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是红月城最大的妓院，达官贵人大多都来这消费，大厅干净豪华，金灯闪闪，不细看还以为进的是宫殿。
一名裏着风衣的女人站在门口，两侧保安把人拦了下来，“没有VIP会员…不…不能进。”
他们被眼前这位美人怔住了。
女人留着一头大波浪，玉肤如雪，美艳绝伦，似天上的仙子下凡，一瞥一笑动人心弦，保安不自主地咽口水，他们‘天上人间’什么时候来了位极品，这是所有天上人间的小姐都比不过的绝世容颜。
唐雪豪爽地掷出一张黑金的卡，闪瞎了看门狗的老眼。
保安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贵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快快请进。”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您。”
唐雪撩了下头发丝，媚眼迷人，“难道说这里的每一个客人你都认识。”
保安不由自主地被她勾了魂，嘿嘿笑着，“那是当然，来这里都是有钱有势的，小的哪敢忘记？您肯定认识，公安局的乔副局都是我们这儿的常容。”
“哦，是嘛。”唐雪装出一副讶然的样子，红唇轻启，“那还有谁呢？”
保安小声说了几个名字，女人捂嘴娇笑，心里却一片冰冷。
夜间，繁星照烟火，巨大的落地窗在灯光照耀下显出一道修长纤瘦的人影，男人一手插兜，另一只手在接听电话，俊美的脸庞很快被一层无形的薄冰覆盖，热闹非华的晚城在他眼里莫名的碍眼。
“唐雪去‘天上人间’了！不是让她不要擅自行动吗？”男人言语充满怒火与无奈，把电话那端的人差点唬得要跪了。
“老大，你知道我们拦不住的。唐姐什么性子大伙也知道，她要是被管紧了，会闹得掀天的。”
男人更加烦躁了，揉了揉眉心，下意识把手伸进裤兜里摸烟。差点忘记了，唐雪不喜烟味，那女人极其双标，不喜欢别人抽烟，她自己烟瘾不了，经常抢他的过去。
凌逸勿勿挂下电话，留下另一头一脸无辜的小弟在自我迷茫。
他本想赶去‘天上人间’捞人，可转头一想次次都是如此，岂不是越让她有持无恐了，凌逸决定这次无论她闯出什么祸端自己都不会去管。
唐雪订了‘天上人间’最高规格包房，开场就点了十瓶价格不菲的洒，引得员工对这位生面的客人好奇不己。
女经理好歹在灯红酒绿上混了几年了，吩咐人叫了几个男嫩模过来去，来这里消费的人哪个不是冲着这来。
来这儿单纯吃喝有谁信。
女经理化着大浓妆扭着屁股进去，“哟，大贵人让你久等了。”
她拍拍掌，一阵脆响后，成群的男模先后从门外进来，规矩的站成一排，任卿挑选。
唐雪脱下的大衣放在一边，里面只穿了一件紧身的超短裙，双腿细长白嫩，包间金光细闪，她不显半分俗气，反而在这脂粉地衬得高贵不可攀。
女人轻轻摇晃高脚杯中的红洒，轻抬眼眸，光华明媚，帅哥厚重脂粉下泛起一层红晕，今儿没白见。
他们有生之年能见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客人’有的学识不低此刻不知用词来形容这位美女。
此等尤物，即便让他们跪舔也愿意。
女经理自信十足，面前这些哥儿可是店里的门面，被人点了无数次的，好的不行。
帅哥各式各样，唐雪不为所动。
“贵人，您看这些个是我们店的‘名器’保证能将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下次还来这儿。”经理脸上堆满笑容。
唐雪道，“那就是被很多人用过了。”
几人脸色一白，尴尬得无话可说，按理说来这儿的无非图一时欢快，只在乎活好不好，玩得爽不爽，鲜少有人会在乎这些。
经理心里也不太舒气，想这会主儿该不会有洁癖吧，她瞟了身后的男人们一眼，气不打一来。
却又听唐雪说，“活好就行了，都留下。”
经理大喜，腰躬得弯弯的，“贵人玩得高兴就行。”
她对男人们喝斥道，“好好伺候贵人听到没有，不能有一丝懈怠，让贵人高高兴兴地来，开开心心地回去。”
经理摇着屁股出去了。
男人们蜂似地围上来，甜言蜜语不要不要的，还贴心地给她捶腿揉肩。
“姐姐看起来好年轻，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我四十了。”唐雪胡谄了一句。
“不是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才十八。”
“姐姐皮肤保养得真好，平时是用什么护肤品的给弟弟们推荐推荐。”
唐雪随便说了一个不小的品牌，一群男人咯咯笑起来，卖力地“伺候”。
开了几瓶酒之后，小男生喝的有些醉了，干脆趴在她身上或者躺在地上，横七竖八酒味脂粉味混在一块，刺鼻提神。
有的白衬衣上翻，露出勾人的人鱼线，唐雪顺手摸了一把，她格外脑袋，清醒随口问了一句，“以前你们的客人都是哪些啊。”
男生头搁在唐雪大腿上吐着酒气，“姐姐我还是第一次哦。”
“不过…唔…上一次好像是县长千金李…李什么小姐。”
“还有那个惠世百货的…柳小姐唔…”
