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别说我是岑韵礼,听我的就行,我觉得这人很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我的,我都不认识他,万一是以前被我洗劫过的人找来的就麻烦了。”
岑时宜眼里有担忧,“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岑韵礼挑了个眉,“出事?能出什么事?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好好养身体。”岑韵礼安慰性的握住了岑时宜的手。
“都怪我,拖累了你们,这些年要不是为了给我看病,也不至于过成现在这样。”岑时宜落寞的说。
岑时宜知道自己的病就像个无底洞,不断的砸钱看郎中买名贵药材,但是也没有多少用。
其实上次郎中跟岑韵礼说的话,岑时宜都听到了,郎中说再找不到救命的办法,岑时宜可能活不了俩年了。
岑时宜想到这,看着岑韵礼衣服上的补丁,冒出来了一句:“姐,要不然咱们就别治了吧。”
“反正也治不好,浪费钱。”
“说什么胡话呢,你放心啊,姐姐肯定能找到办法给你治好的,花再多钱也值,你以后不准说这种话了!”
岑韵礼生气的说。
“我听意叁茶馆的说书先生说,这个世界有很多仙门的,就是那种会用仙术的修仙人你知道吧。”
“等我过段时间去外面看看,肯定就有办法了。这普通郎中没有办法,那可以用仙术的修仙之人肯定能有办法。”
“真的吗姐,我真的可以好吗?”岑时宜眼里的希望又燃了起来。
岑韵礼拍着胸脯:“那可不,你就相信你姐我就行了,好好养病,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岑韵礼其实心里也没底,她从来没去过外面,一直待在宁安镇,再说会用仙术的修仙人哪儿是那么好遇到的。
但是办法总会有的,岑韵礼相信,她只要努力找,一定可以找的到,在此之前,就是要多赚一点银子,好买药吊着岑时宜的命。
正说着,楼下传来清澈的少年声音,“姐我回来啦!我今天去河边抓到了好大一条鱼诶!今天晚上喝鱼汤!”
岑韵礼刚一下楼,就看到常烁也出来了,站在走廊上。
常烁感觉到有灵气的波动,他看着岑溪手中提着的鱼,隐约感觉到灵气是从鱼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那鱼看着也就普通凡界的鱼。
岑溪本能的觉得危险,他将鱼藏在身后,暗暗施了个决。
这人……是发现了什么吗?
常烁皱着眉,怎么这灵气又没了?
常烁看着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平平无奇,身上没有灵力的痕迹,不可能是他。
“姐,这是?”岑溪好奇的问。
“这是刚住进来的客人。”岑韵礼朝着常烁讪笑,“不好意思啊客官吵到你了,我会让他小点声的。”
岑韵礼转头对着岑溪使了个眼色,岑溪秒懂。
“这是你弟弟?”常烁问。
岑韵笑的谄媚,“对的客官。我先忙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常烁微微颔首。
岑韵礼拉着岑溪进了厨房,“你等会儿别暴露我叫岑韵礼。”
岑溪一脸我懂的神情,“这个是不是也要像之前一样。”
岑韵礼表示孺子可教也,投去赞赏性的目光,刚想拍拍岑溪的肩膀,一抬手,诶,发现够不到。
岑韵礼尴尬的收回手摸摸鼻尖,“你这个头多高了?”。
岑溪懵懵的回答:“一米八啊不对。”他说到一半,仿佛想起什么来着又迅速改口,“快八尺了。”他说。
八尺?好好好好好好,我才长到六尺半左右,这小子就快八尺了?!真是让人嫉妒。
她是家里最矮的,连岑时宜都比她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育的时候,没有父母,全靠街边邻居的残羹剩饭照顾。
那时真的很难,她的父亲死了,也没有亲戚,母亲在某一个阴天,留下书信,走了再也没回来,家里也什么都没留下。
而岑韵礼那时才九岁,为了照顾岑时宜和岑溪,拼命勒紧裤腰带,吃食大多都紧着他们了,才导致自己营养没有跟上,个子在一种同性同龄人里都偏矮小。
岑溪看着岑韵礼那表情,一下子就猜到了,拍拍岑韵礼的肩膀,“哎呦姐,别太在意你的个头了,你还可以长个的真的,相信你老弟我。”
岑韵礼一把拍开岑溪的手,“别没大没小奥,我才不在意那些呢,我还可以长的。”
岑韵礼脸上满是坚定。
岑溪憋着笑说:“好好好,你还能长。”
笑死,谁不知道岑韵礼已经好几年没长过个了。
“说正事啊,这个也是个有钱的主,等晚上我给你打信号,往他茶水里下药,咱俩给他洗劫了。”
岑溪点头点到一半,支支吾吾的说:“可是二姐,不是说……不让咱俩这样干了吗。”
“那不一样,这个有钱的怪人……”岑韵礼说一半不说了,她朝岑溪招了招手,岑溪会意,弯下腰,将耳朵凑了过来。
“他是来找我的。”岑韵礼小声说。
岑溪直起身子,疑惑的看着她,声音抬高,“找你的?”
