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岑韵礼敷衍道。
这几天我就把你给搞走。岑韵礼心想。
常烁点点头,“好,那你走吧。”
岑韵礼刚走了没几步远,常烁又把人叫住,“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岑韵……”那个礼字刚要说出来,岑韵礼意识到什么马上改口,“我叫岑韵怡。”
常烁看着岑韵礼,他怎么觉得这客栈老板有点奇怪。
但是他也没多想,他记忆中的岑韵礼和眼前这个小土豆相差太多了,他只当俩人是双胞胎,名字相像也是正常的。
常烁“嗯”了一声,转身将门关上。
岑韵礼长呼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这怪人真是吓死人了,差点就暴露了。
今夜,岑韵礼一夜无眠……
第二天,她顶着一对熊猫眼起了床。
岑溪看着她那差劲的脸色,还有那略微泛青的眼睛,惊呼出声。
“姐你咋了,你昨晚上做贼去了啊?”
岑韵礼看到岑溪就想起昨天他不提醒药效没了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昨天为什么不提醒我药效没了?害我差点就被发现了!”岑韵礼牙齿磨的作响。
岑溪脸色渐渐变的有点沉重,他当然知道药效肯定是有的,他前天拿那药去药老鼠,老鼠都晕在旁边了。
看来,那个男人果然就是修仙之人,来这里是为了宁安镇的封印吗……
可是,那画像的事又怎么解释。
还是真是娘派来找姐姐的?那也不对啊,如果是娘派来的人,没道理都给了画像他还能认不出来姐姐。
这不合理啊。
岑溪想不通,他问:“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他喝了药吗?”
岑韵礼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可恶的麻子叔,居然骗我的钱!”岑韵礼絮絮叨叨,“岑溪,等一会你跟我一起去找他。”
岑溪当然知道刘麻子是冤枉的,可他却不能跟岑韵礼说。
否则岑韵礼就会问,那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没事,那岑溪该如何解释。
说那个男人是修仙之人?岑韵礼不会信的,她只会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到时候岑溪该如何说呢。
他没办法说的。
那是他和娘的约定,这牵扯到这片土地下的封印,也关系到宁安镇上所有人的生命。
虽然……娘并没有做到她说的事。但岑溪不可以不做到。
岑韵礼这辈子除了在意岑溪和岑时宜以外,她最在意的就是钱了。
可想而知,当她觉得刘麻子骗了她钱,她会有多生气。
她此时正拖着岑溪让他跟她一起去找刘麻子的路上。
岑溪满脸不情愿,“姐,你自己去不就得了,干嘛要叫我啊。”
岑溪可不想掺和进去这个事,况且其实这个事本来理亏的就是他们。
岑韵礼停下来,无语的看着他:“你看看我这小体格,刘麻子长的人高马大,我得抬起头才能望到他的脸。”
“你说我到时候站他面前,有威慑力吗?”
岑溪低下头看着岑韵礼,没忍住,乐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好像确实诶,我这样看你觉得你好可爱袖珍,一点都不凶。”
岑韵礼皮笑肉不笑,伸出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拧。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当岑溪和岑韵礼站到摊子面前时,岑溪还是觉得腰隐隐作痛。
看的出来岑韵礼是下了狠劲的,岑溪想,果然,身高是姐的一生之痛。
他看着岑韵礼的背影,仔细回忆着娘留下来的炼丹秘籍里有说什么东西是吃了就可以变高的吗。
刘麻子看着瞪着他的岑韵礼,心里纳闷,怎么今天这小土豆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咋啦小土豆,又来买那个药了?”刘麻子问道。
岑韵礼一听土豆这俩字更生气了,“不要叫我土豆!”她面色狰狞,倒是给刘麻子给整笑了。
小土豆这个外号,是小时候岑韵礼的那群玩伴取的。
因为她个矮,而且因为家里没有大人,她打零工赚不到什么钱,买不了几件带棉夹袄。
所以岑韵礼总是把好的先紧着岑溪和岑时宜。
她自己穿的破破烂烂的,夹袄里装的都是芦絮,一点都不暖和。
有几年每次过冬的时候她就把所有衣服穿身上,显得臃肿,所以他们叫她小土豆。
直到后来她跟着马叔干黑活,情况开始渐渐好起来,她才穿上了带棉的夹袄。
刘麻子的媳妇儿暗暗瞪了刘麻子一眼,然后转过头亲切的拉着着岑韵礼的手说:“怎么啦韵礼,跟你王婶说,别在意他说的屁话。”
刘麻子还想辩驳什么,看到媳妇儿那脸色,果断闭上了嘴。
王婶从小看着岑韵礼他们长大,他们夫妻没有孩子,早把岑韵礼三姐弟当自己的孩子疼了。
他们夫妻俩对岑韵礼他们挺帮衬的,经常给他们送些菜啊肉啊什么的。
只不过刘麻子这人喜欢逗小孩,老把岑韵礼给逗生气。
岑韵礼气鼓鼓的说,“婶,麻子叔他骗人,他把假药卖我了!”
王婶一愣,随即转过头瞪着刘麻子:“你真把假药卖给韵礼他们了?”
刘麻子连连喊冤:“哎呦怎么会,我虽然是干这种事吧,但是怎么也不会坑自己镇上的,都是坑一些外乡人。”
“媳妇儿,你是了解我的奥,我肯定不会这样干。”王婶看刘麻子这样,也信了一半,“韵礼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岑韵礼刚要张口说,岑溪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捂住岑韵礼的嘴,“哈哈王婶,我姐这俩天感染风寒了,烧的说胡话呢这。”
岑溪边说着,边把挣扎的岑韵礼拉走了。
王婶有点担心的说:“这都说胡话了,看来挺严重啊,别让她在外面吹风了,好好休息啊。”
岑溪嗯嗯的应付着。
走出一段距离,岑溪才把岑韵礼放开。
“你干嘛啊!”岑韵礼怒目而视。
“哎呦姐,你没听麻子叔说他没给你假药吗。”
“但是我亲眼看到那个怪人喝了但是一点事都没有。”
岑溪无奈的说:“姐,万一是我们自己药放久了,药效没了呢。”
岑韵礼有点迟疑,“是这样……的吗?”
岑溪猛点头,“对啊。而且你想,王婶和麻子叔对我们那么好,你还想让人家把钱还你啊?”
岑韵礼垂头丧气。
岑溪说的对,确实也不好向他们把钱要回来。
“可是我的钱,打水漂了……”岑韵礼痛心疾首。
岑溪摇摇头,叹了口气,他这姐啊,哪儿都好,就是人掉钱眼里去了。
一路上,岑韵礼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岑溪看着好笑,“哎呦别垂头丧气啦姐,我们去给二姐买点蜜饯吧,她那药太苦了,嘴里总得有点甜才好。”
岑韵礼突然想起来了,“时宜!时宜跟那个怪人在客栈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哎呦不会的,你别多想。”人家一个修仙之人,要做什么早就做了好嘛,岑溪心道。
岑韵礼也觉得是多想了,那男人气度不凡,除了有点眼高于顶的傲气,一看就不是会干偷鸡摸狗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