的价值。
林念雅：遵命，老师。
她坐在母亲的床侧，母亲睡眠资量很好哪怕打量了也吵不醒她。
林念雅迟迟不敢触碰母亲，就这样干坐着，小心翼翼的看她，这样心底就很知足了，从前错过太多了，无论怎么弥补，都改变不了过去犯下的错误。
念雅悄悄地往母亲的床头塞了五百块钱，这是她身上仅剩的钱，对现在的她来说轻飘飘的纸票不过是红尘的俗物，比不上亲情。可笑，她以前竟然会不懂，把纸票当做命一样，为充实自己的‘欲望’全然不顾母亲的操劳。
先前父亲寄来的钱都被从前那个不懂事的她花得一干二净，她只敢骗母亲父亲并未寄一丝一毫的抚养费，导致母亲一天打两份工，烙下全身病痛。
林念雅帮母亲掖好被子，前往自己的卧室，狭小的一厅两室物具像是少了一些，那个人把自己留下的东西扔了一部分，包括书架上的实体书和周边，还有那一套上万元的手办。
床上方置有一个衣柜，林念雅打开后发现里面的衣服被扔了一大部分，只剩下几件素雅的衣裤，摆放整齐，看来那个人品味比自己好一点，她以前酷爱穿深色上衣，再搭配一条土到掉渣的大裤衩，小学到职中审美如此被不少人嘲笑过。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还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阳台用具摆放的十分整齐，那几盆花草也有在好好打理，长的旺盛翠绿。
唯独不见那一盆还未来得及开花的满天星。
公安局，凌晨一点多，局里接到报警电话，说是职中某一走读生无故失踪，家里人差点被红月城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一开门女儿就出现在自家门口。
方美婕尸身衣饰完好，一动不动地躺在家门口，直到一名加班回家了的白领发现后尖叫报了警。
方美婕的家人在公安局哭得喘不上气，尤其是她的奶奶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向全体馨察跪下来。
“求求你们你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孙女凶手，我老婆子给你们这些大人跪下了，求求了…”老人家双膝跪地死活不肯起来，即便那双腿年轻时因下地干活患上了湿病。
乔琛急忙上去把她扶起来，“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给受害者一个公道。”
“好好好。”老太太了爬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淌满泪水，混身使不上劲。
方美婕的父母上去把老人架上车。
这一夜，全城上下人心惶惶，在这个小县城出短短时间内，出了几次命案已经够轰动省市了，红月城光是热搜就上了好几回，大都是在为受害者默哀的，还有在骂华夏警察无用，政府吃白饭的。
法医多次检查两具受害者尸身，没有从她们身上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年过花甲的老法医摘下眼镜不停地揉那双视线模糊的眼睛，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这么多年解剖过许多尸体，像这种连一丝线索都没能找到的还是头一回。”
周淑兰拧着清秀的眉头，不停地看手上那份尸检报告，“怎么会这样，凶手的指纹，皮屑，抑或是头发丝都没有留下，这么严谨的吗？难道凶手有反侦查能力？”
“不仅如此，尸体明显是被特殊清理过的，我们连案发现场在哪都没找到。”老法医道翻开尸体的头发，“这儿有明显的创口，应该是凶手拎着她的头发撞在墙上导致的，一连撞了好几天。”
“这儿。”法医拿起尸体的手臂，“这应该是凶手拧成的，此处严重骨折，这个人肌肉力气很大，很有可能是个练家子。”在场的人先把未成年人排除在外。
“死者李乐红大腿骨被人用锯子砍了下来，现如今连作案工具在哪都没找到。不过我断定应该凶手应该是在使者还没有断气时锯下的。”
听此言，在场的警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太残忍了，会是谁那么扭曲对一个学生下手。
“另外，死者血管滞带，血液倒流不排除是窒息而死的，我没有在她的口鼻找到纤维物，但这也有可能是在极度惊吓的情况下的致成的，我在另一具尸体也有发现这样的状况。”
周淑兰放下尸检报告，彻夜的调查案件让她疲惫不已，差点倒下去，一旁的乔琛搀住她。
老法医叹道，“最辛苦的应该是你们还要应付外界的事，现在两具尸体死因不明很难向家属交代。”
警察面对这种事已是家常便饭了，他们不在意这些，只想给受害者寻一个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乔琛道，“老教授，你说两具尸体都是因为极度惊吓造成的，那会不会…死者在此之前，看到什么导致惊吓过度，或者是凶手在杀死受害者之前恐吓过。”
“有可能。”
这一夜谁都不能休息，公安局灯火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