岑韵礼一把掐住他的腰,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小声一点!”
岑溪吃痛,“通通痛,松手松手啊姐。”
岑韵礼白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他来找我干嘛,反正在客栈外面半天也不进来。”
“问他为什么不进来,他说住不了我们客栈,说太破了~只说要找岑韵礼~我一说住进来就能等到岑韵礼,他就住进来了。”岑韵礼摇头晃脑的阴阳怪气。
“总之,我觉得很不对劲,这个事我已经跟时宜说过了,我俩把他给洗劫了就找马叔给他运到外面去,丢的远远的。”
马叔就是这镇上镖局的,走南闯北,也干些黑活,去的地方很多,每次岑韵礼都是这样干的,给马叔一些钱,让他把人带走。
岑溪还是疑惑,“万一他找你是有事呢,万一是娘找人回来接我们的呢。”
提到娘,岑韵礼僵硬了一瞬,很快就又生动了起来,她对着岑溪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是不是傻了啊 这个男人一看那气质就不是寻常人物好不好,怎么可能是娘找来的。”
“别说这个了,管他是来干嘛的,我直觉觉得不是个好事,今晚就下手吧。啊还有,你小子再给我把时宜房间的窗子打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岑韵礼越说越气,手一伸就是要掐岑溪,岑溪一个闪身躲开,讨饶道:“哎呦姐,你就信我的吧。”
厨房一阵乒乒乓乓的吵闹声。
良久,岑韵礼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走了出来,而岑溪捂着腰表情狰狞。
天色渐晚,岑韵礼熬了鱼汤端进岑时宜房间。
常烁闻到一股香味,他又感受到了灵气。
常烁推开房门看了一眼,他下了判断,这灵气就是从鱼汤里传来的。
岑韵礼端着空碗下楼时,就看到常烁站在走廊上,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她。
岑韵礼左看右看,没看到有其他的人,最后试探性的张口:“客官是有什么事吗?”
“你那鱼汤,放了什么,怎么这么香。”常烁问。
“奥,就很普通的调料和鱼啊。”
“给我也来一碗。”
岑韵礼一怔,尴尬的说:“可是鱼汤本来就不多……”她说着又话锋一转,“但是我可以卖给您,一两银子一碗,您看怎么样。”
岑韵礼眼睛不住的往常烁身上的钱袋子瞟。
常烁听的无语,虽然他不怎么来凡界,也不缺钱,可是他也是知道的,一两银子别说买一碗鱼汤了,买上百碗都是足够的。
没想到这客栈老板竟如此贪心。
常烁虽看不惯岑韵礼着市侩的样子,但是为了搞明白那条鱼的蹊跷,便也没多说什么,掏出口袋里的银子。
岑韵礼见状忙上前接过,照旧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好,是熟悉的口感。
岑韵礼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她就喜欢给钱大方又爽快的,“客官您稍等,我马上就给您端上来。”
岑韵礼来到厨房,刚打好一碗鱼汤,脑子灵光一闪,这不是个给他下药的好机会吗?!
说干就干,岑韵礼拿出迷药,一整包放进了鱼汤,想了想常烁那要她仰着头才能看到脸的个头,又放了半包下去。
无味的白色药粉放进奶白色的鱼汤里很快就溶了,搅和搅和,真是半分痕迹都看不出来。