在包间里，无非是喝酒唱歌，玩游戏，男人们陪她玩了半通宵，她却没有丝毫要特殊服务的意思。
一个小男生喝醉之后不安分的缠上她的腰，软软绵绵地说，“姐姐，你想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呢？”
唐雪眯起眼，推起他，不起半分兴致，她裹上大衣，“累了。”
“姐姐真要走了。”小男生们有些遗憾没能跟金主美女共度良宵。
唐雪态度很坚决，玩的时候很开放，走的时候态度冷冰冰的，谁也不敢靠近。
走出包间，各种淫／乱不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腥膻的味儿直冲天灵感。
“啊王总轻一点，要坏了～”
“小美人让爷好好疼爱你。”
门没关实，往缝里瞟，男女肉搏激烈，水声四溅，人在现场观看一场动作电影。
唐雪拿出手机，录了一段二十几秒的小视频保存下来，里面的人毫无查觉。
唐雪满意的勾起嘴角，走到洗手间，打开微信，里面的消息炸了，还好她信息一向设免打扰。
被她设为“特别关心”的凌逸疯似地发了上百条过来。
“唐雪，为什么拉黑我电话！你去‘天上人间’干什么，赶紧滚回来，别想让我去接你”
“唐雪，你看到了没有！”
“我在‘天上人间’外面！”
……
唐雪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来回几次，她不懂该和他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活了几个世纪了，又不是刚出生的幼兽，犯不着啥事都跟人汇报。
她在人海中终于找到了林念雅的微信，自己忘给她设置顶了。
林念雅频繁地换微信头像，自从签了鬼契之后，她的头像再也没有变过，图片是她和某一个女生的比心背景在一棵流苏树下，花白如雪，漫天飞舞。
林念雅：老师，我又杀人了。
附上一张照片，里面的女生死相不雅，双目圆瞪，像透过手机屏幕看她。
唐雪：知道了，我来处理。
唐雪：回去好好读书。
尸体正躺在冰凉地湿地上，淡淡的月光斜在昏暗的猪肉巷里，寸缕不挂的尸身在光下显得像一件完好的艺术品。
要么说方美婕不愧是跳舞的身材这么好，下面这口小洞那松的…啧啧，勤奋得很。
她不禁龌龊地猜测，这女人生前一定赚了很多钱吧，天上人间那地方男人出手很大方的。
据说有个女人干那行的，三年间，赚了幢小别墅，这般来钱的职业，怕是不到毕业就能给父母买一套养老房。
或者干脆翻身当老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林念雅站在光照不着的地方，给唐雪发去定位，这地方荒无人烟，出去之后便是拆了迁的危房了，风撩过残瓦似有幽音浮动，无人敢来此地。
鬼契安静地‘站’在里面，双脚离地。
“要不你吃了吧，不然还得麻烦老师来收一摊尸。”林念雅看着尸体再扫了一遍脏乱陈杂的小巷子，角落里散落着一些猪骨碎夹着出若有似无尸臭，她脸上遮了层口罩，浑气依然挥之不去。
连一旁鬼契也嫌弃，“主人，我只吃干净的食物。”她只吃长的好看的帅哥，还得是肤嫩皮白，不沾腥气，那种吃起来才是阴间美味。
“鬼还带挑的。”林念雅快穷的养不活自个了，签了鬼契大鬼还附带了一只小鬼，相当于有三只嘴要养，压力山大啊。
很快，唐雪带来了几个人，他们全身裹着生化服从轿车上下来，车灯闪炼明亮如旭阳。
唐雪没走进去，在远处月光下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林念雅欢喜地跑了出去，止步一米外，“老师，我臭。”
“没事，不嫌弃你。”
唐雪天生带着一抹香气，再瞧瞧自己一身灰扑扑的装着，虽说没沾上一丝的血迹，她还是怕污染了她没敢靠太近。
林念雅找工作人员借了一瓶消毒水，全身上下喷了一遍，才放心和唐雪站在一块。
几个工作人员熟练地把尸体抬上后背箱，顺便把小巷子清洗了一番。
林念雅随唐雪上了另一辆车，她把鬼契收了回去。
凌逸坐在骑驶坐上，压迫感十足，林念雅惊了一下，脊背生冷看向身后笑莹莹的唐雪。
老师，您可没说大老板会一起来。
“上来。”凌逸淡声，尽可能压抑自身的冷感，她毕竟是唐雪的‘学生’。
林念雅悻悻地坐在后位上。
唐雪落座于她身旁，全程玩手机，一言不发。
憋不住气的林念雅拿出手机给唐雪发了条微信。
林念雅：吵架了。
唐雪：小孩子不要乱猜。
林念雅：我听说夫妻之间是床头吵床尾和的。
唐雪：小屁孩欠打是不是。
林念雅狡诘一笑，朝凌逸大喊，“凌逸哥，唐雪说要喝‘幸运咖’。”
凌逸来了个急刹车，停在路边道上，回头看向她们，“喝什么。”明知故问，唐雪犹爱喝‘幸运咖’他是偏让她亲自开口。
“幸、运、咖哦。”林念雅呲起一口大牙，她用一食指点了点唐雪软软的腰。
唐雪懒洋洋地靠在后垫上，好整以暇掀起眼皮，“小屁孩要的，随她。”
凌逸回头手放在方向盘上，笑意浅浅，眸带星光，“行。”
车拐了个弯，‘幸运咖’店开在他们的反方向，在黑衣中，行驶轻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